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理不被確認存在，世界將不會存在。

你所感知的世界，不能被確定是真實的，當你失去所有的感知能力，你就不能確定自己的存在，也將無法確定世界的存在.所謂的真理，也是聽覺中所得到，視覺中所觀測的，萬物的存在則只能歸結于——自我意識。

“叮叮叮……”

困倦卻仍坐起身，拍在鬧鐘上

“所謂聽覺是如此令人心生厭惡……”

“自我意識究竟是好是壞……”

莫守辰慵懶地爬下床鋪，由于夜里自我意識反饋的行為，此時的床鋪十分凌亂

“目前來看，只壞無益。”

收拾好房間，換上了江城大學的新生制服白襯衫加上墨藍色長筒褲，站在鏡前顯得格外像杠著公文包早出晚歸的打工仔，奇妙的是他真的扛著個公文包大小的筆記本電腦，走出了質樸的出租房，向早餐店走去.

“十個小籠包，兩杯豆漿。”

“好嘞——”

這便是每天早上反復無常的對話，三點一線是莫宇辰最正常的路徑。在江城大學的附近，小吃街與學區房挨得很近，江城的居民大多都習慣在這里吃早午餐，街道人行眾多但卻并不擁擠，馬路上車流涌進，晨跑的人群排成一條別樣的風景，這便是江城的上午，稀疏平常的早晨。

江城，華國最能趕上世界科技的高新城市，也是華國的一線城，江城大學是江城以至整個華國最有價值的大學，其中走出了不知多少名聲遠揚的科學人才，但進入江城大學的大多數人便會像其他平常大學生一樣，曠課，掛科，因為并不影響眾多高新企業來招收入職，所以這些人也便無所事事，這事對當地居民早已習以為常，這種現象以莫宇辰的口吻來說，便是自我意識反饋行為。

此時手持兩份早餐，慢慢向前行進的莫宇辰看到一處別樣的風景——是一名少女，正確來講，是一位在校的美少女，目測身高165m；至少C罩杯，年僅19歲的高冷少女.她生著靈動的眼睛，睫毛微長，雪白粉嫩的肌膚加上秀麗清新的白色長發，身著的JK校服露出白皙的腿，身材相較女明星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愛的臉蛋讓人心生想要撫摸的沖動，站在街角處，手持裝滿書籍的背包，看了過來.

“你晚上能不能別抱枕頭睡?””（歪著頭）

“你怎么知道?”

“猜的，沒想到還猜對了，你的頭發證明了一切”

“你偷窺我?”

“無聊，我可沒那閑工夫.”

“我開的玩笑。”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兩人的語氣都顯得格外平淡。

“沈夢若……”

“希望你別開玩笑，畢競我不是對所有人都有好脾氣。”

“我還真是榮事。”

“懶得和你多說。”

見無活可說，莫宇辰也沒打趣，伸出手將早餐遞給她.但沈夢若并沒有接.

“不用了，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你自己吃吧。”

“難怪這么平平無奇，生活作息都不規律。”

“我的生活不用你指手畫腳.”

“不愧是冰山女王.”

“隨你，我不想浪貨時間。”

“吃早餐是有意義的事。”

“也許吧，但我更注重效率。”

沈夢若微微側道，用余光看著并行的莫宇辰。

“我買的比較多，吃不完浪費了.”

對于沈夢若來說，人以節儉為本，無論食物與金錢，不能有浪費的存在，可以說，這是她的一貫作風。莫宇底也明白這一點，刻意強調并伸長了手，遞給了沈夢若.沈夢若沒再推辭.

“這次只是不想浪費，下不為例.”

“還真是社會好青年.“

“這次謝了，雖然我不喜歡欠人情，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

“那下次買份給我就行.”

咽下最后一口早餐，拿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嫻熟優雅

“嗯，不過我不常買。”

“就一次而已。”

“明白，但…你別抱太大希望.”

“我從不抱希望。”

“那最好不過，省得失望.”

“不需要特別解釋。”

“隨口一說罷了，別想太多。”

“這樣讓我難堪?你還真是嘴毒.”

沈夢若意外地看了莫宇辰一眼，

“我沒有針對某人，你這么敏感怪誰.”

“當你是在夸我了。”

“隨你怎么想.”

話題到此終結了，兩人恢復了冷淡模樣，此時也走進了三教的階梯數室，教室很大，起碼可以坐下上百人，兩人坐在固定的靠窗位置，是同桌，這也是兩人為什么會聊天的原因，說來也巧，兩人的課程排得大差不差，同專業卻不同班，放下了包，莫宇辰就趴在了桌上睡覺.

“離上課不到半小時，你確定繼續?”

“老樣子，你幫我喊到。”

“我是你的保姆?”

“拜托~”

埋著頭的莫宇辰伸出手，雙手合十，語氣緩長

“我可以幫你一次.”

“榮幸至極。”

“人情不欠了.”

“沒問題。”

這也是常有的現象，作為178m的“小男生”，每天都習慣于在教室補覺，對于莫宇辰來講再正常不過，兩人的“債務”也是這般每天拉扯，作為“債務”，卻被兩個青年像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這對莫宇辰來說是為了維持宇宙行進的平衡，等價交換，能量守恒.沈夢若也了解，畢竟這是莫宇辰一貫的行事作風，日常論道。兩人每日的交集不過如此，停留在隨意聊天的普通同學關系，對莫宇辰來說是這樣.

這一天下來，給人的感覺是平淡的，可以說這就是莫宇辰的日常，吃過午飯，走出食堂，下午沒有排課所以莫宇辰走向了實驗樓的機修室，從食堂經過人工樹林，過了人工湖就到了外表算得上奢華堂皇的實驗樓，樓有三層，而機修室在第一層的第二間，那是個雜物繁多，沒怎么收拾，被當成雜物間的小房間，看到里面的場景給人一種無力感，并不想多呆一會兒，但莫宇辰并不這樣想。走進房間，一位胡須滿面，棕黃肌膚，185m的強壯中年，目測有34歲左右，一身體育運動裝，彰顯著他那強健的體魄

“喲，來了。”

“嗯。”

莫宇辰朝中年人點了點頭。

“這里本來該廢社的，我也打算去簽字.”

“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姚鵬老師.”

“因為沒人來，都堆成雜物間了.”

姚鵬看著那些堆放得沒有規章的雜物。機修室成如今這樣完全是不可控的，因為到了大學，由于各層企業的招新入職，很少有人自主創業，也就沒有必要去刻意自主學習技術，況且還是江城大學。其實不止機修室，其它的室房都是如此，這也是實驗樓如此冷清的原因.

“自我意識不限于做無聊的事，這是常態，依賴于自我意識是很讓人放松的事，有著輕松的工作獲得方式就不需要再去刻意學習，是個人都無法拒絕.”

“你還真是會說事.”

“聽得懂?”

“好歹我也活了三十歲了·……抱歉啊。”

“沒事，習慣了”

不再解釋，對莫宇辰來說，刻意解釋只會消費自己的腦細胞，何況是向體育老師解釋語言的道理，看了看雜物堆，走了過去，開始整理，收拾整理對一名獨居青年來說并不困難，只會犯困.姚鵬也跟著幫忙收拾，雖然完全不需要擔心，這間機修室也將交給莫宇辰，但看著這么多的雜物，他的良心也會譴責自己，一不做二不休是姚鵬的風格，當機立斷，幫忙收拾整理去了機修室。

“話說，莫宇辰同學你要創業？”

“我有一定的想法，屬于部分型。”

“這是人話？”

“不知者無罪。”

“我們有個無法逾越的語言代溝啊。”

“那是你自我意識接受不了我的信息傳遞。”

姚鵬瞬間語塞了，確實無話可說，對于莫宇辰的自我意識來論題，意識上無法得出有效的結論。兩人再沒說什么，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雜物。抱起一箱電腦零件，莫宇辰陷入沉思，其中有不少核心部件，以及原裝外機，或許——可以做一些有趣的東西，與買的相比只是外觀寒磣了些，其實完全可以自制一臺計算機了。這么想著，姚鵬也看了過來

“你想要這些東西？”

點了點頭。

“出于什么目的？打算干什么？”

“你這和查戶口的方式沒有本質區別。”

“出于好奇而已。”

“我想自制一臺計算機。”

“很有趣的想法。”

莫宇辰扭頭放下這一箱電腦原件。

“我要把這東西留下。”

“完全沒問題，這些都是過去留下來的沒用的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里，莫宇辰有在組裝這臺電腦，用自己的方式重組著部件，搬東西的活就留給了姚鵬，雖然對姚鵬來說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還是要求莫宇辰請吃晚飯，莫宇辰想著拿人手短也便答應了下來。期間莫宇辰還問起有沒有芯片讀取機，姚鵬說只有殘件也便拿給了他。于是莫宇辰又開始組裝起芯片讀取機，在臨近下午七點的時間完成了組裝，但因為一些原因，重組的計算機只能顯示代碼，莫宇辰便打算明天解決。

收拾好東西，便和姚鵬老師一起去了食堂，兩人都點了份黃燜雞米飯。吃完飯后，莫宇辰便與老師分別，在校園湖周位的橡膠跑道上夜跑起來。每天晚上，莫宇辰都會在這里夜跑，所以雖然才178m的身高，卻也長得端莊標致，而說實話，莫宇辰在校園的表白墻上出現次數都非常多，但莫宇辰卻從未改變過，對他來講，談戀愛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容易被自我意識完全支配。跑完10公里后，滿頭大汗的他經常會被路過圍觀的女生們送水，他也沒在意，白嫖才是王道！回到家后洗澡睡覺，一氣呵成，這便是他的一天，稀疏平常的一天。

第二天，同樣的生活，同樣的事情，反復上演著，讓人乏味，但莫宇辰并不覺得，對他而言，這就是自我意識的主動形成，按著自我意識的劇本走著同樣的路。

到了教室，冷若冰霜的高冷女王沈夢若早已等候多時，放下裝有筆記本電腦的包，莫宇辰趴了下去

“下次別遲到了。”

“經常這樣，不算遲到。”

“你對遲到的定義真是寬松。”（冷笑）

“少一些擔憂才能活得瀟灑。”

“想法獨特……”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自己嗎？”

沈夢若單手撐著臉，斜視莫宇辰

“不完全顧及其他和野獸無異。”

“野獸能自由地活著。”

“它們的自由是遵循本能，你想這樣？”

“這是自我意識。”

“你確實有想法，但與你遲到似乎沒關系。”

“我喜歡遵循本能，被自我意識左右。”

“適當遵循本能，才能面對生活。”

沈夢若大有今日與莫宇辰一較高下的架勢。

“本能反應不會騙人。”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可以控制本能，而不是被本能控制。”

“力不足，不可為。”

“原來是在為自己的懶惰找借口啊，我還以為你的見解獨特。”

“睡覺的見解？”

“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不過如此”

沈夢若眼里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與不屑，扶額嘆氣，莫宇辰見狀，打起了精神。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要有腦子地活著。”

“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為。”

見莫宇辰沒有反對的也是，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輕嘆一口氣

“希望你能明白，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得有所顧及。”

“自由是自己的，人的存在是有限的，不享受當下，往后可沒這機會。”

“享受當下不代表無視規則。”

“打個比方，假如我喜歡了一個女生，而原本那女生并不喜歡我，死纏爛打，日久生情，對于我來說是好，但這限制了別人做出選擇的機會。如果一開始就埋藏心中，讓她有更好的追求，對我可能殘酷，但別人就能有幸福的未來。”

“你想的挺遠的，感情的事，沒那么簡單。”

“人生也是一樣，一開始按別人的規矩，習以為常以后，不按規矩的就成了另類，不按規矩的人本身無罪，但少閑的便是另類，這不是很殘酷嗎？”

“或許吧……”（有所動容）

“放松不是放縱，和諧地自由可以滿足所有的制度。”

沈夢若沒再說話，這件事本身沒有任何任何槽點，在和諧中自由，對世界都沒有任何問題。抿了抿唇，沈夢若默認了莫宇辰的悖論。

“我睡覺本身沒有影響任何人，屬于在和諧的情況下遵循自我意識，追求自我認同的自由，沒有干預別人，也沒讓制度發生任何本質的改變。”

語罷，莫宇辰趴在桌上，閉上了眼睛，側耳等待傾聽沈夢若的答復。

“你倒是會找借口，”沈夢若坐正了身姿，窈窕的身體有力地彰顯著曼妙的曲線，完美得讓人想要接近。“別睡太死，導員過來我不會提醒。”

“明白。”

話題完結后，莫宇辰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完全睡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