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就沒有順過。

早上的時候想要陷害姜黛舒，結果反倒讓她三嬸交出了管家權。

上午的時候又聯合了葉青姨母，結果這件事害得葉青早早離開，估計連店都開不下去。

現在又敗給了這些姑娘們，氣勢上明顯輸了一截，還被她爹娘一人一巴掌把臉都打腫了。

“滾！”顧予錦惡狠狠地朝那些女孩子們吼著。

卻沒發現姜黛舒已經來了她們這邊。

“錦兒，走了，回家。”

姜黛舒并沒有呵斥顧予錦，反倒讓顧予錦覺得哪里都不對勁。

但兒子那邊……

姜黛舒等了半天，顧隨安都沒出來。

想來是在應酬，姜黛舒又下了馬車去找顧子淵。

顧子淵正躲在樹后面，看著白程傅和瞿靈兒在一起說著話。

姜黛舒覺得這會竟然是給了她機會。

“喜歡瞿靈兒？”

姜黛舒的聲音把躲在樹后的顧子淵嚇了一跳。

顧子淵回過頭來才看見是姜黛舒。

“你，你怎么來了。”

顧子淵當然還是不想認她當娘的。

早上那樣的情形，若是他不喊一聲娘的話，今天所有的夫人都會針對她。

“自然是來尋你。”姜黛舒從顧子淵的視線看過去。

白程傅正從懷里拿出東西遞給瞿靈兒。

旁邊，兒子攥著樹枝的手都要把樹枝捏出漿水。

“想要打敗白程傅，就要努力學，等明年詩會一舉打敗他不好嗎？”

姜黛舒勾唇，繼續道：“不然你的瞿靈兒可沒辦法等你了。”

此時，瞿靈兒已經含情脈脈地看著白程傅。

顧子淵想沖過去給白程傅一拳。

但顧予錦卻突然出現。

“又是你的靈兒妹妹！”顧予錦把今天所有受的氣全都撒在了顧子淵身上。

“顧子淵，她就那么好！你就忍心讓我在馬車里等你這么久？”

顧予錦說話中帶著哭腔。

不等姜黛舒開口，顧隨安先走了過來。

“站在這里還等著丟人嗎？”

冰冷的聲音讓兩個孩子都停止了對彼此的敵視。

姜黛舒朝顧隨安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了。

兩個孩子早就意識到，他們現在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一雙兒女什么也沒得到，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上了馬車。

三房也沒得到什么好，雖說是來了，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宋氏知道鳶兒是什么樣，眼皮子淺的她只把這次的詩會當成是給女兒找個好夫婿的宴會。

一家人各懷心思上了馬車，一路上都在沉默中度過。

而家里，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顧隨安和姜黛舒處理。

但讓姜黛舒覺得心情還算不錯的卻是在回家后，顧子淵來到了書房里。

姜黛舒正和顧隨安商量著接下來把管家之事交給二房的時候，小廝來稟，說顧子淵來了。

顧子淵也沒想到姜黛舒會在這里。

顧隨安正煩于接下來該如何把三房的賬清理好，顧子淵這會兒又來搗亂。

“你來做什么？”

聽著顧隨安沒好氣地開口，顧子淵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姜黛舒無奈地搖搖頭，這個父子關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和睦。

“子淵，怎么了？”

姜黛舒柔聲開口。

顧子淵咬著下唇，片刻才跪在地上。

姜黛舒愣了一下，眉間上挑，看向顧子淵。

“爹爹，我知道自己錯了。”

姜黛舒心里一喜，看來兒子這是知道應該好好學習了。

“那你說說看，錯哪了？”

顧隨安仍然板著臉。

“爹爹，兒子不應該逃課，今日之事兒子想明白了。”

顧子淵倔強地看向姜黛舒：“你今天說得對，我要是沒辦法出人頭地，靈兒只會被別人搶去！”

姜黛舒微微一笑：“那你今后想怎么做？”

“我想去翰林學院讀書，參加明年的院試！”

顧隨安想著家中的族學雖然和翰林學院的授課相差無幾，但學習的氛圍卻沒有翰林學院那里的好。

再加上顧子淵是一定要和白程傅比上一比的，自然也要多去翰林書院聽聽課。

“好，為父幫你安排。”

侯府送進去一個學生倒是不難，難的是顧子淵未來會在書院里經歷什么。

姜黛舒知道外面的誘惑比在家中族學更多，但也想讓兒子盡快成長起來。

顧子淵離開后，顧隨安問著沒有出聲的姜黛舒。

“夫人可還有別的想法？”

姜黛舒放下茶碗，看著顧隨安：“去翰林學院讀書是好事，只希望他別再偏激發生口角。”

“夫人是怕他和別人起了沖突？”

“畢竟子淵從小都在族學里，當慣了老大，到了學院，可就不一定了。”

直到夜深，姜黛舒準備睡下的時候，云歌來稟，說二房夫人來了。

“請她進來吧。”

姜黛舒知道二房這會兒來是什么事，她想到了二房會來找她，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來。

堂屋里，爐火燒得正旺。

云歌又給姜黛舒披上了一件大氅坐在軟榻上。

“大嫂，這么晚來，實在是打擾大嫂入眠。”

二房林氏是個人精，總想著能出人頭地。

可這九年里，姜黛舒打聽了一番，老二帶回來好幾房的妾室，在二夫人這兒也都沒得到什么好。

相安無事這個詞，在林氏這里，簡直就是個天方夜譚之話。

“二弟妹有話憋著也難受，不如說出來，我也好幫著參謀參謀。”

姜黛舒讓云歌給林氏倒了杯茶。

可這林氏剛拿起來茶碗，卻又放下，嘆了口氣，幾乎要哭出來。

“大嫂，你也知道那老二是什么樣……”

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姜黛舒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二弟妹是想說管家的事吧？”

林氏剛準備好的情緒在瞬間被打斷，醞釀好的話也都隨著姜黛舒的一句話破碎。

“大嫂，我不是來非要求這個管家權利的。”

林氏欲言又止之間再訕訕一笑：“但既然說了……這話總不能再收回去……”

“確實不能收回去。”

姜黛舒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和顧隨安說好了管家的事情。

她幫著二房查清三房的賬目，再將管家之權交給二房。

沒想到二房這么急。

既然二房急著要管家的權利，那不如明日就讓她們自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