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夜的教訓,二夫人看到廖夫人回來,也沒有那么囂張。
“姐姐,你回來了?!?
廖夫人笑了笑,看二夫人裝乖的模樣,認為還是打的輕。
“這位是?”廖夫人裝作不認識術士。
術士干咳一聲“夫人好。”
“托你的福?!绷畏蛉说馈罢椅矣惺??”
“聽說夫人痊愈,過來問候一下?!?
“沒。病的不輕。昨天晚上居然失手打傷老爺,我懷疑我是被厲鬼附身了?!?
術士頓時無語。
真要是那樣,術士一點辦法沒有。
二夫人聽著心慌,哪有人說自己鬼上身的。
“術士,你看我有救嗎?”
術士定了定心神“哪里有什么鬼上身一說,夫人這兩年,應該是一直在鍛煉吧?!?
二夫人恍然大悟,認為有理。
廖夫人笑著“那我的孩子是鬼上身了?”
“嗯……”術士無言以對。
說不是,那為什么術士把夫人的孩子說成克星。
說成是,今天的夫人可和以往不一樣,不知道會不會惹麻煩。
“說話啊。術士在想托詞?”
“不不不。哪有托詞?!毙g士急的額頭冒汗,也是急中生智:
“當年,天象顯示,并非小人胡說八道。人都有好生之德,像我等懂命數識天象者,更是如此?!?
“那術士給我看看,我現在的命數和三年前是否一樣。”
“啊……不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你看天了嗎?”
“不不不用看,不用看天象,看面相就知道?!?
“哪里不一樣,我的孩子能回來?”
“啊、這,命數,命數。不過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余生之福無人可比,無人可比。”
術士忍不住給自己抹一下額頭的汗水。
“我這面相也怪,三年前和三年后居然不一樣。術士,你說怪不怪?”
“怪、”術士慌張搖頭“不怪,是天意。天……天象有變。對,天象有變?!?
術士微微顫抖,留心就能看見。
廖夫人看一眼術士跟班。
術士跟班倒是顯得從容不驚。
“你怎么看?”
“嗯?”
廖夫人忽然發問,術士的跟班一愣“我、小人不太懂,哥、不是,師兄更在行。”
“你們是兄弟?”
“不是不是。師兄弟、師兄弟。”術士嫌棄的瞥一眼跟班。
廖夫人心中猜到十有八九。
廖夫人看眼二夫人。
二夫人因為害怕,聽得是糊里糊涂的。
“二妹?!?
廖夫人喊二夫人,二夫人愣是沒反應過來。
“二夫人?”
“在。姐姐你有什么事?”
“你先回避,我要問問術士,當年孩子的事情。”
二夫人慌張離開。
術士懵了。
當年的事情可是他一手造成的。
廖夫人卻沒有提。
而且一句“術士,你看我命里是不是缺金?!?
術士睜大眼睛,看著廖夫人不說話,尋思夫人這話什么意思。
“后院住久了,也沒人去看望。這身首飾都是娘家陪送的,好幾年了?!?
“嗯!”術士恍然清醒“有金。小人知道天象必有變,小人給您存著呢。”
“哦,夠我用的嗎?!?
“夠。應該夠。”
“嗯,那叫你小弟取了來,我看看多少。”
術士的跟班懵了,不知道大哥怎么這么缺心眼。
術士杵了跟班一下,那意思趕緊去。
跟班倒也麻利,快去快回。
反正都住一個院,不遠。
術士把拳頭高的木盒子送到廖夫人面前“這這點不夠,小人給您回去取?!?
“不用,先這些吧。”廖夫人示意術士把木盒子放在茶桌上。
術士忐忑,怪弟弟不該取的少。
“我知道,你們是兄弟,那年來時,一個胖些,一個瘦子。”廖夫人又道“放心,不會說出去?!?
術士無言以對。
他的跟班弟弟也開始慌,怎么看夫人都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弱女子。
比起術士,他顯得還有些膽子,沒那么慌。
廖夫人打開盒子看著,里面是整整齊齊三行兩層的大洋,嘎嘎新。
廖夫人道“你們兄弟這三年在楚家有吃有喝的,逢年過節的賞賜不少吧?隔三差五的再給老太太祈祈福。這些比起你們的家當,一定是少的可憐?!?
“有。還有。小人去取。”術士慌道。
“別。給我不行,沒人幫我守著。就放你那吧?!?
術士慌的沒吭聲。
廖夫人走近術士,差點臉貼著臉。
術士原地不動,面部直往后躲。
“二夫人可是聽見了,我要問你孩子的事情。楚家人一定以為你說了。”
術士慌亂,想了想“您的孩子還在,那天送出楚家,被人收養了?!?
“誰?誰收養的?!?
“沒、沒看清。天太黑,真沒看清,應該是洛陽鎮的人?!?
廖夫人不信“你是為了減輕你的罪惡才這么說的吧?”
術士急了“你快說啊。”
術士的跟班弟弟垂頭喪氣的走近兩步“我掐死一個女嬰心有不忍,所以你兒子我就放巷子里了。應該是有人撿走了,沒聽說那年有孩子死。”
術士一瞥。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怪罪。
貌似再說,我都說了,你不會順著我說嘛。
廖夫人惆悵。有意打發兩個人離開,又有些不放心。
“別逃走知道嗎,好好的給我看錢財。敢跑,我一腳把楚爺踹的不能入洞房,就能兩腳踹死你們倆?!?
術士倒吸一口涼氣,點點頭。
二人離開后,跟班弟弟不服氣“哥,你怎么對著一個女人那么窩囊?!?
術士后怕“你忘了,楚爺好歹是習武的人,傷的不能入洞房。咱倆算個屁,你練過?”
跟班弟弟沒話說,只能默認術士哥哥說的對“那、以后怎么辦?”
“走一步算一步。楚家誰當家就跟著誰?!?
“楚爺好歹是男人,能讓一個娘們當家?”
“我也覺得不能。萬一楚爺打不過她吶。走著看吧,能跑還是得跑?!?
“好不容易找個吃喝不愁的地方,要跑你跑?!?
術士狠狠的無語。
換句話說,吃喝不愁,動不動有錢拿,術士也不樂意走。
他們的目的是走一步看一步,暫時只能聽廖夫人的。
他們的對話,被劈柴郎聽到。
劈柴郎笑了笑,返回柴房劈柴。
期間,望著遠處的木屋。
露出意外的神色。
一副為他人興慶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