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就比！”

顧予錦咬牙切齒地開口。

她甚至暗暗發誓一定要讓瞿靈兒好看！

不過可惜，以顧予錦的這點墨水，怎么可能比得過瞿靈兒。

姜黛舒這邊，看著幾個姑娘氣勢洶洶地走到亭臺前，各自拿著筆墨坐下來準備寫詩。

“那不是世子家的靈兒姑娘。”

有眼尖的夫人已經認出來了，馬上朝旁邊坐著的世子夫人投去羨慕的眼光。

“世子夫人好福氣啊，生了這么個女兒。”

聽到靈兒這個名字，姜黛舒一挑眉。

似乎在子淵和錦兒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在書房門口，兩個小家伙偷聽她和顧隨安談話的時候。

顧予錦喊出來的就是靈妹妹這個字眼。

起初姜黛舒還想問靈妹妹是誰。

可顧隨安這樣一心只在朝堂的，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孩子們之間的事情。

姜黛舒沒有人可以問，自然把這個疑問壓了下來。

現在倒是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看來自己的女兒要和這個靈妹妹有點摩擦了。

“快看，靈兒姑娘這么快就寫完了！”

幾個家世門第低一些的夫人紛紛想要攀上世子爺這根高枝，都在這里卯足了勁夸瞿靈兒。

等到幾個姑娘都寫完，由小廝收了各個姑娘的詩詞送到夫人們手里。

幾個夫人紛紛圍在了世子夫人那邊。

“瞧著這張一定是靈兒姑娘寫的。”

“這字寫得真好看，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說到這話，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姜黛舒身上。

誰不知道姜黛舒還未出閣的時候就是名滿京城的才女。

而今……

“侯夫人，您也來瞧瞧？”

姜黛舒這才放下茶碗，淺淺一笑，走到世子夫人那邊。

瞿是國姓，地位自然也要高些。

哪怕侯府和世子府地位一樣，姜黛舒也還是要給足世子府的面子。

“這張的詞寫的妙，把雪和過年的氣氛都寫出來了。”

姜黛舒拿著其中一張開口。

她能猜出來這其中哪一張是靈兒寫的。

娟秀的小字配上整齊利落的筆畫。

和方才偶然聽到的那些話能一一對應上。

姜黛舒也看見了世子夫人滿意的目光。

“若不是現在能感受到外面天兒這么冷，我都想走出去瞧瞧這雪落在萬千紅燈籠上的美景了。”

姜黛舒再翻著里面幾張詩詞。

也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哪張是她女兒顧予錦寫的。

字散又很亂，沒有主心骨，完全像是剛學千字文的小丫頭寫出來的字。

詩詞也毫無美感，幾乎是應付交差所寫。

姜黛舒無奈地搖搖頭。

當然有人看見了那副字。

只不過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

這九年，顧予錦的名聲可是在這些上流社會的圈子里傳得有模有樣。

不學無術、惡名遠揚。

簡直就是瞿靈兒的對照組。

姜黛舒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什么樣，也沒有對那副字做出什么樣的評價。

除了那副瞿靈兒寫的字之外，姜黛舒又不偏不倚地找到了另外幾個世家姑娘寫出來的字夸了幾句。

一碗水端平這件事，她九年前做得就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什么話來。

九年后也是如此。

公子哥兒那邊也寫好了詩詞送過來。

不過各家公子是什么樣的性格，姜黛舒并不了解，所以也沒辦法從中窺探一二。

她們這些夫人們不過是隨口一說的評價，真正要評價他們這些作品的，還是找了個公正不阿的太子太傅。

詩會每年都會請太子太傅來評判，大家也已經習以為常。

對于這些姑娘和公子們，最期待的無疑是這個環節。

至于到底誰能成為才子和才女，則是各家夫人們想要爭奪的。

接連穩坐了兩年才女寶座的瞿靈兒能不能一舉拿下第三年的蟬聯。

而那邊的才子爭奪又會花落誰家。

對面的公子哥兒們已經在討論著。

“子淵，你不是喜歡瞿靈兒嗎，怎么樣，你覺得她今年還有希望嗎？”

顧子淵在公子哥兒這個圈子里倒是個有名有號的存在。

雖然學習不怎么樣，但沒有父母管著，還能隨時隨地出來玩這件事，就已經讓這些孩子們羨慕不已。

很多時候顧子淵在這些孩子們眼里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宴會上都會圍著一群人在他身邊，聽他講那些市井趣事。

“我喜歡的人，怎么可能差！”

“你們聽說了嗎，剛才姑娘們那邊都在說侯府的事。”

“侯府怎么了？”

顧子淵還想再說幾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另一個人吸引過去。

侯府能有什么事！

顧子淵想破了天只能想出來他娘回來了這一件大事。

“霄云字畫鋪的老板娘葉青，帶著侯夫人抓侯府的一對苦命鴛鴦！”

顧子淵皺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有什么有意思的。”顧子淵白了他們一眼。

“你爹和你娘還打了你妹妹呢！”

顧子淵一面開始擔心顧予錦，一面又開始擔心自己的娘。

“打就打了，與你何干？”

顧子淵想著一會兒就得去找他娘問問看。

太子太傅那邊看完了所有交上來的詩詞，定出了兩個。

“本屆才子，白侍郎府公子，白程傅。”

白程傅就是剛剛說出侯府事情的那位公子。

顧子淵蹙眉看著白程傅。

白程傅回以拱手禮：“顧大公子，承讓了，不過都說家丑不可外揚，顧大公子以后可別傳出來什么閑話叫我們聽見。”

顧子淵最不想讓白程傅得到這個才子名號，眼下卻也只能咬牙看著對方。

“本屆才女，世子府千金，瞿靈兒。”

“又是瞿靈兒！”

顧子淵聽到瞿靈兒的名字，這才得意了起來。

“瞿靈兒和你有什么關系，勸你還是多讀書，免得日后連這侯爵都傳不到你頭上了！”

幾聲大笑過后，白程傅先回了暖閣。

顧子淵看著對面的粉紅屏風，攥緊了拳頭。

而另一面，瞿靈兒得了才女名號，自然是圍了不少人。

當然，顧予錦也不在其中。

“顧予錦，何不說說你方才都寫了什么？”

幾個得勢的姑娘攔住了要離開的顧予錦。

顧予錦甩開她們的手臂，心里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