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你好好看看周圍吧。”
“阿爾斯通所有人都等著我們接手管理他們，沒人期待，也沒人相信曾經的瓊斯家族還會輝煌！”
“甚至瓊斯家族一半的騎士、扈從，都心屬我們！”
“大勢所趨，人心所向！”
...
克里斯看著彼得嘰里呱啦說著，也不打斷，只是靜靜聽著。
其他人看他的表情，還以為聽進去陷入沉思，彼此露出放松的神色。
家族忌憚克里斯不是他有多強，而是忌憚克里斯只是個光腳的。
彼得說得嘴巴都干了，取過水噸噸噸喝起來。
他瞧克里斯沒有回話，以為是心動拉不下臉投靠，便笑著招手。
“我不會要求你做出什么背叛之事，我只是想你看清楚阿爾斯通未來將要發生的事，然后靜靜看著變局。”
招手間，一位膚白貌美的女孩靠了過來，臉蛋有些稚嫩，就是身材...
克里斯瞧了眼不由扶額，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他昨天揚言替艾莉出頭殺了別人一家，沒人會相信一個掘墓人會有如此正義感，都以為艾莉是他喜歡的類型。
現在阿爾斯通是個人都覺得克里斯喜歡胸小屁股小的女人。
女人明顯知曉自己過來是干嘛的，不等彼得提示，她緩緩來到克里斯身邊，身子嬌弱依在克里斯腿上。
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料味，臉上掛著有些勉強的笑容，看樣子對這種事并不熟練，身子骨有些僵硬。
不熟練就對了。
中世紀正常男人根本沒人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
這類女人若真下海，怕是只會餓死。
不像克里斯靠臉吃飯，都不會餓死。
好在女人看到克里斯的面容，倒心里舒服不少，至少服務的對象不是什么糟糕老頭子不是？身子骨頓時又軟上不少。
“這女人很干凈，是我莊園管家的女兒，你會喜歡的！”彼得笑了笑，“今天給你的賠禮，只是開始的一部分，只要你愿意，我后面還會給更多的賠禮。就像我說的，我們彼此沒有任何恩怨，更沒有仇，而你效命瓊斯家族沒幾天，你也別和我說你跟瓊斯家族有多少恩情在。”
克里斯依舊沉默不語，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腰上推了推，順便掐了下，弄得女人臉色羞紅哼了聲。
他只是覺得女人骨頭硌到自己大腿了。
彼得卻以為克里斯想要更多，不由笑臉轉怒。
“克里斯，你不要以為自己有點能耐，就如此有恃無恐！我們伯克家族拉攏你，不是害怕你，而是覺得沒必要！你真以為憑借你一個人，就能阻攔我們嗎？”
“除非你想做個孤獨的人，要和我們全部人作對，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
“無需動刀動劍，我們一人一句話，就能震聾你的耳朵！”
“你以為別人會覺得你很忠心很有勇氣？”
“不！大家只會嘲笑你是個沒腦子的掘墓人，沒人會夸你，沒人會惦記你，就算是在瓊斯家族的人眼里，你只不過是個擋在前面的炮灰！”
“我不需要你向我低頭，我也不需要你替我做事成為我的人！”
“你若是愿意，今后靜靜看著不插手，那就帶著這個女人出去...伯克家族不會虧欠身邊的人。”
克里斯深吸一口氣，一把將腿上的女人推翻在地，她驚呼出聲，迷茫抬頭。
“彼得，你很清楚我養父是誰，他給我講過無數的道理，我比誰都知道什么是禮義廉恥，忠誠榮譽。他曾說一句誡語，我可以講給你聽。”
“鼠輩之言，無須理會。區區雜音，不必動搖。”
克里斯露出譏諷的笑容，看起來無比自信堅定，棕眸更是露出不容人質疑的強硬。
“我不會因為害怕孤獨而投向喧嘩塵世從眾，我也不會為了迎合他人而改變自己。”
“就算某些狗雜碎因為所謂的狗屁大勢所趨，向你們伯克家族低頭，就算我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支持我，我也不會在意。因為老子不在乎！”
“如果你們這幫人叫囂雜音太大，我會用更大的聲音讓你們閉嘴！”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手里的刀劍能讓你們安全，我會割破你們的咽喉讓你們感到無助！”
“我會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阿爾斯通的主人！”
“我更會讓你們一切的一切，都屈服我的腳下。”
“決定現在值得與否，快樂與否，平凡與否的，不是現實，不是大勢，不是人心——而是我。”
桌前的三人目瞪結舌，全都沒有說話，都被克里斯這番話說懵了。
周圍一圈隨從見此紛紛手按著武器，隨時準備動手。
但克里斯掃視一圈，隨從們竟然在那股犀利眼神下，不敢再有動作。
“在走之前，彼得，我得承認你說的一件事很對。”
“我確實是個聰明人，你也得祝賀我是個聰明人，不然我現在就直接把你們三個都殺了又如何？你們敢拿你們的命，來換我這條不值得一提的平民爛命嗎？”
“你們沒死，是因為你們還在阿爾斯通。今晚可以舉辦宴會，為此慶祝下。”
克里斯看都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推翻背后的椅子朝外而去。
隨從們沒得到指示均不敢動手，就這樣看著克里斯離去。
直到人消失，彼得仿佛才懂得呼吸般，額頭冒出冷汗，喘氣不已。
剛剛克里斯說要殺死他時，他竟然沒感覺到威懾，好像是真的即將要發生的事...咽喉好像被人鉗住，無法呼吸。
“狂妄！瘋子！什么鬼東西！”
“竟然自大到要跟我們全部人作對！”
...
克里斯出到屋外，趁別人沒注意到自己，連忙壓了下。
他可以很確定，他喜歡的是前凸后翹，身材高挑，氣質溫和，笑容如春風，知是非明道理的漂亮女人，絕對不是小胸小屁股的雌小鬼。
但幾把不聽他的。
至于彼得說的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他當然不否認彼得說的對。
可看到有人溺水，都知道見義勇為是正確的，跳下水救人是值得歌頌的。
倘若你根本就不會游泳呢？
所以說，正確的道理和正確的選擇，從來都不能保證結果是完美還是悲慘。
道理可以左右一件事的發生，而人的能力才是左右結果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