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脈傳承?在下的確只給你了一顆果子啊。”
問起法脈傳承,姜景行才知,這壓根不是朱五常給他準備的回報。
他掐著豬指算了半天,最后竟來一句:“其中有莫大天機遮蔽,在下勸姜施主還是有空回去一趟好生了解一番。”
趙念北見姜景行如此推崇此人,也是恭敬問道:“大師,我們現在不能渡河嗎?”
朱五常搖了搖頭,指了指冰面上的人影說道:“你們現在所見孩童漁夫,都是這里的本地村民。”
“他們在冰面上行走自然沒事,可若是外人來了......”
“這河便堪比奈落黃泉了。”
姜景行卻攔下了趙念北想要繼續問話的念頭,繼而笑道:“若真是如此,大師上次未免也有些太摳搜了吧。”
他一手搭上了朱五常的肩膀,摟緊問道:“這次大師又準備以什么誆騙我為你排憂解難啊?”
“你這武夫,好生無禮。”朱五常不緊不慢盛了一碗熱湯遞給姜景行跟前,示意道:“一喝便知。”
又是和之前一樣的路數?
姜景行毫不猶豫喝下這湯,想要知曉朱五常遇到了什么事。
可喝下之后方才明白,這好像不是朱五常的記憶。
一葦河旁,薄霧彌漫,宛若織出的鬼紗籠罩住了兩岸,與現在看到的景色完全不一樣。
一名僧人立于河畔,袈裟破舊,手握一桿竹杖,仿佛與周圍的靜寂融為一體,雙目微閉,卻透出一股冷漠與肅殺之意。
他乃游方僧,名喚智空,來此并非為超度,而是為斬怨除禍。
河水幽深,隱隱傳出低沉的啜泣,帶著幾分哀怨與凄厲。
智空忽然睜眼,望向水面,冷冷說道:“河仙,既已入怨道,為禍生靈,今日貧僧只好代天行罰。”
話音未落,河水猛然掀起,青白色的影子如一縷水煙自波浪中凝聚,化作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發絲如同被水浸透般垂落,面容慘白,雙眼流露出難掩的怨毒。
她望著僧人,帶著錐心刺骨的恨意低語:“你這和尚,憑什么來此!我本為人所害,難道不該為自己討個公道?”
智空面無表情,將竹杖一震,杖影如飛刃般破空而去。“因果由己,怨毒損人,便是自墮惡道。施殺,方能平亂。”
佛門武僧,只殺不渡。
河仙一聲長嘯,似要撕裂天地,她以怨氣為刃,揮手間河水翻涌成一片刀浪,與僧人相搏。
智空身形不動,竹杖飛舞,帶著肅然的佛意,一步步逼近。
每一步,河仙的怨氣便削去一分。
最終,她凄厲地嘶喊一聲,化為一股冰冷的怨氣融在水霧中,河面重歸平靜。
僧人低頭默念一聲,聲音冷淡卻分毫不顯悲憫:“為你定好了規矩,莫再成怨。”
......
姜景行回過神來,問道:“你要我幫忙化解這河仙的怨氣?”
“若能如此便是最好,實在不行,只能再將其怨氣打散,待到百年后循環往復罷了。”朱五常似乎知道這讓對方有些為難,繼而又道:“此處災患已存了四五百年,往事早就化為泡影,即是想尋得根源,也難矣。”
“不若我現在就去這河面上問問情況?”
“那就勞煩施主了。”
朱五常見姜景行答應的如此輕松,不由得笑容滿面,但看他站在原地遲遲不動,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施主還不去?”
“莫急,大師上次給的不太夠,不若這次一并給全了。”姜景行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現在的瓶頸,力量提升的太過緩慢。
上次的那一鼎血顱參,若是全給了自己倒還好說。
給一顆?打發要飯的呢?
朱五常猶豫之際,姜景行便招呼眾人坐下休息,這是不打算走了。
“這位是釋教的大師,看相占卜極準,殿下你不想看看以后自己的位格嗎?”
“大哥,你也讓他給你算算你以后官位能不能亨通。”
“令元,讓他算算你這一脈的運氣也是極好的。”
......
朱五常苦笑道:“都說貧僧貧僧,這僧人若是不貧哪里還能算得上僧人?”
“大師,話可不能這么說,你們往佛祖身上刷金漆的時候可沒少收錢!”趙念北率先過來伸出手,示意大師給他看看手相。
朱五常笑著搖了搖頭,伸手輕輕觸碰趙念北的手掌,眼神忽然一凜,微微皺眉:“施主這雙手倒是貴氣滿滿,卻隱約帶有一縷煞氣,似乎官運將來恐難以長久。”
趙念北聞言愣了一下,連忙追問道:“大師何出此言?我可曾犯了什么忌諱?”
這時的朱五常卻搖了搖頭,看向姜景行。
......
這是要問別人要卦金了。
“回京的時候你勢必要挨你爹的板子,至于官運難以長久,你本就不是個當官的料,擔心這個作甚?”李神通翻了個白眼,一下子就給趙念北解了卦。
朱五常見此計不成,又轉身望向李神通:“施主不如也來算一卦?”
李神通搖了搖頭說道:“別人都是命里八尺,莫求一丈。在下則是最喜人定勝天之論,不喜歡看命相。”
若是一個命相便能決定王朝更迭,人運興衰,他就不會想著干那些謀逆之舉了。
蒲令元同樣也是如此。
朱五常咬了咬牙,又是掐指算了算,而后對姜景行說道:“施主只要幫了這忙,我便幫你尋幾味寶藥助你打磨肉身,如何?”
“我這肉身,還能用藥打磨?”
武夫通過藥浴打磨肉身,對姜景行來說早就是十年前的事了。
如今他成就三才境后,肉身堪稱完美,光是日月照耀便能除去體內雜質,又如何打磨肉身?
“你不過三才境,即便是身具萬斤之力,堪比龍象,也不過是一后天之軀。”朱五常對姜景行附耳,繼而說道:“我這寶藥,能讓你這身軀后天轉先天。”
“上古的先天人族,出生便可有萬斤之力,成年后力達十萬斤那都是常有之事。”
“施主,你當真不動心?”
交易談妥,姜景行心中自然滿意。
“那這忙在下就幫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