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渴望能像小的時候一樣,與父親并肩而行,手牽手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
父親,一個勤勞的手工業者,用微薄的收入支撐著我們的家。作為家中的獨子,我深知父親對我寄予了無限的期望。他常常對我說:“好好學習,即使需要四處借錢,我也會供你上大學。”這句話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中,成為我努力奮斗的動力。
我的童年充滿了與父親的美好回憶。當我埋頭做作業時,淚水常常模糊了雙眼。父親總是拿著小板凳坐在我對面,認真地看著我,關切地詢問我。當我提到喜歡的作家時,他吃驚地看著我,然后要求我再說一遍。之后,他會起身走向書柜,拿出一本陳舊的散文集,告訴我這是他年輕時花一元錢買的,一直保留到現在。他把書遞給我,讓我好好閱讀。從此,我與文字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們家在農村,生活條件并不富裕。我在村里的學校上學,班級里只有十二個學生。記得讀一年級時,我參加了學校的入學考試,語文和數學成績都不錯。我是我們班第一個加入少先隊的成員。我們的班主任是我家鄰居,她對我要求非常嚴格。這也讓我在寫作方面得到了很好的鍛煉,我的作文經常被全班表揚或批評。多年后,我才知道父親為了讓我學好作文,特意和老師溝通,讓老師對我嚴格要求。
雖然父親給我的印象很嚴厲,家教很嚴,讓我在成長過程中有些害怕和疏遠他。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反對我參加文學比賽。有一次,我無意間看到報刊上的征文啟示,出于好奇和嘗試的心態,我參加了比賽。沒想到第一次參賽就獲獎了,這讓我對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寫作成了我自尊心的避風港,形成了癮。
期中考過后,父親參加了新生家長會,班主任告訴父親不要因為寫文章耽誤學習,父親回來后,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頓,但即便如此,父親也沒有以耽誤學習為由反對我參加一些文學比賽。
在作家班學習的半年里,優美文字足夠將我俘虜。我已然得了迷戀文字的相思病,深陷其中。沒有了防線,迷戀文字成癮,在這場戰斗中,終究還是無言的結局。
從那時起,我開始注意身邊寫作的朋友,從論壇至博客,我用文字敘述著生活。戒不掉這種隱,曾像男孩子追女孩子一樣追尋它。之后索性給自己起個名字叫“夢魂”。
他喜歡抽悶煙,說自己沒有出息,為什么父親一直想我在別人面前可以頭抬得高點,我當時懵懂無知,母親在我工作時,家里經濟稍微寬松才說起:“你在作家班讀書的錢是父親借來的。”
隔了多年時光,父親還是喜歡深夜里和我促膝長談,整個屋子只有我們的聲音,我與父親的世界就像是一部部小說,演繹不完。
“只有讓自己有價值了,才能不被社會淘汰。”這句話,算是父親對自己過去生活的理解,所以父親對我的學習更加關注。
一直以來,我是太忽略父親了,“父親”只是家里理所當然的事。我發現我錯了,少了年少時的銳氣,多了幾分責任。
為文字而來到人間,為了夢想來到杭州,就在堅持中等待了10多年,這期間受文字的魔力吸引。2011年,我發行了自己的新書,我似乎看到了光明,但很快就被其他書沖淡了,我用文字發泄自己的苦悶。文字,是我一生戒不掉的癮,折磨著我越陷越深。
我知道現實生活的壓力是太大了。無論是父親還是我,在經歷了這么多年,我開始學會生活。我喜歡看著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喜歡和父親有趣的爭論。
畢業后我也似乎格外努力,拼命工作,我想能多賺點錢,我們的家只會越來越好,現實總是在摧殘人最后一點意志。
如今,父親已年過半百,我不想給父親出難題,25歲的我作為男人我應該承擔了,我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這十多年等待,一路這么走來。通過對自己人生經歷的感悟,我相信自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史鐵生曾說過,想讓父母驕傲這一個心情對兒女來說實在是太真切了,以至“想出名”這個東西也似乎不那么聲名狼藉。我一直都在努力著,無論未來如何,我希望一直陪伴父親慢慢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