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人類世界頒布了一則法令,人類禁止與族裔通婚,并且限制族裔的自由。]
“族裔也是人類的一種,但不完全是。”墨鏡男道。
“看的出來,那家伙變身后像頭牛,力氣大的驚人。”風衣男有些后怕。
族裔群有一個通病,就是在情緒波動特別大時,會有異化的發生,外觀會與人類有較大的區別,會突破生理結構上的限制,細胞、組織、器官、系統……
力氣會特別大,速度會特別快的,這是一類族裔群體。
另外還有——
肺部擴大,在水中可以長時間不需要空氣。
手臂退化成滑翔翼,脊背部分皮膚同它連接成一個三角,完成高空滯留,高空降落。
警車姍姍來遲,為首的警察上前,同墨鏡男相互敬禮。
“北城分局處突行動隊。”那警察自我介紹。
“9局,特別調查局,陸鼎。”
“9局,特別調查局,楊碩。”
“明白!”那警察揮手。“收隊!”
那警察在走前,對著陸鼎道:“我不知道你們如何稱呼他那樣的人,但在我們看來他和常人無異,從搬來這里開始,十年,他甚至不敢走出離家三百米外的任何地點,別太難為他。”
“我們很清楚。”陸鼎道。
……
九局在北城的郊外,一幢十分類似于監獄的地方。這個地方偏僻,像是被遺忘的荒野。
當文武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牢籠。就是關大型犬的牢籠,文武不能伸展身體,只能蜷縮在內。
父母曾經說過,不要離開家太遠的地方,會有人逮捕自己。
他向來聽話,母親說他有父親的性格,所有的情緒都可以自我調節。
可父母是他絕對無法調節的部分,有關于他們,情緒總是起伏不定。
“醒了嗎?”有人推門,進入了放置籠子的房間。
文武看了眼來人,也觀察了下所處的環境。
沒有窗戶,整體色調乳白,八平左右的小房間。
來人是個女人,穿著一身白大褂,似乎是醫務人員。
“還真像條狗。”她語氣嫌棄。“活成這個樣子,為什么不去死?”
她很有敵意,可自己與她并不熟悉。現在的樣子是被迫,生活無趣但也還可以。難道生活不是大部分人的樣子,就有罪嗎?
“等下你要戴上枷鎖,去做一個檢查。”女人又很厭惡。“切!浪費資源。”
她離開了,重重地摔上房門。
文武縮了縮身體。
打工沒什么不好的,生活沒有太多的波瀾,安安靜靜。欲望太多,煩惱也多,追求的東西越多,面臨的困境也越多。
他有些后悔,甚至有些反感。后悔沒有聽父母的,不要離家太遠,反感自己幻想的有錢生活。
文武開始數數。
自有意識開始,從那女人離開,已經過去三千六百秒,自己的心跳是三千六百次。
房間有隔音效果,只能從并不嚴實的房門偷聽漏進來的聲響。
一共有十個人走過自己的房門,八名男性,兩名女性。
那八名男性每間隔三十秒路過一次,非常規律。
自己又不是罪犯,也沒有傷害別人,為什么會被如此對待?
腳步有些混亂,除了那八名男性,又來了六個。
與聽到的無異,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六個全副武裝的男人,他們手持鐐銬,接近到自己的牢籠前。
“別亂動!否則電流會將你殺死!”
他們戴著面具,身上一股寒氣夾帶著血腥味,這讓文武很不安。
但是文武沒有動,他不想死,他要活著,還沒有找到父母。
“脖子伸過來!”
文武照做,很重的項圈拷在他的脖子上,并且鎖死。
隨后是手腳,文武很平靜,整個過程也十分快速順利。
“很好!慢慢走出來!”
文武沒辦法走,籠子不高,他只能爬出去。
走出房間,那八名持槍的男性就站在門外,他們看向文武的眼睛里充滿戒備。
原來房間外是一個過道,有十幾個相同的房間,每兩個房間門外有八名看守,過道里有六十四名看守。他們應該叫看守。
文武被帶到了電梯里。文武在第8層,他們去往了12層。
文武又看見那個女人了,在他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
這里有些機器,文武看不懂,但是他看見捕獲自己的那張網了,同時還有一些其它的。
這層很大,有兩個電梯,另一個就在文武的正對面,此刻正同樣站著一個人,文武看向他就像是照鏡子,除了樣貌身體有差別,遭遇簡直一摸一樣。
他可能也和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楊碩也在,那個和文武搭訕的黑風衣男。文武對他的印象不好,是他騙了自己。
“別緊張兩位!”楊碩道:“簡單地檢查個身體,僅此而已,當然過程里可能會有些痛,但是相信我,我們并不想傷害你們。”
“啊!”文武覺得手臂疼了一下。
就見是那個女人,用射槍將一根針打在自己的手臂上。
對面那個家伙,也有一個醫護,他的遭遇就好多了。是用手輕輕扎入手臂。
文武有些不解地看向女人,女人撇過臉去,將射槍丟在一旁,拿起一個平板。
她注意到楊碩的目光,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說。
“剛抓進來的家伙,誰能保證他不發狂?”
很快文武失去了意識……
他被關進了一個立式柱體,有十個連接線,分別貼在文武的不同部位。
操控儀器的男人對楊碩道。
“兩人大腦層面的自我抑制情緒很強,在對大腦射入復雜情緒的測試中可以看到,心臟對于接收到的情緒呈不規則跳躍狀態,這是每個族裔的通病,心臟不規則的加速會使大腦失去思考,從而發生異化。可是他們兩,會用意志對抗心臟帶來的沖動性,強行壓住異化的可能。”
“另外兩人需要特別的訓練,才能達到要求,他們兩個平時應該疏于運動,如果不是基因的關系,估計連我們最差的戰士都不如。”
楊碩明了。
“也就說,他們其實并不危險?”
其實很早就知道兩人不存在威脅,這次的檢測是為了更加印證。
文武生活的三百米內,在十年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住戶搬走了至少三分之二。
這就是九局的手筆,多發生在前期,后來人們發現這些人說的都是假設,可能,也許,就沒再理會,并且心安理得的住下來。
因為房價很低,而且十五分生活圈內簡直不要太舒服,什么都有。
這是文武不喜歡社交,除了在打工點和家之外,還能記住許多人的原因之一。
“我可以肯定地說,是的!”男人道。
“你憑什么斷定人性?況且他還不是人,是畜牲!”
楊碩兩人被突如其來的插話搞得眉頭一皺。
那個女醫護看向兩人的目光,并沒有絲毫覺得不妥。
“我說的是現實!”
“你不能再擔任這邊的任何職務了女士,我會和陸局說,把你調去資源部。”
操控機器的男人這時插話道。
“女士,你此刻的心跳像是做了劇烈運動,已經無法冷靜思考。文武在遭你辱罵時,心臟平靜如水,泛不起絲毫漣漪。”
“那又怎么樣!?”
“你連你口中的畜牲都不如。”
楊碩忙看向男人,示意他閉嘴。
“別聽他的,實際上我很能理解你,好,現在你先離開,你工作的問題我會幫你調整好。”
女人的臉色很難看,臉頰明顯的開始變紅。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也看著她。
她白了一眼,隨后轉身快速離去。
“我說,你干嘛說那種話?你不是不知道她的情況。”
“那不是文武的錯,如果不能調整好自己,那她就完全沒有資格再待在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