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朋友被這氣勢驚住,看向許曉月,表情特別不好意思,自己好像給她惹麻煩了。
她口型閉音,劃出大大的兩個字“掛了?!?
工作日還能忍一下,到了周末還要壓榨員工,妥妥的萬惡資本家,許曉月自然不肯理。
被冷落了,他心里一陣煩躁,將手機扔在一邊,轉身走進浴室,緊閉雙眼,任水流沿頭頂傾瀉而下。
水汽朦朧爬上浴室玻璃,他隨意裹了塊浴袍,他站在鏡子前,心里滋味萬千,再來一次為什么不能依舊是我……
遠處霓虹燈光靡靡,腦海中浮現出他與許曉月剛認識的時候。
那天是傍晚六點,他向往常一樣從科技園大樓下來,出奇的想在車里發會呆,因為開的是全球限量售出的benben,不少路人明里暗里朝這邊觀望。
沒有人看得到里面坐著的是誰,只是憑著外觀可以斷定此車主財力雄厚。
一個剛沒上幾天班就被老板罵了一通的畢業生——許曉月,穿著一件紅色綠領的毛衣,不知道的是內心的委屈、憤憤不平、不解全都躍然臉上。
她不飾粉黛,清麗脫俗,周身的氣息安靜溫婉,那張小臉兒是不多得的恬靜安然。只是看一眼就被深深吸引。
與周圍的路人形成了鮮明對比,惹眼,太惹眼。
后來,每天他都在下午六點到車里,每天都看見這個機靈古怪的小姑娘變換這不同的表情。
今天她看起來很得意,想必是工作順利……今天她皺著眉頭砸吧著小嘴,難道又被批了。
再后來他去隔壁B座公司考察,碰見了這個每天下班都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小姑娘。
破天荒的對工作不那么嚴格標準,與對方公司簽下合同,這天她的表情倒是愉悅。
這算不算倆人之間的某種聯系牽引呢。
后來很自然的,他憑借自己的財力和職場上助力將她收入囊中,日日笙歌。
直到那天她說要回老家處理一些事,一個月后再回來時好像從來就不認識他似的,這是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抓不住的無力感。
心里一陣煩躁,起身倒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眼前潑墨般的夜景,心里思緒萬千?。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許曉月并沒有手術記錄。可如果是意外失憶,為什么單獨把跟他有關的忘了,其它的是都記得?
他很愛護她,這大半年都沒有逾矩,因為她說過在,只有領證了才可以。曾經被她依偎的人現在只能孤寡在空蕩蕩的房子里。
而她此刻卻在和所謂的男友調情,想到這,顧逸風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把手中的紅酒杯狠狠地砸向墻壁,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就像無法拼湊的心。
夜已經深了,但他一點也不想睡,閉上眼永遠都是兩人在一起的畫面。
第二天總經理辦公室。
手機旋律響起,那是屬于她獨有的來電鈴聲。
“你跟王助理說了什么?”
“讓他查一下你的男朋友。”薄唇微抿,眼底神色閃了又閃。
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桌上他們曾經的合照,眼底似有深不見底的漩渦?。
助理小王敲門進來候在一邊……boss看起來聊的很有興致。
寫下一張紙條展開在顧逸風面前:李沫小姐下午六點的飛機,老夫人要boss你去接一下。
他瞟了一眼,額首示意交給小王去辦。
許曉月這次打電話來就是興師問罪的,她感覺自己的私生活受到了未知危險掌權者的侵犯。
問他徐良被公司開除是不是他搞的鬼,他卻問什么時候交的男朋友!
關注點壓根不在正事上。
那邊冷不丁的掛了電話。這次讓許曉月主動打電話來,他也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顧哥哥,你待會兒記得來接我呀。”一直被占線,李沫直接一個電話打到辦公室座機上。
“小沫,我有個會議要開,就不去了?!闭Z氣里夾雜著些許淡漠。
繼續對著手機那頭的李沫說道:“我讓助理小王去接你,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他提。”
他是真的不想在除工作和她以外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李沫:“顧哥哥,我有件事必須要親自跟你當面說,很急。”
李沫自知顧阿姨對自己很滿意,不出意外,遲早要和顧逸風成為一家人。
更何況小時候他們還是鄰居,哪個外姓女人能比她更有優勢呢。
這次研學回國,既是為自己爭取一個好歸宿,也是探一探顧哥哥的心意。
“小沫,我現在真的很忙。”助理王只好把電話遞過去。
聽著手機里李沫著急的聲音,他眉頭微微皺起,心里有些疑惑?。
緊抿的嘴唇透露出此刻的不耐煩?。
“好吧?!?
小王見李小姐不再糾纏,暗暗松了口氣,李小姐怎么凈往雷點踩啊,工作可是boss最看重的東西。
小王:boss,我先去接李小姐了,直接送到別墅來嗎?
看她安排,神色有些不悅:“說我晚點會跟她聯系。”
三十分鐘后……
小王:boss,李沫小姐不肯上車,一定要你過去接她。
“李小姐,我最后再說一遍?!毙⊥踝叩嚼钅磉?,將手機遞給她,眼神里透露出一絲無奈,“要么你自己上車,要么你就自己安排?!?
雖然處在市中心最黃金的貿易街道,但江州別墅周圍卻很安靜,這片富人區都是身價上億的主。
早在倆人幼兒時期,兩家就是鄰居,早幾年李家舉家搬到國外定居下來,兩家就見的少了,但生意上的聯系還是不少的。
一個小時后,門口想起清脆的女聲:“顧哥哥!”來人直接撲上來,一點也不避諱肢體接觸。
顧逸風以為她會去母親那敘敘舊,畢竟是母親要求要去接人的,沒想到直接來了自己這。
“雖然你沒來接我,不過現在還是見到你了,也算可以?!?
“嗯,”抬頭看了李沫一眼,隨即低頭繼續處理工作,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溫度。
顧逸風不喜人多,家里打掃衛生也只是在工作時間請人。只有母親住在原來的恩清莊園。
許久……別墅里安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突然意識到家里還有一個人于是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李沫,“你怎么還在這?”
“顧哥哥,我給你泡了一杯牛奶?!崩钅郧傻目粗矍斑@個朝思暮想的鄰居哥哥,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歡。
轉身回到沙發旁坐下,隨手拿起材料又投入了工作之中,語氣平淡:“放下吧,我現在不渴。”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濃郁的香氣飄進鼻腔,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尋找香氣的來源。
香氣四溢,顧逸風倍感燥熱。
他強撐著站起身來,步伐有些虛浮地朝浴室走去,用冷水洗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怎么回事……
沖了十來分鐘,絲毫沒有減輕這股酥麻難受感。
“曉月?”腦袋昏昏沉沉,眼前出現了重影,用力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是你回來了嗎?”
李沫:“你不是想見我嘛。”
她從顧伯母和母親閑聊時聽到兩家的女主人在談論嫁娶的事,看來顧伯母已經把這個事提上日程了。
“你真的……”顧逸風扶著墻緩緩向李沫走來,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此刻他臉色漸紅,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幫我……”他面頰潮紅,喘著粗氣,神智已經近乎紊亂,“打 120……”
“我就是學醫的呀,我來幫你檢查?!崩钅鏌o表情的靠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賭顧哥哥是個負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