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自也不能將這一船士兵殺光,和大昌軍方結下死仇。
便順坡下驢,答應了下來。
折騰了近一盞茶時間,貨船上的物資和人才轉移到了戰艦之上。
見識了王成的劍法,年輕將領表現的極為謙卑,主動提出要給予賠償,并命手下從戰艦貨艙里搬出了一大箱銀子。
身懷十多萬兩銀票的王成,又怎么看得上這點兒銀子。
而且,帶著這一大箱銀子行事也不方便。
擺了擺手道:“銀子就不用了。我正缺一把趁手的兵器,不如就拿你手上這劍抵了。”
實力不如人。年輕將領雖然不舍,卻也不得不雙手將自己的寶劍奉上。
好劍握在手上的感覺就是不同,就如騎一匹好馬。
“這起碼也是一柄利器!”
王成心中滿意。
見年輕將領面露不舍,心念一轉,開口道:“我也不虧待你。此去黃蛇島還有一點兒時間。把你的劍法施展出來,我指點你兩招。”
年輕將領喜出望外。
王成的劍法他才見識過,勝過他十萬八千里。能得到這等高手的指點,簡直是千金不換。
當即撿起王成扔掉的鐵劍,將自己的劍法一五一十的施展出來。
這年輕將領所學的劍法等階并不算低,乃是玄階下品,名叫《清波劍法》。這等劍法,放在泉州城這樣的地方,絕對能讓人搶破頭。
只是,年輕將領顯然還沒把這門劍法練到家。
別說圓滿,距離大成尚有一段距離。
王成雖然僅會一門《飛云劍法》,但這門劍法乃是地階武技。等于是一開始就站在了半山腰上。回頭來看《清波劍法》這等玄階劍法,就如舉人來做秀才的試題。
甚至不用啟動超腦,王成就能輕松挑出年輕將領劍法中的大部分問題。
不過,王成還是啟動超腦,將年輕將領施展的劍法完完全全的記了下來。
《飛云劍法》乃是羅浮劍派的絕學,不能隨便亂用。夜路走多了難免會遇見鬼。這《清波劍法》正好作為補充。
王成之所以主動開口指點年輕將領劍法,這才是主要目的。
以王成如今的修為,哪怕不吞食人參或丹藥補充能量,也能支撐超腦運行一段時間,記憶并簡單推演一門玄階武技,勉強還能承受。
開始時,年輕將領對于王成更多的還是“畏”,等戰艦靠近黃蛇島之時,已變成了“敬”。
甚至,死皮賴臉的要拜王成為師。
“我師門收徒極嚴,你做我徒弟還不夠資格。要不這樣,如果三年之內,你能把《清波劍法》練到圓滿,我便收你為徒。”
王成一番忽悠,才終于將對方打發了去。
閑談中,王成得知這年輕將領出身倒也不凡,其父乃是南海水師之中排名前三的大佬。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八品宣節校尉,獨領一艘戰艦。
為了討好王成這個“未來師父”,年輕將領主動表示要帶兵上島,替王成收拾汪四通。被王成拒絕。
臨近黃蛇島多暗礁,戰艦無法靠岸。王成便索要了一艘小船,僅帶著野狼幫幫主李狼和小男孩兩人上岸。
小船剛一靠岸,就被島上的守衛發現。
李狼也不用王成吩咐,主動出手三五兩下就將守衛撂倒,逼其帶路去尋島主汪四通。
有王成這個高手撐腰,李幫主狐假虎威起來毫不客氣。
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島上之人被三個不速之客驚動。
李幫主也終于遇上了硬茬,被一拳打傷。
“就這點兒功夫,也敢來我黃蛇島放肆?”
那打傷李狼的武者放聲譏笑。
下一刻,笑聲便猛然卡住。
卻是被王成隨手用劍挑起一塊石子,射進了嘴里,打碎了門牙。
那武者勃然大怒,揮拳向王成沖來。
王成隨手出拳,就將武者轟飛了出去,砸倒了一片手下。
“去叫汪四通出來。”
王成索然無味,淡淡吩咐。
以他如今的實力,打這樣的低品武者,就像是在欺負小朋友。
島上的武者知道來了強敵,不敢怠慢,急忙扭頭去傳遞消息。
很快,汪四通就帶著數十手持刀兵的手下趕了過來。
那陣仗看得李狼臉色微變。
從氣勢看,這數十手下竟然全是武者。其中幾人,給李狼的感覺竟是比他還強。
原本,這位泉州城的野狼幫幫主并未把汪四通這個統治著一群漁民的土著看在眼里。以為黃蛇島的實力,也就跟自己的野狼幫差不多。
哪知,先是對方隨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手下就將自己擊敗。
再然后,又冒出了這么多高手。
簡直把野狼幫秒成渣了都。
之前,聯系野狼幫的僅是汪四通的手下,弄一個鐵匠上船給五十兩銀子。李狼并未和汪四通直接打過交道。
“王公子……”
李狼下意識的想提醒王成,待會兒不要太過沖動,盡量以和為貴。
卻被王成擺手制止。
似已預判了他想要說的話。
“幾位是哪里來的朋友?來我黃蛇島可是有事?”
汪四通并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替手下報仇,而是抱拳行禮,客氣詢問。
“聽說你從泉州城抓了一批鐵匠,可有此事?”
王成直接開口詢問。
汪四通臉色微微一變,繼而笑道:“原來朋友是為了那批鐵匠而來。可是其中有諸位的親眷?”
王成尚未回答,一旁的小男孩已忍耐不住,踏前一步,大聲問道:“你們把我爺爺藏哪兒去了?快把爺爺還給我!”
這小男孩雖然性格堅韌,但終究還是小孩。那老鐵匠又是他唯一的親人,多日沒有消息,擔驚受怕,終于見到了可能限制了爺爺自由的壞蛋,終于爆發。
“你爺爺?”汪四通眉頭一挑,繼而微笑問道:“你爺爺叫什么名字?”
“街坊們都叫他老秦。嗯,秦百川。”小男孩急忙回答。
“哦。”汪四通點了點頭,扭頭向身側一名師爺模樣的手下問道:“你查查,有沒有一個叫老秦的鐵匠。”
“不用查。到了島上的鐵匠,我都有登記,并沒有姓秦的。”師爺答道,“而且,我們要的都是年輕力壯的鐵匠。他爺爺年紀肯定已經不小了,到了島上也是浪費糧食,根本就通不過篩選的。”
“你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汪四通一攤手,“你們要找的人并不在我們島上。”
小男孩聞言一愣。
這種情況,確實出乎他的預料。下意識的扭頭,用眼神向王成求助。
“真沒有?”
王成目視汪四通,淡淡開口。
“確實沒有。”汪四通一本正經的點頭。
“可敢讓我們在島上搜尋?”
“放肆!你以為我們黃蛇島是什么地方,豈是你想搜就能搜的?”汪四通尚未答話,站在師爺旁邊的一名手提大斧的武者已是怒聲呵斥。
對于手下的逾越行為,汪四通并沒有喝止。
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成,等待王成的反應。
下一瞬。
汪四通的臉色卻驟地變了。
探手奪過身邊一名武者手中的長刀,就向那手提大斧的武者身前斬去。
然而,這一刀卻斬了個空。
“通——”
大斧墜地。
緊接著,那使用大斧的武者壯實的身軀晃了一晃,圓睜著眼睛一頭栽在了地上。
有眼尖的武者發現,在大斧武者倒下之時,咽喉處已多了一道血痕。
而始作俑者王成,在拔劍斬殺大斧武者并避開汪四通的奪刀一斬之后,竟然又回到了原本站立的地方。
“滴答——”
劍刃上有鮮血緩緩滴落。
“好厲害的輕功!好厲害的劍法!”
汪四通目視王成,脫口驚呼,神情凝重。
“謬贊!”
王成禮貌的回了一句。
然后,吹了吹劍上未曾滴盡的鮮血,淡淡問道:
“現在,汪島主可以重新回答剛才那個問題了嗎?”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總是容易抱有僥幸心理。只有讓他們明白了相應后果,才能好好和他人交流,不把別人再當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