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山醫院對瑤姐的手臂進行了復位,打了石膏,臉頰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一些,但不至毀容,我提前給她訂了些疤痕修復膏。
第二天一早,金玉琪、丈母娘、丈母爹,乘坐白玉虎的車趕到。
我則悄悄逃跑了。
剛坐上班車,瑤姐便打來電話。
“喂,你在哪?”語氣格外甜柔。
“一秒不見,如隔三秋。怎么,想我了?”我笑問。
“嗯。”這么乖巧。
“馬超,你個王八蛋。”對面傳來白玉虎的怒吼。
“馬超,你立刻馬上出現在我面前。”金玉琪叫道。
我這才知道瑤姐開了免提。
灑家已經蛟龍入海,無能狂怒的敵人只能用驢鳴犬吠來解氣。
丈母娘這時說話了,“超兒,你怎么走了?”
“阿姨,我把醫藥費都交齊了,摩托車也修好了,算好玉琪你們快到了,我才離開的。玉瑤讓我走的。”
“等把賬算清了,讓玉瑤給你轉過去。”
“阿姨,玉瑤是送我回茂山出的車禍,我負責是理所應當的。”
“馬超,你個王八蛋,把玉瑤的臉傷成這樣,賠點醫藥費就完事了?”白玉虎的吠叫又來了。
“你光知道看玉瑤的臉,手臂骨折疼不疼你問了嗎?她即使毀容了,在我心中依舊最美,服不服?”我語氣如同和風細雨。
“你……你等著……”
“馬超,你說玉瑤是送你回茂山出的車禍?”這是丈母爹的聲音。
“是。”
“那你就把玉瑤扔下不管了?”
“爸爸,是我要去茂山的,馬超見了我的父母,我也得見人家的父母不是?”瑤姐從小就是個兩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調皮鬼。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
白玉虎此刻必是泰山崩于前而滿地撒潑打滾的狀態。
“超兒,無論如何你離開也不合適……”丈母娘說。
“媽,我讓他走的,他要是不走,我倆秀恩愛給你們看,你們想看嗎?”瑤姐是護夫狂魔。
我掛斷了電話,不忍心看到白玉虎急火攻心、嘔血三斗。
我中途在阜昌縣城下車,然后租了一輛摩托車繼續上路,最后在這趟班車抵達虎盤鎮時追上了它。
班車一到站,黑瘋、炮錘、大雕等十幾個人圍了上去,然后開始清點人數,然而并沒有找到那個跟大哥搶女人的夯貨。
我打了一個呼哨,黑瘋往這邊一瞅,大喝一聲:“他在那!”
老虎幫的好漢們迅速朝我殺過來。
我不緊不慢地轟起油門朝相反的方向馳去。
他們像掏肛鬣狗一樣追著我的尾氣豕突狼奔。
當然我的速度不能太快,走走停停。
春風得意摩托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穿過葦葉橋,離開虎盤鎮,抵達京衛郊……
那幫人一直用雙蹄跟我的雙輪比賽,也不懂節省體力,一邊追一邊罵:“你真是活膩歪了,敢跟大哥搶媳婦兒,干死你個龜孫子……追上這狗日的,砸他個稀巴爛……”
終于他們跑不動了,坐在路邊氣喘如牛。
我掉轉車頭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
他們在后邊叫喚,“等一等我們……”
下午兩點左右,我正在惠民超市門口和丁火貴、龍小鯉磕著花生、啃著豬蹄、喝著小酒,那幫吃屁鬣狗圍了上來。
丁火貴提著牛欄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