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智斗奸佞,梧雙揚眉
- 圣手醫(yī)妃不好惹
- 玖璃弦
- 4133字
- 2024-11-28 08:37:57
凌梧雙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高呼,仿若平地里炸響的驚雷,驚得兩個丫鬟呆立當場。就連一向對凌梧雙忠心耿耿的探春,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贊嘆。這二小姐行事果決,能屈能伸,那心思轉換之快,恰似翻書一般,令人咋舌。這一計接著一計,環(huán)環(huán)相扣,簡直比戲臺上演繹的傳奇故事還要精彩絕倫。
“探春,你速速前去稟報老夫人,就說有賊偷走了母親新為我做的衣裳。”凌梧雙面容冷峻,有條不紊地吩咐道,“記住,要一路奔跑,一路呼喊,務必讓府中的所有人都知曉,咱們將軍府進了賊。”
探春連忙屈膝行禮,應了一聲“是”,便轉身飛奔而去。她謹遵凌梧雙的囑托,一邊奔跑,一邊扯著嗓子高喊:“抓賊啦!有賊偷了二小姐的衣裳!大家快出來抓賊啊!”那清脆的呼喊聲在將軍府的上空回蕩,沿途還不忘動員府中的下人們一同行動起來,緝拿盜賊。
含春聽聞此言,心中暗叫不好。她心里清楚得很,這分明是二小姐設下的圈套。五小姐凌若顏年紀尚小,心思單純又容易沖動,自是輕易地就中了計。她當下便想跟著迎春一同前去,也好趁機給二夫人通風報信。
然而,凌梧雙卻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伸手攔住了她。“探春一人前去便可,你暫且留下。本小姐獨自一人在這屋里,心中害怕。”凌梧雙的聲音輕柔,可在含春聽來,卻如同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含春心中郁悶不已,暗自腹誹:你還會害怕?她此刻滿心焦急,只想盡快逃離此處,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告知二夫人。不僅是凌若顏中計之事,更重要的是那趙嬤嬤背叛之事。若不是那趙嬤嬤臨時反水,怎會引發(fā)這一連串的變故?
只可惜,她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凌梧雙就如同一尊威嚴的雕塑,靜靜地矗立在她面前,令她無路可逃。
不多時,探春便帶著老夫人的口諭匆匆返回。老夫人讓凌梧雙前往榮泰閣,并差人送來了一套衣裳。
凌梧雙迅速換好衣裳,將含春留在屋內,只帶著探春出門。探春心中仍有些擔憂,小聲提醒道:“小姐,含春是二夫人那邊的人。咱們這一走,她肯定會迫不及待地回去給主子報信。”
凌梧雙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留下她,正是為了讓她回去給主子通風報信。若是無人報信,那我先前的一場花瓣沐浴的戲,豈不是白白演了?”
探春聽了,心中對凌梧雙的智謀更是欽佩不已。她越發(fā)覺得,二小姐的心思深沉如海,令人難以捉摸。
待凌梧雙來到錦榮院時,凌若顏已先她們一步被帶到此處。只見她正跪在前廳之中,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泣,一邊大聲叫嚷著:“不是我偷的!我根本沒有偷東西!這些衣裳都是凌梧雙那個賤坯子送給我的!”
老夫人坐在上座,聽聞此言,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手指顫抖著指向凌若顏,怒喝道:“你這混賬東西!凌梧雙的名字豈是你能隨意叫的?你口中的賤坯子又在那罵誰?”
柳氏見勢不妙,趕忙在一旁替女兒打圓場。“老夫人,五小姐年紀尚小,是因為太過委屈,這才口不擇言。還望老夫人千萬不要怪罪于她。您的喉疾尚未痊愈,可要多多保重身子啊!”說完,她又急忙湊近凌若顏,壓低聲音說道:“你要叫二姐姐,那賤坯子之類的話,萬萬不可不能再提了。”
凌若顏心中雖滿是不甘,但在老夫人的威嚴面前,也不敢肆意妄為,只得憋憋屈屈地磕頭認錯,可嘴里仍在不停地為自己辯解:“祖母,這些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您一定要為孫女做主啊!”
老夫人正欲開口,抬頭間卻看到凌梧雙帶著探春走進屋來。只見凌梧雙身著一襲藕荷色長裙,秀發(fā)在腦后簡單地攏起,臉色雖不如初回府時那般慘白,卻依舊顯得十分瘦弱,整個人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老夫人心中一陣酸楚,這個曾經(jīng)是她心頭肉的孫女,實在是遭受了太多的苦難。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還是被人如此精心算計。她雖貴為老夫人,可自從兒子娶了葉氏進門后,對她這個母親便越發(fā)不敬重了。她在府中的地位也變得岌岌可危,又如何能夠有力地保護自己的阿染呢?
凌梧雙款步走到正廳中央,恰好對上老夫人那飽含關愛卻又透著幾分無力的目光。那一刻,她那顆冰冷堅硬的心也不禁微微顫動,泛起一絲柔軟。
她恭恭敬敬地向老夫人行了一個大禮,而后將目光轉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剎那間,她臉上那楚楚可憐的神情愈發(fā)濃郁了幾分,仿佛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嬌花。
凌若顏看到凌梧雙,眼中的恨意瞬間如火山噴發(fā)般涌起,她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指著凌梧雙,氣急敗壞地跳腳大罵:“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自己主動送給我的衣裳,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誣陷我是小偷。你倒是當著大家的面說說,這到底是個怎么回事?”
凌梧雙臉上露出一絲慌張之色,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對凌若顏的盛怒感到十分害怕。然而,她口中卻堅定地說道:“五妹妹,那些衣裳可是我僅有的衣物了。你瞧瞧我現(xiàn)在,連出門都只能穿著祖母剛剛賞賜給我的衣裳,我又怎會將所有的衣裳都送給你呢?”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哭腔,“祖…祖母,我真的不知道東西是五妹妹拿的。若…若我早知曉此事,我定然不會聲張,必定會顧及五妹妹和母親的名聲。畢竟五妹妹是母親從小悉心調教出來的,我怎能讓外人說咱們白家的主母教出了一個偷東西的賊呢?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咱們凌家顏面掃地?”
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之下,隱藏著一顆聰慧狡黠、綿里藏針的心。這一番話,看似柔弱無助,實則拐彎抹角地將凌若顏和沈氏狠狠數(shù)落了一番。就連老夫人,也再次為這個孫女的巨大轉變而感到震驚不已。
大小姐凌娉婷也在一旁,眾人皆為凌梧雙的言辭而驚愕,唯有她滿心焦急,暗自思忖著必須盡快化解眼前的困境。若是再拖延下去,非但不能幫到凌若顏,反而會讓凌梧雙將更多的罪名扣到她母親沈氏的頭上。
她心中對凌梧雙的憎恨猶如熊熊烈火燃燒不息,同時也對凌若顏的愚蠢行徑感到無比氣惱。這凌若顏如此貪婪無度、做事不經(jīng)大腦,遲早會惹出大禍。
盡管心中惱怒萬分,但她仍強自鎮(zhèn)定,努力思索著應對之策。可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良策呢?
凌娉婷銀牙一咬,快步上前,拉著凌若顏一同跪了下來。
老夫人見此情形,心中不悅,語氣低沉地問道:“娉婷,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凌娉婷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掛滿了深深的懊悔與內疚,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欲落未落,那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生憐憫之意。
老夫人見狀,心中不禁微微嘆息,語氣也緩和了些許,“娉婷,你有什么話便站起來說吧。”
“不,祖母,娉婷有罪。”凌娉婷拿起地上的一件衣裳,緩緩說道,“這些衣裳其實是娉婷親自為二妹妹準備的。當時只想著二妹妹在外漂泊多年,受盡苦難,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理應將最好的東西都呈獻給她。或許是心中過于急切,一時疏忽了府中的規(guī)制,這才將這些不合禮儀的衣裳送到了二妹妹房中。待事后冷靜下來,我才驚覺自己險些好心辦了壞事,若是因此連累了二妹妹,那我可真是萬死莫贖。于是,我便趕忙讓五妹妹前去將衣裳取回。”
老夫人靜靜地聽著凌娉婷的解釋,心中卻如明鏡一般。她心里清楚得很,凌娉婷這番話不過是在為凌若顏和沈氏解圍罷了。這些衣裳,豈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能夠輕易擁有的?如此貴重的衣料,整個將軍府的女眷都未必有資格穿戴。唯一有能力拿出這些東西的,恐怕只有當今太后的親侄女,沈氏。
老夫人目光如炬,直視著凌娉婷,問道:“既然是要取回衣裳,為何不光明正大地前去?為何要偷偷摸摸地走小路,甚至還脫下袍子包裹衣裳?”說著,她又狠狠地瞪了凌若顏一眼,“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竟然在府中脫了外袍行走,簡直不知廉恥!”
凌若顏被老夫人這一頓責罵嚇得瑟瑟發(fā)抖,低著頭不敢吭聲,只能緊緊拽著凌娉婷的衣角,小聲哀求道:“大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凌娉婷此刻心中對凌若顏厭煩至極,但表面上卻仍要裝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繼續(xù)為她開脫:“祖母,五妹妹之所以如此行事,皆是為了保護我。她深知這些衣裳的料子若是被追究起來,必定是大罪一樁。她是怕連累到我,這才出此下策。”言罷,凌娉婷朝著老夫人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祖母,求您饒恕五妹妹這一次吧。所有的罪過皆由娉婷一人承擔,是我思慮不周,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懲罰。”說完,她便伏在地上,低聲嗚咽起來。
凌娉婷這一哭,老夫人頓時感到心煩意亂。這凌娉婷可是凌震天的掌上明珠,更是沈氏手中的一張王牌,亦是太后娘娘最為喜愛的后輩之一。八年前,凌梧雙離府之時,老夫人曾因心中不快,數(shù)落了凌娉婷幾句。當時,她便是這般委屈地哭泣。事后,老夫人的兒子凌浩宇進宮給太后請安時,無意間將此事告知了太后。太后聽聞后,立刻派出貼身宮女帶著滿滿一馬車的賞賜來到白府,名為給凌娉婷壓驚,實則是在狠狠地打老夫人的臉。
老夫人心中雖有萬般無奈與憤懣,但面對太后的威嚴,她又能如何?她不過是將軍府的一介老婦,難道還能與太后理論不成?
如今,凌娉婷再次哭泣,老夫人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卻仍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良久,她終究還是看在凌娉婷的面子上,緩緩說道:“罷了,罷了。你也是無心之失,起來吧。”
凌娉婷聞言,連忙千恩萬謝,見老夫人不再追究凌若顏之事,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凌梧雙冷眼旁觀這一幕,心中對將軍府中的人物關系又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老夫人固然疼愛自己,但對凌娉婷卻明顯有所忌憚。由此可見,沈氏在府中根基穩(wěn)固,且有宮里的老太后為其撐腰。看樣子,白家老太太這些年在與沈氏的爭斗中屢屢受挫,早已被斗怕了。
念及此處,凌梧雙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俯身跪在老夫人的腿邊。她伸出雙手,輕輕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祖母,您對雙幾的疼愛與關懷,雙兒都深深地銘記于心。您放心,雙兒絕非任人欺凌之輩,定不會吃虧。雙兒也絕不會讓祖母再受半分委屈。您是咱們將軍府的老夫人,是這后宅之中最為尊貴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應膽敢冒犯您的威嚴。否則……”說到此處,凌梧雙微微提高了聲音,“對老夫人不敬,便是目無尊長,便是大不孝。這般不忠不孝之人,定會遭到世人的唾棄與責罵。”
凌娉婷聽聞此言,臉色愈發(fā)難看,但仍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二妹妹所言極是。”
凌梧雙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母親怎的沒來呢?”
凌娉婷趕忙解釋道:“母親昨夜聽聞二妹妹在回府途中遭遇意外,心急如焚,傷心過度。雖慶幸二妹妹平安歸來,可母親卻因此落下了病根,如今正在房中休息。”
“原來是這樣啊。”凌梧雙輕輕嘆了口氣,“家中親人皆是如此關愛我,母親更是事事為子女們操勞。自己身患重病,仍不忘差遣貼身嬤嬤給我送去沐浴用的花瓣,皆是些稀世珍奇之物,我從未用過如此珍貴的花瓣沐浴。”
凌娉婷正欲隨口寒暄幾句,豈料凌梧雙接下來的一番話,險些嚇得她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