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少爺心思都這么單純么?
一覺睡醒已經到了上午十點,江妍看著鏡子里自己腫起的額頭,聯系了之前認識的吉他手幫自己頂兩天班,想著樂隊其他人這個點應該都還在睡覺,她打算下午再和他們講,上臺之前和新吉他手簡單磨合一下。
還好睡覺前貼了膏藥,腳踝沒那么腫了,江妍試著踏實走了幾步,還是有些疼痛,但是能忍。
她從衣柜里拿了套厚實的連體毛絨衣服,把自己整個人套嚴實了,又在藥箱里翻了些感冒和消炎的藥,打算去看看陸庭之。
陸庭之發的位置是當今賣得火爆的江景房,不少世家子弟住著的高檔小區,普通的計程車進不去。
在門口下了車,江妍看著富麗堂皇的小區,更加清楚她和陸庭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順利進入小區后,她一路都在思考陸庭之為何會連續兩次出手幫助自己,她從不相信灰姑娘會遇到王子的童話戲碼。
一直到門口,都沒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索性放棄,不管對方抱著什么樣的目的,還了這份情,她也不會和他再有來往。
剛準備輸入密碼,門先一步被拉開了,入眼的是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膛,睡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領口大開,倒三角的領口露出輪廓明顯的腹肌,接著的人魚線被埋沒在腰間系著的腰帶,江妍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監控里看你在門口站了許久。”
陸庭之揉著惺忪睡眼,側過身子讓她進去,“還以為你不會來。”
“答應了怎么會不來?”
江妍別著眼進了屋子,毛絨鞋的硅膠鞋底踩在地板上發出吱吖聲,腳踝出門前上了藥,偶爾傳來一點微弱的痛感,屋內撲面而來的暖氣吹得她腦袋有些發熱。
她把藥放在茶幾上,規矩地坐在沙發邊緣,“給你帶了些感冒藥,你待會可以喝,應該可以緩解些。”
陸庭之在她身側坐著,柔軟的沙發往下陷了些,發覺遙控器在沙發的另一側,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悅,撐著沙發越過江妍去摸遙控器。
突然的靠近,一股獨特的香味侵入鼻息,是烏沉木香,中夾雜著一縷煙草氣,寬大的睡衣隨著主人的動作一起往下傾,一邊領口垂在她臉上,一時春光乍現,江妍的瞳孔在一瞬間擴張到了極致,本能地抓緊了他的領口。
“嗯?”
突如其來的拉扯把陸庭之的身體往下帶了帶,他低頭看向罪魁禍首,墨色的眸子流露出一絲疑惑,“怎么了?”
咬得很輕的三個字,帶著剛睡醒的黏糊,隨著荷爾蒙一起爆發,偏偏說這話的人一臉坦蕩,江妍控制不住心臟可恥的加速,她松了手,目光躲閃,“怕你冷。”
臉好燙。
“謝謝。”
陸庭之拿下遙控器重新坐好,打開電視切換到少兒頻道,偌大的屏幕在黑白簡約的家里放起了貓和老鼠,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進沙發,像一只慵懶的大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點外賣?”
江妍正愁沒理由離陸庭之遠一點,聽到這話如釋重負,“我去做飯!”
她從沙發上彈起,離開陸庭之荷爾蒙的籠罩范圍,努力調整著亂拍的心跳,理智歸攏,她又意識到,自己明明可以送完藥就走的。
陸庭之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外,和她指明了廚房的位置,并表示簡單地熬一點粥就好。
算了,做頓飯而已。
江妍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松了一口氣,陸庭之這個男人太犯規了,無論在哪,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都好像是他的統治區,得盡快遠離才是,她收下思緒,轉頭剛走到廚房門口,門鈴響了。
“可以幫我開下門嗎?”
沙發上的人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打算,注意力被屏幕里的動畫深深吸引著。
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低頭自顧自翻著包,“庭之,聽說你病了,我特意給你...”
在發現為自己開門的是個女人后,笑臉變成了警惕的防備,“你是誰?”
“我...”
攀上來的手打斷了她的話,陸庭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扣著她的肩膀把她摟進懷里,不經意間流露出滿滿的占有欲,“她是我女朋友。”
女人的目光落在他敞開的領口,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不死心地問,“你什么時候談女朋友了?”
“半個月前。”
陸庭之看著女人,在腦海里搜尋一圈無果后,隨便叫出一個名字,“Ella?妍妍正準備做飯,要進來一起吃點嗎?”
他扣著江妍的肩膀讓出一條道,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說出的話卻比刀子都鋒利。
被他叫做Ella的女人看著他這副模樣簡直快要哭出來,“陸庭之!我叫Leah!”
提著包轉身氣沖沖地走了。
目送著女人離開,陸庭之打了個噴嚏,挺直的背舒展下去,表情又恢復之前的淡漠,他松了搭在江妍身上的手,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重新窩回沙發。
江妍后知后覺,“陸庭之,你拿我擋槍?!”
換來了男人一句不怎么誠懇的道歉,“情況所迫嘛,抱歉。”
他剛打了噴嚏,扭頭看自己的眸子里像黑曜石上朦了一層薄霧,被生病折磨地嘴角撇著,說話的語氣也像撒嬌,全然沒了之前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整個人渡著一層柔和又較弱的光。
江妍關了門,“這個Leah是誰?”
問完后又懊惱的閉眼,此刻的場景就好像妻子在家,小三找上門,面對在外風流的丈夫,無能的妻子只能帶著怒氣指著小三的背影責問。
她和陸庭之頂多就是幫了兩次忙的陌生人,自己還了恩情,以后就不會來往,她沒理由去窺探他人的私生活。
可陸庭之沒覺得任何不妥,看著她的眼睛,依舊坦蕩地回答她的問題,“家里做點小生意,總會有人來投懷送抱,但這明明是另外的價錢。”
江妍被他的話逗笑,被當槍使的不快褪去,一直被提著的心情也跟著放松了不少,“你喜歡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