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后媽的來訪
- 我的老公有點冷
- 趙穎穎
- 2069字
- 2015-01-12 18:03:40
杜少煜完全不像他說得那么謙虛,剛開始就胡了兩把,來了個杠。
沈阿姨望著杜少煜的二條杠,感嘆道,“沒想到你玩得這么好啊。”
“牌好,牌好。”杜少煜虛偽地說。
沈涼清冷笑,杜阿姨經常打麻將,近朱者赤,你能差了才怪。“自摸!”沈涼清指著葉小溪的牌,“推牌。都掏錢!”
麻將打得如火如荼,目前只有沈叔叔一個人輸,他無奈地嘬了一口茶,說道,“就當給你們發壓歲錢了。”
大家都笑。
沈涼清接了個電話后,走了出去。
他沒有穿外套,只是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毛衣,露著白色襯衣的領子,手放在褲子口袋里,看到了路燈下那個裹緊外套,瑟瑟發抖的女孩子。
“你怎么來了?”他淡淡地問道。
“過年了。”女孩說話的時候,噴出一團白霧,一邊不停地跺著腳,不至于凍僵。她提起手中的袋子,“我自己織得圍巾。”
沈涼清低頭看了一眼,注視著女孩的眼睛,說道,“溫婉,你特地來送我圍巾的嗎?”
溫婉輕笑,宛若一朵盛開在冬天的臘梅,“還有,祝你新年快樂。”
沈涼清嘆了一口氣,說道,“新年快樂。”
“圍巾,收下好嗎?”溫婉咬了咬嘴唇。
“我有圍巾。”沈涼清說,“抱歉不再需要了。”
“我專程送過來的。”她的語氣里有些哽咽,堅持著要讓他收下。
“所以我說了抱歉。”沈涼清說。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哪里不好嗎?”溫婉抬高的聲音。
沈涼清皺著眉頭,眼睛更加深邃,路燈下,他高挺的鼻梁在臉頰上投下暗影,像位神秘的騎士,“我原來以為可以跟你做朋友的,自從你把葉小溪推到之后,我就發現,你不配當我的朋友。”
溫婉的眼神變得凌厲,仿佛一把刀子,狠狠地剜沈涼清,大吼,“誰說是我把她推到的?葉小溪嗎?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是我推的!她冤枉我!她的話你都信!?”
沈涼清的眼神深不見底,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什么都沒說。”
“那你怎么知道嗎?”溫婉的上牙和下牙在一起打著顫。
“滑冰場有攝像頭,你不知道嗎?”
好像有一塊帶著棱角的冰,被人從口腔里塞了下去。扎破了嘴唇,流下殷紅的鮮血,順著往下,割破喉嚨,冰塊被血浸紅,最終刺破心臟,慢慢的,慢慢的停止跳動。呼吸也漸漸靜止。
世界終于安靜了,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漸漸放大,放大,最終停止……
溫婉轉過身,感覺脊背是僵硬的,腦袋一片空白,路燈下漸漸拉長的影子,眼角滴下的淚水,砸在地面上融成冰。
“用不用我送你回去。”沈涼清在她身后說道,終究是不愿意傷害一個女孩子的。
溫婉沒有回頭,她咬住了嘴唇,用力搖頭,仿佛要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挪著步子,艱難地離開。
沈涼清也轉了身,抬頭望見的那間屋子里,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窗戶里散發出毛茸茸的光,心里也感到一片溫暖。他加快了步伐,向著光源處,走了過去。
正月初六,沈家來了一位客人。
沈銘,顧繁霞,沈涼清,葉小溪坐在沙發上,對面沙發上坐著那位客人。
葉小溪站起身,打破了僵局,她把茶杯放在每個人的跟前,拿起茶壺,每個杯子倒了茶水。
“媽,一路上累嗎?”葉小溪問道。
是的,對面那個穿著棕紅色馬甲,把頭發用豎卡夾起來,化著粗糙的妝的女人,就是葉小溪的后媽,馮麗紅。“還行,農村人第一次坐火車,有點子暈呢!”女人訕笑著,將茶杯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那您就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帶你到處轉轉。”
“看著這里的高樓大廈,俺就頭疼呢!小溪啊,你過得可還習慣?”女人挑著紋得細細的眉,聲音尖細。
“叔叔阿姨對我都很好。”葉小溪說。
“也是,這里的生活這么自在,還鋪著地毯,哪有什么不習慣的!”她挖苦道。
葉小溪尷尬地笑。
“要不在這里多待幾天?讓涼清跟小溪帶你好好玩。”沈銘張口,依舊是溫暖人心的語氣。
“俺這鄉下人,哪能在這里住這么長時間?你們這里呀!太干凈了,俺鄉下人可待不起!”說著,眼睛瞥向葉小溪,這丫頭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被收留在這種好地方!
“說的是哪里的話?照理說,你是小溪的母親,我們理應好好招待你。”顧繁霞對葉小溪后母的尖酸刻薄頗為不滿,但是,從小養成良好的修養,她也說不出難聽的話。
“嘿嘿。”馮麗紅捂嘴一笑,“哪有這么客氣,我就是來看看我的女兒,好久沒見了。”
“弟弟還好嗎?”葉小溪問道。她弟弟出生沒半年,父親便去世了,現在也只有后媽帶著弟弟。
“還是屁大點的孩子,懂什么?”馮麗紅冷笑,頓了頓,繼續說,“看來他們都對你很好啊,小溪。以后要好好報答你叔叔阿姨,偶爾也回家一趟,別連家也不認了。”馮紅麗撇了撇嘴,聲音尖銳。
此話一出,沈銘皺起了眉頭,當初他將那個信封放在馮麗紅口袋的時候,說得就是,收養了葉小溪,以后B市才是她真正的家。而馮麗紅這番話又是什么意思。沈銘的手肘支著膝蓋,“你這話的意思是……”
“啊哈。”馮麗紅輕輕一笑,“怎么說呢?要感謝你們對丫頭的照顧,但是她爸媽都在農村,她的根也就在農村,你說,對不對?”她望向葉小溪。
葉小溪觸碰到后媽的眼光,輕輕地點了點頭,小聲說,“嗯。”那種整理房間沒有達到后媽的標準,刷碗指責說沒刷干凈,整天被謾罵的感覺又附回了她身上。
“鄉下人都像你這么刻薄嗎?”一直保持沉默的沈涼清抬起頭,淡淡地說。
馮麗紅把目光放到這個少年身上,英挺的容貌,干凈的著裝,優秀的家世。怎么看怎么像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這孩子怎么說話呢?看不起我們鄉下人么?”馮麗紅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