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異的夢境
- 山海狂潮
- 幕阜山巔
- 3460字
- 2025-02-23 22:30:05
足足步行了三個小時,張斌已經感覺極為疲憊,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這才堪堪見到了燈火闌珊的居民區。
倒不是他為人嬌氣吃不得苦,也不是他身體進化的效果消失了,而是他從下火車到現在,經歷了驚心動魄的幾個小時,體力消耗巨大,又流了很多血,使得體內缺少了能量支撐,卻又沒吃下任何東西,身體已經虧空嚴重。
體內空空,就是鐵打的人也承受不住,何況他只是肉體凡胎,自然經不起長途跋涉了。
查看了一下路標,他發現自己在滬海市的東郊,距離火車站距離遙遠,需要跨越大半個滬海才能到達,距離自己在滬海的家同樣如此,就是找到地鐵站也要坐車兩個多小時,打車也得一個半小時。
想到自己在離著火車站不足五公里的地方被迷倒,被那個出租司機劫持到了幾十公里外的滬海東邊,張斌仍然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出租司機黑子從地下叫醒,然后重新打死。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時間到了凌晨一點,張斌也不想再長途跋涉回家,因為今天遭到劉麗和百里文的暗算給了他一個教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雖然他現在的身體已經超過了普通人,可也承受不住對方的刻意暗算。
別的不說,就是對方動用警局的關系,說他有殺人嫌疑,只要讓他在派出所或者拘留所停留幾天出不來,到時候法院就直接以他缺席而宣判的話,他也只能憋屈的接受,除了再次上訴以外,找不到應對的方法。
反正離著開庭還有三天,他背包里有著十萬塊的現金,也不愁沒錢花,完全可以找個地方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吃個飽飯,再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天亮后再做打算。
他躲在暗中三天,就不信劉麗和百里文那一對奸夫淫婦還能有什么辦法阻止自己出庭。
在附近轉悠了一個一會,他終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藥房,走了進去。
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走進來,藥房里的中年女人正要呵斥,卻突然發現對方一身的鮮血,不由嚇得一個激靈,本來還有點昏昏欲睡的,立刻清醒,從椅子上跳起,拿起一把剪刀,眼神警惕,又拿出手機,似乎有著報警的沖動。
“大姐,別誤會,我不是壞人!”張斌連忙后退幾步,取出自己的身份證和工作證放在柜臺上,“我只是被壞人綁架到了郊區的爛尾樓,碰上兩伙人發生沖突,僥幸逃了出來。”
看過證件,中年女人松了一口氣,謹慎地找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藥放在柜臺上,讓張斌在一邊的長椅上自己清洗包扎。
張斌擔心傷口發炎,也不忌諱,脫掉上衣,打算用酒精給傷口消毒。
出乎他意料的是,之前左腿的傷口很嚴重,此刻卻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唔,好臭!”中年女人捂著鼻子,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張斌低頭聞了聞,也聞到了一股極為惡心的怪味,除了他之前在爛尾樓里聞到的那種腥臊味,還有一種惡臭,跟下水道里的那種氣味差不多。
在那個爛尾樓里的時候,他還以為是沾染了動物屎尿,此刻到了燈光下之后才發現,這惡臭來自于體表的一層灰色污泥,而且還是非常粘稠的污泥,黏乎乎的,像是橡皮泥一般,用餐巾紙都擦不干凈。
想起昨晚身體脫胎換骨的變化,張斌立刻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應該是他在爛尾樓昏迷時身體產生了進化,相當于傳說中的伐毛洗髓,將體內的一些多年積累的毒素和雜質排了出來,形成了這一層惡臭難難忍的污垢。
張斌看了看藥房,拿出一張百元的鈔票遞給中年女人,指著洗手間,誠懇地說道:“大姐,我給你一百元,借用一下你這洗手間洗個澡,然后再用酒精消毒,最后再包扎一番,你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中年女人猶豫了一下,看在一百元的份上,還是同意了。
半個小時以后,張斌終于清洗干凈身后的惡臭,換上一身干凈衣服走了出來。
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青年走了出來,中年女人瞪大了眼睛,眼睛發光,眼睛落在對方那細嫩白皙的皮膚和挺拔的身材上,立刻就移不開眼睛了。
看到中年女人的異常反應,張斌卻是見怪不怪了,畢竟剛才他在洗手間照鏡子的時候已經震撼過了。
他本來就身材高大帥氣,這一次的伐毛洗髓排除了身體表面的雜質,讓身體表面變得光滑細嫩,更是讓他變得豐神如玉。
雖然他為了讓自己不顯得那么顯眼,特意換上了一身灰色的工作服,卻還是擋不住脫胎換骨之后那種遮擋不住的氣質。
看到張斌笨手笨腳的給后背的傷口消毒搽藥,中年女人主動走出了柜臺幫忙,足足忙乎了半個小時,才在張斌的一再催促下結束。
穿好衣服,看到中年女人戀戀不舍的眼神,張斌有點發毛,趕緊告辭離開。
轉悠了半個小時,張斌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堆的吃食。
正好便利店的旁邊就是一家快捷酒店,張斌立刻走了進去,開了一間豪華套房。
吃了十幾袋食品,他終于吃飽喝足,抱著背包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醒來時,張斌感受到身上涼颼颼的。
摸索了幾下,沒有摸到被子,坐起來一看,發現被子已經到了床下。
他下了床,把被子撿起來,回到床上蓋上,再次躺下。
閉上眼睛瞇了一會,他不得不再次坐起來,實在是睡不著了。
此刻,他精神有點恍惚,還有些疲憊,卻是腦子很亂,翻來覆去都是剛才夢里的情景。
他剛剛從一個荒誕的夢里醒來————
夢里,他在一個村莊里行走,看到一群怪異的孩子。
這群孩子年齡看起來年齡不超過十歲的樣子,一個個身穿麻衣,在一個身高三米身披獸皮的巨人引領下,迎著朝陽緩緩而動,做著一套怪異的動作,姿態看著很別扭,如同木偶戲一般。
看到一群孩子一遍遍的重復著一套動作,臉色嚴肅,動作卻如同僵尸一般僵硬、別扭,張斌很是詫異,就開口詢問,想要問一問這里是哪里,他們做的是什么動作,竟然比八段錦的難度還要大。
只是,他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不管是一群孩子,還是那個身高三米的巨人,對于他的問話都是恍若未聞,對于他的目光和揚手也是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舒展著身體,一遍遍的重復著。
張斌轉悠了一圈,發現自己無論怎么努力也無法離開打谷場,似乎有著一層無形的屏障籠罩著打谷場,將他圈在這里。
努力了半天發現是徒勞之后,張斌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開始冷靜下來,小心地開始觀察那個三米巨人的一舉一動。
足足看了上百遍,他對于這些人作出的這些動作變得熟悉無比,卻還是沒能看出這些人一遍遍重復的意義何在。
又是上百遍過去,張斌都有些煩躁了,卻也在無聊中突然明悟過來:“我這是在做夢啊!”
正常的世界哪里會有這樣詭異的景象,一群孩子跟著一個巨人打木偶拳,還重復了兩百遍一個姿勢都不改,這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夢里才可能發生。
也只有在夢里才會發生被詭異地限制活動空間的事情。
知道自己在做夢之后,張斌立刻放松下來。
既然是在夢中,就沒有了危險,那就是順其自然,無論發生什么都是一場發生在精神世界的虛幻過程。
被困在夢里無事可做,他索性跟那一群孩子一樣,模仿者那個巨人一起搖頭擺尾,揮揮手,踢踢腿。
一遍又一遍,他感覺不到疲憊,卻是發現動作越來越連貫,越來越嫻熟。
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感覺不到之前那種別扭的感覺了,再看那個巨人和孩子們的動作,已經沒有了那種像是看僵尸片一般的感覺,反而感覺充滿了韻律,仿佛契合著某一種節奏,有著奇特的美感。
直到,他被冷醒,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坐起身一看,才發現被子已經被他踢到了床下。
回憶起夢里的一切,張斌感覺很是怪異,因為夢里的那一套動作竟是記憶猶新,仿佛真得練習了幾百幾千遍一般,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記憶里,一舉一動都是清晰無比,跟以前從夢中醒來后夢里經歷的情景會漸漸模糊完全不一樣。
發呆了一會,他起床開始找吃的,因為肚子餓得有點難受,胃里直冒酸水。
這么快就腹中空虛,張斌感覺到了不尋常,因為他在睡覺前吃了大量的餅干,當時都快吃撐了,按理說不該這么快就饑餓了,畢竟看時間他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聯想到夢中的情況,張斌不得不產生聯想:“莫非我在做夢時身體也在快速消耗能量?”
也只有這個假設成立,才能解釋得通自己為什么會餓得如此快。
正是做夢期間大量消耗能量,才會使得他睡覺前吃下大量餅干所補充的能量被快速消耗掉了,隨后身體各處儲存的能量也被消耗了不少,導致身體開始變得空虛,胃部蠕動發出能量不足的信號,生生把他餓醒了。
張斌越想越是覺得這個猜想符合實際,摸著正在嘰里咕嚕發出抗議的肚子,聯想到夢里的那一套古怪動作,不由得產生了異樣的想法。
按理來說是,人體是肉體凡胎,想要得到強化就需要長時間的科學鍛煉或者練武,企圖一夜之間就成為強者是不可能的,可是昨晚他在金龍山莊那個爛尾樓別墅里遭遇的情況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因為他僅僅昏迷了不到半個小時,身體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力量大增,五感也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程度。
這個顛覆常識的變化讓張斌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常識來對待的,就像他的身體在半個小時內突然得到強化一樣,他剛才在夢中經歷的一切能讓身體在短時間內進入饑餓狀態也是一個超出常識的情況,就不能簡單的將其看做一次虛幻的夢境,夢里他跟著練習的那一套動作說不定有著特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