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獲得系統，但江凡并沒有多興奮，畢竟他如今對事業的欲望，寡淡得像剛打完手槍。

這年頭，但凡有點上進心的，都負債了

利用系統努力拼搏，哪有混吃等死舒服。

如果趁著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只知道玩，到老了就會明白，玩對了。

這是江凡上一世當社畜做牛馬總結出來的經驗。

年輕的時候瀟灑幾十年，就算把錢花光了，身體落下一堆病根，也就老了痛苦幾年而已，這點報應他扛得住。

離開包廂時，江凡不忘把果盤和冷飲爆米花都打包帶走，順便刷一下手機新聞，點開他在熱搜上的三個詞條。

網友對他的評論還是如一年前塌房時那樣溫柔，甚至不忘問候他的母親：

【江凡這種人渣怎么才在精神病院關一年就出院了，到底誰逼他出院的，是他媽逼的嗎】

【看見江凡這個名字就煩，出個院都要上熱搜，那他出個殯我是不是還要隨個禮啊】

【入住精神病院一年，歸來仍然是全網黑】

【不懂就問，江渣男為什么不接代言，不上綜藝，不演劇了，是因為不喜歡嗎？】

【你們可以罵江渣男的人品，但我不能容忍你們罵江渣男的歌，因為他的歌聲讓我爸重獲新生，我爸是植物人躺床上十年了，我今天陪護的時候看見江渣男的熱搜，順便搜江凡的歌聽聽，才剛十幾秒，我爸爸忽然從床上跳起來讓我把歌關了。】

……

原身一年前就是看見這些評論破防，萎靡消沉。

江凡倒是越來越有精神，甚至覺得有些網友罵他罵得還挺有幽默，個個都是人才。

他編輯一條微博發出去：

“最窮不過要飯，不死總會出頭，你們就繼續黑我吧，別忘了我還年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這些黑粉明白，什么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死者為大！”

江凡戴上鴨舌帽，在街邊掃一輛共享單車，再次點開剛發布的微博。

發現短短幾分鐘，已經有幾十條評論：

【神特么死者為大，我剛準備噴江渣男為什么不去死，才發現他說的是我的詞】

【哈哈哈笑死，頭一次見對自己未來規劃這么清晰的明星】

【哈哈哈看見頂流塌房后，日子也會像我一樣窮，我心里好受多了】

【這次就不黑了，畢竟死者為大，下次江凡出殯的時候記得@我，我隨個贊】

……

“評論漲得挺快，有意思。”

等紅綠燈時，忽然聽見身邊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江凡沒有回應，低下頭，把鴨舌帽檐往下壓一些，他敢在網絡上重拳出擊，就敢在現實里唯唯諾諾。

仔細聽一聽才發現，不是有人認出他，而是身邊正好有兩個等紅綠燈的女生在聊他。

江凡湊近一些聽。

其中一個手機屏幕正點開江凡最新發的微博：“說實話，江凡這條微博挺有意思的，但我還是看他不爽，girl help girl，江凡對女生不忠誠就該死！”

“就是，玩弄這么多女生的感情，出軌男必死！”

兩個女生20出頭的年紀，打扮青春靚麗，穿著露肩露臍裝，罵起江凡時，儼然一副好閨蜜的模樣。

皮膚偏白的那個還不忘在江凡最新發的微博里評論道：

【重要的事說三遍，到處滾床單的渣男請滾粗娛樂圈！！到處滾床單的渣男請滾粗娛樂圈！！到處滾床單的渣男請滾粗娛樂圈！！】

剛發出去，她的很快收到其他黑粉的回復：

“支持！”

“+1”

“+1”

“+V，激情交友。”

看著不斷有人回復自己，女生心里暖暖的。

同時借著屏幕反射出來的畫面，看見身旁有個騎共享單車戴鴨舌帽的男生在探著腦袋盯著她的手機屏幕。

“又遇到下頭男了。”她悄聲對閨蜜嘀咕一句，扭頭不耐煩的撇江凡一眼，正要拉著閨蜜往旁邊挪幾步，目光忽然定住。

江凡低下頭去，女生的目光就像饞貓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江凡。

好…好帥！

眼眸深邃高眉弓，鼻梁筆挺唇微翹。

戴鴨舌帽的男生，顏值就是高得不像話，比她剛剛在微博里罵的那個江凡還帥……誒，等等……有點眼熟，這個男生該不會就是……

雖然剛剛還在網上黑江凡，但是當江凡真在她面前時，那種顏值沖擊著實讓她緊張得不敢開口，倒是不忘掏出手機偷摸著錄視頻。

“你說哪個下頭男啊？”閨蜜問了句，順著女生的目光看去，深吸一口氣。

江凡身邊又多出一只沒見過世面的小饞貓。

閨蜜反應過來，鼓起勇氣，靠近江凡半步，輕聲發問：“你是……”

“我不是！”江凡擺手。

“你就是！”

閨蜜捂著嘴驚喜道：“就是江凡的聲音，我認出你了，你就是江凡，你比網上還帥啊啊啊……”

“噓！別叫那么大聲。”

江凡趕緊做個噓聲的手勢：“讓人認出來，我怕被打。”

“你好樸素啊，還騎共享單車，我頭一次見騎共享單車的明星。”

“樸素啥啊，我就是窮。”

“哈哈哈……”

閨蜜被逗笑，臉色紅彤彤的：“感覺你好親民，好像沒有網上說得那么高冷。”

“我就是民。”

江凡把掛在車把上的塑料袋打開，從里面掏出兩個從商K打包的橘子，剝完皮給兩個女生遞過去：“天氣熱，吃個橘子，解解暑。”

綠燈亮起。

江凡踩著共享單車腳踏板，離開時回頭對兩個女生笑道：“等下次有機會再遇見，我請你們喝糖水。”

看著江凡迎著夕陽的笑容，兩個女生呆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吃一塊江凡給她們剝的橘子，甜到心里了。

剛剛評論黑江凡的女生，手機發出叮咚響，點開一看，發現不斷有人在那條評論里回復“+1”。

她忽然感覺心里一陣愧疚，紅著臉重新在后面加上一句：【到處滾床單的渣男請滾粗娛樂圈！！除非只和我滾床單……】

立刻有三條新的回復：

第一條：“啊？”

第二條：“啊？”

第三條：“姐妹兒，你是真餓啊，什么都吃得下。”

她回復第三條評論：“姐的經歷你不懂，黑粉也是會變的，我以后面對江凡沒有黑，只有粉，詳情請看我剛發的視頻。”

“臥槽，你倆不會剛剛滾完吧，還有視頻證據？借一部說話。”

……

一個小時后，熱搜上江凡原本的3個詞條被擠下去，但是又多出兩個新詞條。

第一個詞條是和江凡今天發的微博有關的：#江凡窮死了#

第二個詞條則是與先前在紅綠燈偶遇江凡那女生偷拍的視頻有關：#江凡騎共享單車偶遇黑粉#

視頻簡介里寫著博主是在和閨蜜罵江凡時，被江凡聽見，然后認出江凡，偷拍的視頻。

這個詞條上升速度最快，評論蹭蹭蹭的漲：

【他對黑粉也好溫柔啊，親自給黑粉剝橘子，還很風騷的要下次請黑粉喝糖水，我對江凡粉轉黑了】

【哈哈哈哈，粉轉黑+1】

【我記得以前有營銷號說江凡高冷來著，哪里高冷了？有哪個高冷明星被黑粉當面罵了，還會和黑粉有說有笑不生氣的？江凡明明就是慫】

……

江凡沒在意他在網上掀起的動靜，更不關心他的粉絲量是漲是跌，他只在意他點的外賣還多久到。

相比之下，田文良明顯對江凡的事業更上心，畢竟他有三十年的房貸要還，躺也躺不平，擺也擺不爛，江凡的事業關系到他的收入。

此刻，田文良剛在酒店和靜靜完事，正處于無欲無求的狀態把靜靜打發走，然后舒舒服服的抽著事后煙。

打開手機，看見江凡新發微博的通知后，田文良騰的一下坐起來，低沉著臉給江凡打電話，怒氣沖沖道：“你小子怎么沒經過我的允許就發微博了？微博文案也沒發過來給我看一眼！你當微博是能隨便發著玩的嗎，你還要不要紅了！”

“我要紅啊。”電話里江凡語氣平淡。

“要紅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很多事你都不懂，尤其你現在還塌房了，更要謹言慎行。”田文良語重心長道。

“我的紅沒了……”江凡應一聲。

“什么？”田文良不明白江凡的意思。

江凡咆哮道：“草！猴子把我的紅搶了！煞筆小學生，沒紅我怎么抓人！沒空和你聊了，我要開麥噴這只嗎嘍！”

電話掛斷。

田文良愣幾秒，反應過來后，氣得把手機拍床上。

自從江凡得了精神病，田文良就感覺他和江凡溝通起來特別困難。

他和江凡聊微博不是兒戲，江凡和他聊電子競技，氣得他真想一巴掌呼得江凡嗝屁。

算了，準備聯系公關部幫江凡收拾爛攤子吧，先看看江凡微博發的是什么內容。

以江凡現在的精神狀態，什么話說不出來？

可千萬別是什么敏感話題，違反國家政策，導致違約，連剛簽的這檔戀綜都上不了，甚至還要賠付違約金，連帶得他都跟著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