哎呀呀，這到底是咋回事呀，難道真的是魂穿了？還是我在做夢呢？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嘰嘰咕咕的聲音，墨紅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悄悄聽著。
“劉媽媽，你這么著急拉我出來干嘛，小姐剛受傷需要人照顧的。沒人怎么能行……”珍珠嘟囔著撅起小嘴表示抗議。
“珍珠啊，你沒發(fā)現(xiàn)小姐不一樣了嗎？”劉媽媽勾起手指頭，用關節(jié)處輕扣了兩下珍珠的腦袋。
“小姐不還是小姐嗎？能有什么不一樣的。”珍珠打從一開始就在哭，發(fā)泄情緒并沒有察覺。
劉媽媽不語，她知道珍珠是個直來直去的姑娘，看不出來也正常。
“小姐本來就是時好時壞的，這次腦袋又撞到了又把我忘了不是很正常嗎？”珍珠擦了擦眼角剛剛因為過度哭泣留下的淚水。
“哎，眼神不一樣了。那是小姐從沒有過得。”劉媽媽說著有嘆了口氣，“這小姐不似我們之前的小姐了。”
“不是我們的小姐，那會是誰？我們家小姐都這么慘了，全京都找不出第二個了。”說到這兒，珍珠那大眼睛里又噙滿了淚水。
“但愿是小姐好起來了吧。”劉媽媽望向天空滿是苦澀。
當初賀夢瑤還在時，曾帶著劉媽媽一起去求過簽，大師坦言賀夢瑤會因為難產喪命，且孩子會在小的時候有一場大難，熬過來了也就是時清醒時瘋癲，熬不過來就夭折了。
賀夢瑤雖是求了簽，可不愿意相信。
最終還是在誕下墨紅后撒手人寰了。
一切都應了。
最近帶小姐再去看看吧……
這么決定后，劉媽媽帶著珍珠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聽到腳步聲走遠，墨紅直起身來，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嘶。”
沒辦法只得慢慢挪到了梳妝臺前上坐下。
墨紅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搖了搖頭，轉身上了床。
現(xiàn)下四周安靜下來，墨紅開始回想自己是怎么來的，好像在摔倒時頭磕在地面，抬手摸到了腦袋上的腫包，然后什么也想不起來了，慢慢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
過往種種如同電影一般。
剛有認知那會兒，見到父親，他還是不喜不怒的，偶爾會摸摸她的頭，好像透過她在看什么，大概是母親吧。
后來發(fā)了一次大燒，險些喪命。
再后來父親看到她就不一樣了。
父親嫌棄，墨婉凝見到她也是高高在上，厭惡的不行的樣子，胡媽媽和她的手下二狗其實是二姨娘手下的人，動輒打罵，將本就荒涼的偏院一掃而空。
父親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喜見到她，也是這么丑，讓誰看見都生厭。
無盡的悲傷開始蔓延，夢中的墨紅情不自禁流出來淚水。
墨紅就像第三者一樣不知道看了多久。
“小姐？”
墨紅察覺到自己被推了推。
緩緩睜眼看了劉媽媽坐在床邊，眼里一絲猶豫，更多的是擔心心疼與著急。
墨紅抱住了劉媽媽。
“劉媽媽，辛苦了。往后我們會好起來的。”
劉媽媽全身僵硬，許久，慢慢柔下來，頓在空中的手，緩緩下落，摟住了墨紅。
“傻子孩子，說什么傻話。照顧你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是我辜負了小姐，沒有照顧好你。”劉媽媽的眼角微微潤濕。
……
翌日
墨家書房
墨宏盛今天下朝來就一臉怒氣。
二姨娘林氏見此，端著降火茶湯來到書房，屏退下人。
“老爺，何事擾您如此氣惱。”說著將茶湯端到了墨宏盛面前。
墨宏盛并沒接過茶湯，用力的一拍書案，“蘇家那不要臉的，幾代人之前的定下的婚約，現(xiàn)在拿出來說，真的是好笑，以前沒病的時候不提，現(xiàn)在好，他家那個病的起不來了，全京都沒一個姑娘能娶了，讓我嫡長女嫁過去，他也配，真是不要臉，我呸。”
林氏并沒立即接話，等墨宏盛緩過氣來，才悠悠開口道，“他們蘇家要的不是嫡長女嗎？那我們就嫁一個嫡長女給他們。”
“什么？你竟然同意把凝兒嫁過去？”墨宏盛不可置信。
“妾的凝兒可不是嫡長女。”
“不是凝兒，還……能是……你說的是墨紅？那可是欺君之罪。”
“老爺，墨紅本就是我們墨府的嫡長女，妾不過是姨娘，姨娘生的孩子上不得臺面，更何況是成為嫡長女？真正的嫡長女不過養(yǎng)在偏院罷了，何來欺君一說。”
墨宏盛內心有些糾結，雖是不得寵的女兒，卻也不太想讓她去給蘇家守活寡。
林氏看出墨宏盛內心的糾結，輕輕的將他按回到椅子上，順勢倒在了他的懷里，一臉委屈，“老爺，難道你要看著凝兒進入火坑嗎，人家要的是嫡長女，我們凝兒本來就不是啊，況且我們凝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在全京都都算是佼佼者，以后進入大門大戶的可能不小的，到時候絕對能給墨家?guī)砀蟮暮锰帲K家，現(xiàn)在是強盛，可只有一個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他蘇家又能撐得了幾年？”
說的其實不無道理，墨家和蘇家本是世交，因為關系較好所以訂了姻親，蘇家在朝中一直是苦衷輕重的，而墨家因為世代的醫(yī)術的不得已流傳，現(xiàn)在在朝中已經不足為道了。
那會兒蘇家獨子初露鋒芒，便覺得其前途不可限量，想重提聯(lián)姻一事，畢竟與其聯(lián)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既能保護墨家，又能讓凝兒嫁入一個好的門戶。奈何在一次任務中遭人暗算。
蘇家獨子出事時，他也曾去診治過，沒多少年了，這么久了，一直續(xù)著命，雖然命不久矣但是確實是人中龍鳳，可惜啊，不然肯定是凝兒的好歸宿。
“哎，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墨宏盛搖搖頭，拿起下火涼茶抿了一口，茶泛著些許涼意，擱在了一邊。
“多謝老爺。”林氏眼尖端起茶水，福了俯身子。
謝過墨宏盛，林氏出了門一臉輕松，終于要把那礙人眼的討厭丫頭送走了。
就這樣林氏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別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