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說得理直氣壯：“地球存在幾十億年都好端端的，難道我才來到地球上22年就出問題了？我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普通人，能浪費多少資源。”

宋雅仔細琢磨面前這位精神病人說的話：“雖然有點跟不上你的邏輯，但我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我心里好受多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在精神病院那段時間，有時候我那些病友的邏輯，我也跟不上。”

彈幕涌動：

【江凡說得太對了！老子節約一輩子水都不夠那些富豪一天浪費的，保護環境，富豪重責，所以如果江凡火了，賺大錢了，成為富豪了，請大家不遺余力的往江凡家丟垃圾】

【醍醐灌頂，如果富貴不能共享，為什么罪惡要我們一起平攤？所以江大狼，把你剛剛從節目組那里賺的40元平攤給我們吧！】

【破防了啊家人們，我在公交車上看直播，抬頭就是一個‘呼吁大家不要穿皮草，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公益廣告，可是我尋思著，我都坐公交車了，是穿得起皮草的人嗎】

【什么狗屁言論，大家別信江渣男的歪理邪說，作為一個富豪，我對江凡粉轉黑了！】

【彈幕里現在罵江凡的，肯定是被說到痛處的富豪，就比如我，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過一把富豪的癮】

……

車門關上，車輛啟動。

坐在副駕駛的編導扣上安全帶，露出職業假笑，轉過身準備向后排的江凡介紹贊助商送來的冰紅茶，需要江凡給冰紅茶打個軟廣，這是品牌方點名要求的。

可還沒等她想好措辭，正在和宋雅閑聊的江凡，忽然看見司機座位和副駕駛座位后的儲物兜里，分別多出兩瓶飲料。

拿出一瓶握在手里看了看，是冰紅茶飲料。

他平日里很喜歡喝，主要是因為便宜。

“編導，車里的冰紅茶飲料，可以喝嗎？”江凡當即問道。

“隨便喝！”

和宋雅聊一路，江凡正好口渴，擰開瓶蓋前，他留個心眼。

這不會是節目組埋的坑，一喝就要收費吧？

“江老師，您放心喝，不收費。”編導仿佛看出江凡的心思，循循善誘道。

話音落下。

江凡擰開瓶蓋，仰頭喝起來。

甘爽的飲料漫過味蕾，順著口腔經過喉頭，滑過食道，吞咽進胃里。

一口下去，滿滿的都是享受。

總控室里，正在看其他嘉賓直播間的沈濤，剛把視線挪到江凡直播間的屏幕上，看見江凡正在喝贊助商的飲料，沈濤頓時神情變得格外認真。

他拿著對講機指揮道：“鏡頭拉近，對，就是這樣，完美！江凡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那種享受的模樣，演得就像真的似的。”

之前錄制的綜藝節目里，并非沒有其他明星配合冰紅茶做軟廣宣傳，但是表演起來總感覺差點意思，明顯沒有江凡喝得這么享受。

沈濤拿起對講機，對江凡商務車上的編導笑道：“干得不錯，才這么點時間，就能讓江凡配合做軟廣宣傳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家伙腦子有問題，要說服他可不容易。”

“沈導，我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告訴江老師，飲料是免費的，隨便喝。”編導在車上不方便說話，用手機打字回復沈濤

“免費的……就這？江凡不知道這是品牌方的一個軟廣嗎？”

“我沒來得及說，江老師就已經喝上了。”

“他就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

沈濤這才明白過來。

他企圖預判江凡的預判，才發現，江凡根本沒有預判。

原來不是江凡配合得好，表演得走心，而是壓根沒配合，江凡是來真的！

通常這個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們會反應過來，嘉賓在打廣告，導致流失一部分嘉賓。

而此刻。

江凡直播間的人氣值一點也沒有減少。

“這小子，有時候氣得我胸口堵，有時候又能給我驚喜，請這種腦子有病的家伙當綜藝嘉賓確實折磨人。”沈濤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十分滿意的看著江凡的直播畫面。

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江凡舒暢的呼一口氣：“又薅到節目組的羊毛了，白嫖就是爽。”

“冰紅茶有這么好喝？”看江凡喝得這么享受，宋雅唾液腺都被激發起來，咽了咽口水。

“不喝白不喝，趕緊薅羊毛啊傻子！”

“噢，對對！”

宋雅這才反應過來，嘻嘻笑道：“薅羊毛嘍~薅羊毛嘍，和江大狼一起薅節目組的羊毛嘍~”

以往她上其他節目，免費的飲料擺在她面前，她也沒有想喝一口的欲望，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在節目里好好表現。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江凡這么一說，輕易就調動起她的情緒。

讓她有種放松，舒適的感覺。

可能喝什么飲料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在陪她喝的這種氛圍感吧。

誒……不對！

江凡剛剛是不是又叫她傻子？

宋雅抬手就要往江凡大腿上掐去，瞧見江凡正在仰頭喝剩下的半瓶冰紅茶后，她動作遲緩下來，仿佛會因為她動作太大，把江凡嗆著一樣。

宋雅只是輕輕的在江凡大腿上拍一下，嘟囔道：“江大狼！你又亂叫。”

擰開瓶蓋，喝上一口，宋雅兩眼放光，意外的覺得好喝。

她平日里喝奶茶喝得多一些，冰紅茶倒是第一次喝：“真的很好喝誒。”

彈幕滾動：

【原來明星也喜歡喝冰紅茶啊，看來明星的口味和我的口味也差不多嘛】

【江凡喜歡和冰紅茶，江凡還能同時談十幾個女朋友，我也喜歡喝冰紅茶，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同時談十幾個女朋友？哈哈哈，家人們，我已經開始爽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江凡下車坑節目組的錢，上車薅節目組的飲料，簡直和在公司里狂喝公司的水，上廁所狂薅公司廁紙的我一模一樣】

【你們都在笑，我是真笑不出來，多關心關心大嫂吧，大嫂也喝起來了，江渣男今天能忽悠大嫂喝飲料，明天就能忽悠大嫂喝酒，一個禮拜后就要忽悠大嫂墮胎了！所以連大嫂都需要墮胎，你們還在等什么？需要墮胎的朋友們，我的私人診所有專業墮胎項目，無痛人流，你值得擁有，我昵稱就是微信號】

【看見他們倆喝得這么爽，我都饞了，上鏈接啊！直播間怎么還不上鏈接？再不上鏈接，我就要去村口的小賣部買冰紅茶喝了】

……

總控室內。

沈濤聚精會神的看著江凡和宋雅同時喝贊助商飲料的直播畫面。

整個過程，完美，默契，自然。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軟廣，是經過很多次排練演出來的，哪能想得到，江凡壓根不知道這是個軟廣。

至于宋雅，純粹是被江凡帶歪的。

別說宋雅，即便是他這個導演，看江凡的直播看上一兩個小時，都會被江凡的一些言行舉止搞得有些神經兮兮。

好在，江凡直播間的觀眾看得很嗨。

從軟廣的效果來看，沈濤滿意得都想和贊助商談漲價的事。

“我算是發現了，江凡這小子現在素質不祥，遇強則強，商業價值也是一樣的。”

沈濤思忖道：“用得不好的話，很可能會給節目組捅婁子，但是用得好，倒是可以給節目帶來意想不到的人氣……精神病院里的人才一直都這么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