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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涌

少年悠悠醒來,睜開沉重的眼皮,黑色的瞳孔沒有一點光明,有的只是空洞。

少年緩緩起身,身旁是奧古斯和他懷中的嬰兒,此刻這父子正閉著眼睡著,奧古斯聽見身旁的動靜,緩緩的睜開眼。

“對不起,風,是我害了他們。”奧古斯的悲痛瞬間充斥那雙眼睛,抬頭對風說道。

被叫做風的少年,并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乘著風來到這里,爺爺收留了我,并給給我取名為風,寓意著我會像風一樣成長,風一樣堅強,而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但爺爺被那獨眼龍,一步一步踐踏,一直逼問我爺爺你的下落,直至死亡。

爺爺不會說,他是一個老實人,你曾經幫過他,你可能沒有印象,爺爺跟我說過,他見過你,那時你還是威武的大將軍,我挺羨慕你的,曾在戰亂的時候救過他一命,所以他就愿意用生命幫你守著行蹤。

當時我被爺爺藏在了床底,眼睜睜的看著爺爺死去,我卻無能為力,悲痛讓我覺醒了這個能力,控制風,悲痛使我的憤怒越發充溢,我將他們殺了,可是那獨眼龍根據他隊友指引往你那邊去了,所以我沒來得及殺掉他。

我永遠不會忘記獨眼龍身上的味道,惡臭,血腥,風便將他的氣息告訴我,指引著我,我便追到了這里,看見那個畜生的那一刻,心里的憤怒逐漸充斥我的大腦,我天生具有邪神之眼,我更喜歡稱呼他為寫輪眼,它在此刻蘇醒了。

我放任它帶著我的憤怒殺了哪些畜生,哪怕它需要我的生命來驅動,我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覺醒這份力量,而這份力量對于我來說是上天賜予我的懲罰。

而我現在活著,只為了報仇,為死去的鄉親們報仇,為爺爺的歸去路上墊上墊子!”

聽著風的話語,奧古斯陷入沉思,雖然只有一年,但足以讓他熟悉村子里的一切,風的爺爺,古拉鐵匠,他當大將軍的時候,事情多,不記得曾經救過他,古拉是他在村子里唯一聊的開的人,在他的印象里風是個開朗活潑的人,古拉對少年很寵溺,可因為他,而遭受橫禍,奧古斯心緒一緊,拳頭攥的很緊。

“你現在決定就去復仇么,他們的底蘊,不是你一個人能掀翻的,這里不只有督刃帝國的人,還有惡魔,我發現了國王勾結惡魔,但國王也發現了我,于是革了我的職,給我定下罪名瘋狂的追殺我,全國人痛恨我,一個將軍居然勾結惡魔。

不管我說什么他們都不會信,我只好逃,逃的越遠越好,可是在我逃亡路上,一堆帝國的人圍住了我,我在最絕望的時候,一位天使,降臨將哪些追殺我的人殺死,并托付給我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再被惡魔看到天使交給我之后,便瘋狂的搶奪她。

天使隨后走了,去參加與惡魔的戰爭去了,我知道我可能對那位天使產生了愛慕之情,雖然只有寥寥數天,所以我從此以后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將他撫養長大,然后我就來到了這個村子。”說完奧古斯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嬰兒,臉上的寵溺之色越發入深。

“我要提升實力,將他們殺絕。”風抬起眼眸,聽完了奧古斯的敘述,眼里面的空洞已然不在,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他雖然從小習武,但對于現在來說遠遠不夠,他感到了自己的無力渺小。

“那你現在先跟著我修養身體,養精蓄銳吧,我會把我會的東西包括我的經驗傳授與你,更何況,你透支了你的生命,你可能最多還有二三十年可活。”奧古斯聞言抬頭,眼神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別過頭,望著天空,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破爛不堪,強行透支自己的命,他身體內的器官在不斷枯竭。

“好。”

……

亞斯蘭特小鎮

17年,轉眼即逝。

自十八年前那場大火過后,帝國仿佛消停了一般,沒有在大肆尋找奧古斯的蹤跡,但惡魔卻大肆在各地肆虐,各地狩獸也開始暴動。

奧古斯化名為德拉蒙,風依舊是風,不過17年見過了太多的血,親離子散,家庭破碎,手里也有了數百惡魔的鮮血,也由于見過太多悲歡離合,眼里的勾玉變為了三顆。

那嬰兒已然長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孩,奧古斯給她取了一個名字叫做彥,也因為奧古斯的寵愛,彥很調皮,是個假小子,在鎮子里的哪些十五六歲的孩子里面稱孩子王。

幻霧森林里,三只名為狩獸的生物,正在追著它的獵物一頭被死亡嚇得四處逃竄的野牛。

忽然草叢里一刀劍光閃過,一只狩獸便獸首分離,另外兩只狩獸覺察不對,在警覺的一瞬間就跳開了劍光的范圍,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同伴的尸體,便對草叢里的生物發出惡狠狠的嚎叫。

草叢里的身影一閃而過,手中的劍直至站在前面的狩獸,身影的速度很快,入肉聲清晰可見,“撕拉。”

旁邊的那只狩獸在那道身影出現的那一刻,做好了攻擊準備,猛的撲向自己的同伴那邊。

剛剛殺完第二只狩獸的那道人影,想扯出劍抵擋,可是狩獸的骨頭把她的劍卡住了,一時半會扯不出來。

“你大意了。”一道平靜的聲音,隨著風而來,一道身影出現在撲向同伴那邊的狩獸側邊,一道光影閃過。

狩獸攔腰而斷,段成兩節的狩獸,嘴里還不聽的發出嗬嗬的叫聲,仿佛不甘卻無能為力。

“切,我能應付,根本不需要你來,阿風。”彥吐了吐小巧的舌頭,不服氣的說道,語氣微微帶點俏皮,彥反手把劍一扯,用力的扯出來,緊握在手里。

風沒說話,只是盯著彥的眼睛,眼里沒有一絲波動。

被風一直盯著的彥,也覺得不好意思,側過頭,吹著口哨。

“尸體處理了,帶著能吃的回去了。”風平淡的說了一句,將手中的嵐切入鞘,便向著尸體走去。

女孩眼中流轉,閃過一絲皎潔,“安啦,我來了。”說完,一閃就不見人影。

“記得帶回來昂,阿風我在家里等你。”

聽著這話的風,身體微微一頓,繼續解刨狩獸的尸體。

他早以習慣,繼續著手中的活計,風現在已經能完全掌控風之力了,在八年前,他的腦海里多出來了很多戰斗技巧,借助寫輪眼他基本掌握完全,并且已經練就大成,奧古斯也將他對戰爭的理解等全部托付給了風,并且風的腦海里還有三把刀和與其對應的招式,直到現在也無法觸碰。

每當他要觸碰那些刀時,總會有一道聲音席卷而來,“你是為了什么而揮刀。”

風沉默良久吐出兩個字,“復仇!”

可刀卻在此暗淡,漸漸飛往識海深處。

只有手上這把嵐切從他降落之時便一直存在,可每當他雙眼附上猩紅之時,刀身會震動,似乎是叫他別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風從未忘記與帝國的仇恨,他的心性也不斷升華,成熟穩重,沉默寡言。

……

傍晚

亞斯蘭特鎮口

風身上背著從狩獸身上取下來能吃的部位,淡淡的血腥味散發出來。

躺在在鎮口大石頭上的女孩,聞到了血腥味,她睜開了雙眼,抬頭望向往鎮口走的風。

“我說阿風,怎么才回來,我都快餓扁了,不會你又路癡了吧。”彥有些無奈的說。

風撇了一眼,淡淡的灰色瞳孔,沒有情緒,直直的從彥身邊走過。

彥見風不鳥自己,趕忙從石頭上跳下來,跟在風的身旁。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我說阿風,你不會真的是鎮子里那些小屁孩說的那樣,真是個性冷淡吧,我這個大美女在你身邊那么久都沒有一絲心動嘛。”現在的彥活脫脫的一個假小子,不僅調皮搗蛋,還略微俏皮,但有一說一,現在的彥雖然身著布衣,但依舊埋沒不了他的美麗動人,一頭金發如瀑布般墜落,微微有些欠缺的是那對有略微突起的小花苞。

風轉過頭,看向在夕陽下,被陽光照的微微發光的金發女孩,心臟陡然加快了幾分,卻還是淡淡的吐出“你很美,但是我……”

“切,遲早的事,本姑娘能嫁給你,是你的福氣!”彥嘟了嘟嘴。

風抬了抬頭,望向火紅的夕陽,心里的仇恨似乎淡去了些,他對她有過悸動,他知道自己終會向死而生,但眼下,他也不想毀了一個天真俏皮女孩的天真的意愿,“似乎這樣也挺好。”風呢喃道。

“啥,你在說啥,是不是說我漂亮。”彥用手抵了抵風的手臂,帶著略微俏皮的語氣。

“對了,阿風,那啥,我是說真的,如果你報了仇,你會娶我么。”彥收起平時的俏皮,認真的盯著風的側臉。

風頓了頓,低下了頭看著彥那雙認真的雙眼,和微微酡紅的臉頰,他突然笑了。

看著那笑容,彥看呆了,很好看,清秀的氣質帶著風的凌厲,在此刻卻盡顯溫柔,是啊,風兒本來就是溫柔的。

“如果那時候我還活著,我答應你。”

“啊?那啥,那啥,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啥?你答應了!”彥從回味風的笑中回神,睜起滿含驚訝的眼,并且在她記憶中風的很少笑,但風對她很好,幾乎零包容,就像把他僅有的溫柔全部給了她,以至于她喜歡上了他。

風收起了笑容,在十七年的調養下,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些許,時間但也所剩不多,他知道自己得快點報仇了。

“嗯。”一句平淡的話飄入彥的耳朵。

使她俊俏的小臉頓時紅的像稻田里熟透的番茄。

“啊這,我先回家了!”彥留下一句話,直接飛快的跑逃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風抬手抓了抓空氣,呢喃道“如果真有那天的話,我愿做你的騎士,永遠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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