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王成皺眉問被綁住了雙手的黃蛇島負責人。
“不。是南海水師。”那負責人解釋:“這些水師的戰(zhàn)艦除了巡查海域,偶爾也收過路費。”
王成無語。
很快,就有飛爪扣上了貨船的船舷,有四名穿著水軍制服的軍士攀著繩索爬了上來。
“鄭大人救命!這兩人乃是強盜,劫持了我黃蛇島的貨船。”
那之前還表現(xiàn)得老老實實的負責人,猛地向其中那位頭目沖了過去。
兩人竟然認識。
“鏘啷——”
爬上貨船的軍士顯然也看見了負責人手上綁著的繩索,同時拔出了兵器。
王成也不阻攔,任由那負責人躲到了四兵身后。
“幾位大人,你們別聽這家伙胡說。”長臉中年主動踏步上前,拱手說道:“在下野狼幫幫主李狼。我們此行,乃是為了去尋回被黃蛇島綁架的泉州城鐵匠。之所以綁著這家伙的雙手,乃是為了讓他帶路。”
“此事,這位小兄弟可以作證。他正是其中一名老鐵匠的孫子。”
長臉中年說著,還一指長相敦實的小男孩。
“呵呵。什么野狼幫幫主,一聽就不是好人。拿下!”
那為首的軍士竟是絲毫也不買賬。
一聲令下,三名手下就分別向王成三人抓來。
有不遠處的戰(zhàn)艦威懾,幾名士兵也不怕王成三人反抗。
“且慢!”
只是,還沒等士兵靠近,王成已舉起了手中的一面令牌。
“我乃玄衣衛(wèi),此行乃是奉命辦案,你們水師無權插手,還請退去。”
王成雖已退出了玄衣衛(wèi),但為了行事方便,還是弄了一枚普通玄衣衛(wèi)的令牌隨身攜帶。反正,普通玄衣衛(wèi)的令牌全都一樣,也沒有身份識別。
至于被識破的后果?
反正王成也不會拿這令牌干什么影響惡劣之事,不會惹人注意。
幾名士兵聞言臉色微變。
作為大昌皇朝最特殊的暴力機關,玄衣衛(wèi)經(jīng)手的案子,即便軍方也不能隨便插手。
“哈哈。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如此,我們就不打擾閣下辦案了。”
那被叫做鄭大人的頭目打了個哈哈,隨即,便把躲在自己身后的負責人毫不客氣的又推了出來。
“鄭……”
那負責人還想求救,被鄭大人拿眼一瞪,頓時閉嘴。
四名水師士兵來得快,去的也快,連過路費都沒有收。
幾條小船緩緩劃回戰(zhàn)艦方向。
王成也下令貨船繼續(xù)向黃蛇島航行。
哪知。
船還未動,船底已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震動。
“不好!船底破了!”
有船夫驚呼。
王成心中一跳,凝神看去,果見劃走的四條小船上明顯少了兩人。
那野狼幫幫主李狼顯然也反應過來,臉色難看:
“王……王公子,他們莫非是想讓咱們淹死?”
“有可能。”王成點頭,“不過,我想他們更主要是想將這家伙救走。”
王成瞥了一眼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負責人。
大海茫茫。船底被鑿破,等貨船沉沒,任你玄衣衛(wèi)還是普通百姓抑或武道高手,都不過是待宰的羔羊。到時候,這些水師士兵再想救走負責人或將王成幾人滅口,都是輕而易舉,完全看他們自己心情。
王成沒想到,這黃蛇島之人和這些水師士兵的羈絆如此之深,竟讓對方做到了這等程度。
而且,對方下手也是夠果決夠狠。
只是。
王成又豈會讓對方如愿?
手中長劍一動,就刺穿了那負責人的大腿,讓其臉上的幸災樂禍霎時變成了痛不欲生。
繼而,抓起船頭的纜繩綁上小男孩手中的鐵錘,徑直向停下來看熱鬧的小船拋去。
王成這一拋,可是用上了全力。
遠遠的,船上的士兵就感受到了呼嘯而來的壓迫感。
這若是被砸上,多半會被砸成肉餅。
士兵不敢格擋或硬接,紛紛躲避。
“砰——”
鐵錘砸在小船正中,直接將船艙砸了個大洞,一直深入到了水里。
拴著鐵錘的纜繩卡著船底破損的地方則被拉得繃直。
眾人正自不解王成這樣的發(fā)泄有何用處。
便見王成的身軀猛然一動,竟然直接躍上了繃直的纜繩。然后踩著繩橋,幾個跨越就已沖到了小船之上。
此時,見小船被砸破漏水,周邊的三只小船正劃過來營救。
結果,被王成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奪過了一艘完好的小船,繼而飛快的向那戰(zhàn)艦劃去。
戰(zhàn)艦上的人顯然也看見了王成這令人嘆為觀止的操作,知道這是一位武道高手。
“放箭!放箭!”
有人大聲下令,試圖阻擋王成向戰(zhàn)艦靠近。
王成一手操槳,一手將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
密密麻麻的箭矢插滿了小船,卻愣是沒有一支傷到王成。
轉瞬之間,小船距離戰(zhàn)艦已不足五丈。
“吱呀呀——”
機括聲響,一張安置在艦首的巨大床弩逐漸對準了王成的小船。
那延伸出船舷的箭矢,足有一丈多長、兒臂般粗。
令人望而生畏。
這等戰(zhàn)爭利器,便是數(shù)丈長的大船也能一擊射個對穿。
別說王成,就是四五品的武道高手恐怕也不敢硬接。
王成不敢怠慢,一個猛子扎入了海水之中。
下一瞬。
巨大的箭矢呼嘯而至,直接將小船炸成了碎片,在周邊掀起了大片水花。
“中了沒?”
戰(zhàn)艦上的士兵互相詢問。
待水花回落,海面上浮現(xiàn)了一團逐漸擴散的殷紅。
“中了!”
“中啦!”
士兵們歡呼。
然而,下一刻,殷紅的海水之下巨尾甩動,露出了一條足有丈許長的大魚。
大魚腹部,赫然正插著床弩發(fā)射出的特殊箭矢。
“沒中?”
戰(zhàn)艦上的士兵見狀全都一愣。
下意識的繼續(xù)向海水中望去。
一道濕漉漉的身影,卻已猛然躍上了戰(zhàn)艦的甲板。
甲板之上,足有五六十名士兵。
為首的,乃是一名穿戴盔甲的年輕將領。
“快!給我拿下!”
見王成毫發(fā)無損,那將領大聲下令。
當即,便有五六個離得較近的士兵揮動兵器向王成殺來。
“叮叮當當——”
王成手中長劍隨手一揮,幾名士兵手中的兵器便全掉到了地上。
那將領臉色大變,再次下令:“再上!一起上!”
然并卵。
這些武者連三分之一都占據(jù)不到的普通士兵,在王成的《飛云劍法》之下,就跟一排排蘿卜白菜也沒有太大區(qū)別。
很快,兵器就掉了一甲板。
目之所及,僅有那穿戴盔甲的年輕將領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劍。
“呦,這劍還不錯。”
王成無視年輕將領微微發(fā)抖的持劍之手,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柄泛著寒光的長劍之上。
在那劍格之上,竟然還鑲著兩顆紅色的寶石。
“你……你是什么人?”年輕將領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襲擊官軍,罪同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
從兵器看,這年輕將領顯然也是練劍的。
剛才王成那一手精妙絕倫的劍法,明顯將他給驚到了。
完全喪失了動手的勇氣。
只能拿大昌的律法來威脅。
“呵!連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讓人鑿穿了我的乘船。按照大昌律法,你又該當何罪?”王成冷笑反問。
“呃……那個。那是手下擅作主張,我……在下并未下令,并不知情。”年輕將領訕訕解釋。
“對。你沒下令,也不知情,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王成毫不客氣的嘲諷。
年輕將領自知理虧。
嗯,主要是打不過王成。
賠罪道:“此事確實是我們的錯。手下多了,難免會出現(xiàn)一兩個違法亂紀之徒。”
“大俠放心,稍后我就將那下令鑿船的家伙軍法處置。”
“大俠受損的貨船,我也會照價賠償。”
“嗯。那船快要沉了。”年輕將領說著,一指已經(jīng)傾斜了少半的貨船,小心翼翼的開口:“要不,咱還是先把船上的人和貨物先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