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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作自受

蕭錦筠和蕭錦竺一齊走進宴會廳。

“陛下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參見長寧公主!”

“平身。”

蕭錦筠看人齊了,說道:“一年初望,明月生輝度佳節,今日大家不必拘禮,乘興而來,盡興而去。”

“多謝陛下!愿陛下長樂未央!”

眾人齊刷刷地說道。

歌舞升平,午宴開始。

綠松歸來給蕭錦竺遞了個顏色,然后默默地站在了她身后,蕭錦竺笑意盈盈地端起一杯酒,款款地走到了許文音的桌前,“許小姐,剛剛是本宮唐突了,皇姐已經訓斥了本宮,本宮向你賠罪!”

許文音起身,“公主折煞臣女了,臣女并未感到冒犯,公主不必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碰了杯,以袖掩著一飲而盡。

蕭錦竺笑的像一朵花一樣,得意洋洋的回了座位,欣賞起歌舞。

許文音冷哼一聲,心想,“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等著自作自受吧!”

蕭錦筠一邊欣賞著歌舞,一邊吃著酒菜,女眷們來回敬酒,幾輪下來,繞是她酒量不錯,也感覺有些飄飄欲仙。

她望著下面,發現蕭錦竺坐著不斷地扒拉著領口,臉色也紅紅的,許是喝醉了,就回頭吩咐翡翠,“公主吃醉了酒,上一碗醒酒湯來。”

“是。”翡翠對伺候宮人招了招手,吩咐了幾句。

蕭錦竺幾杯酒下肚后越坐越熱,她不住地扒著領口,竟不管用,臉和身子越來越熱,燥熱難耐。她煎熬了一會兒恍然大悟,抬頭看向許文音的方向,發現她正以扇子掩著嘴巴看著自己笑呢,還時不時地和身邊人說著什么。

許文音看著她的反應,心里明白了過來:“原來下的是這種毒!如此卑劣的手段!如此下作的心思!”

蕭錦竺又羞又怒,這一動氣。臉更紅更燙了,她像是要燒著了般難受,身體漸漸乏力。

趁著未失去理智,她準備起身離開,可剛一站起,一個趔趄沒站穩,還好綠松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摔倒。可也驚動了周圍的人,很多雙眼睛齊刷刷地掃了過來。

她的臉漲得紫紅,顧不得那么多,趕緊快步離開了。

“綠松,本宮。。。本宮怎么會中毒?”回至內宮,她問道。

看她的反應,綠松也明白過來了,一邊扶著她一邊驚慌失措地道:“公。。公主。。。奴婢不知。。。明明。。。明明是下在許。。。”

“噓。。別說話,打發請陛下過來,說本宮有要事找她。”趁著理智,她著人把蕭錦筠喚了來。

“錦竺,你怎么了?”一進宮門,蕭錦筠就看見她只穿一件小小的里衣縮在床角瑟瑟發抖,腦門上細密的汗珠,手指緊緊地扣著床上的雕花。

“皇姐!皇姐!救救我!我中毒了!”蕭錦竺好像看到了救星般,撲過來死死地抓住她。

“來人!傳御醫!”蕭錦筠緊張地大聲喊道。

“別!別叫御醫來!”蕭錦竺制止了她。

蕭錦筠迷惑不解,“不叫御醫怎么行,你可知你中的何毒?何人敢給你下毒?”

“不。。。不能叫御醫的。。。我。。。我中的是媚藥。。。”蕭錦竺哆哆嗦嗦地說,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蕭錦筠震驚不已,瞬間明白過來,“慢著!”她趕緊叫住了傳話的人。想了想又吩咐道:“去準備一大桶涼水來。”

“怎么回事?誰干的?”

“是許文音,她想害死我!”

宮人將一大桶冷水放置在地上,蕭錦筠說道:“綠松,快把公主泡進去!”

綠松和兩個婢女攙扶著蕭錦竺和衣泡在冰冷的水里,冬日冰水刺骨的寒冷自肌膚傳來,她頓時感到好受一些了,漸漸恢復了理智。

蕭錦筠見狀,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頭發,恨恨地說道:“冷水泡著只是緩兵之計,媚藥無藥可解,只能以陰陽調和解毒。好在秦允及一干世家子弟在東宮赴宴,我著人將他悄悄地叫來。”

蕭錦竺在冷水中凍得牙齒直打架,她抱著臂膀微微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會為你主持公道。”說完,囑咐好綠松照顧她,蕭錦筠大步出去了。

東宮內,陸煜川正帶領一干世家子弟談詩論道,笙歌宴飲,正接近尾聲,蕭錦筠派人過來,悄悄將原委告訴陸煜川,因此他單獨留下了秦允后將眾人打發了出去:

“本宮在馬球場安排了馬球比賽,設置了彩頭,諸位若有興趣可以前去,不喜歡馬球的可去旁邊書樓,諸位請自便。”

都是年輕人,一聽馬球來了精神,乘著酒興,吵吵嚷嚷、勾肩搭背的前往球場打馬球去了。

趙家的小公子趙世節自幼酷愛詩書,對戶外運動一概不感興趣,因此推托了去,溜進隔壁的藏書閣,啃起了書。

跟在旁邊的小廝繼伍,年紀不大,看著別人去打馬球,眼饞的很,鼓動自家公子:“公子,成日家看書,眼睛都要看壞了,難得休沐,出去走走,不打馬球,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你知道我向來不喜熱鬧,不如看看書自在。”趙世節頭也不抬,手拿一本書,換了個姿勢。

繼伍聽著去打馬球的人聲音越來越遠,著急地催促著:“公子,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吧,干坐了一天了!”

“繼伍,不要吵我讀書,我不去。”

繼伍不甘心又無可奈何,人雖在他身邊,踮起腳朝著眾人離去的方向張望,心已經跟著飛了。

趙世節從書中回過神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眾人離去的方向,說道:“你愛湊熱鬧你去好了,跟著王公子一起去,就說我說的。我給你放一天假,左右在宮內也沒事,去湊湊熱鬧吧。”趙世節看透了他的心思,抬起頭說道。

繼伍嘿嘿一笑:“公子,那我去了啊!你自己小心些,我看一會就回來找你!”

“去吧!去吧!快去吧!”趙世節擺擺手,又一頭扎進書堆中。

陸煜川和秦允說明了原委,不料秦允卻拒絕了。

“我已奉旨與她成婚,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別的一概不管!”

陸煜川有些驚訝,“無論是因何成婚,如今她已是你的妻子。”

秦允冷若冰霜不為所動,“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僅此而已,我不會與她圓房。”

“可她現在性命危在旦夕,你也不在乎嗎?”陸煜川勸道。

秦允拱手施了一禮,“她是公主,或請太醫,或納側君,臣都無意見。臣救不了她,恕難從命,皇夫請莫要再勸,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說完,大跨步走了。

在他身后,陸煜川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若是本宮命令你呢?你可知你犯的是對公主大不敬之罪。”

秦允頭也未回:“那就請皇夫治罪,臣愿受罰。”

“秦允,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秦允沒有說話,朝陸煜川鞠了一躬后,回身離去了。

蕭錦筠那邊,已經查明了真相,她憋著一口氣,要為妹妹討個公道,狠狠地懲治下毒之人,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查來查去發現兇手是蕭錦竺自己。

蕭錦筠沒辦法深究,只好焦急地等著秦允來,沒想到卻等來了陸煜川。

陸煜川將秦允不肯來的事和他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蕭錦筠,蕭錦筠急得團團轉:“倉促之間,叫我到哪里去找一個側君出來?”這個秦允,錦竺畢竟是他妻子,他竟然置她的性命于不顧,真是可惡!”

陸煜川冷靜說道:“也怨不得他,事出有因,錦竺畢竟毀了他一世幸福,他不幫也算情有可原。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夫妻竟生疏至此。”

“我要是命令他來,難道他還能抗旨不遵嗎?”

陸煜川搖搖頭,:“我已經說過了,他甘愿受罰。”

蕭錦筠也很無奈,“哎!一對冤家!”她只好轉身出門,去找蕭錦竺。怕她急火攻心留下病根,連編帶騙,緩緩和她說了秦允不方便之類的話。

“皇姐不要瞞我了,我還不了解他嗎?我早有心理準備,自成婚以來,他從未碰過我,如今只怕是他不肯來,而不是不方便。”蕭錦竺還算冷靜,但難掩失落與傷心,水溫也跟著冷了兩度。她的面色已經開始發青,呆呆坐在冷水中。

蕭錦筠已經急了,“這樣下去會要命的!你就沒有幾個情人之類的嗎?或者愛慕你的人,我去給你找來,先解了這毒!”

蕭錦竺面無表情搖搖頭。

“哎,看你平時張牙舞爪、風風火火一個人,過的那么清心寡欲做什么?”蕭錦筠急得團團轉,“我去給你想辦法!”說著,急急地出了門。

蕭錦竺呆坐了一會兒,呼地起來,“綠松,那藥可還有剩?”

“公主,還有一點兒!”綠松說道,“公主你要做什么?”

“我總不能死在這!也不能就這樣死在這!你拿著這藥,帶上幾個內監去前殿,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拖一個人來救我!”她又恢復了幾分以往的神氣,干脆利落地指揮道。

“公主等我回來。”蕭錦竺一振作,綠松又有了主心骨,出去捉人了。

前殿里沒什么人,綠松隨意編了一個人,一路和宮人打聽著,“陛下要召見朱公子,請問你知道在哪嗎?”

“奴才不知!”

“前殿還有哪家公子在嗎?”

“奴婢不知!”

一連問了好多人,都沒見到一個男的,諾大皇宮,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正當綠松焦灼不已時,一個太監小聲說道:“藏書閣內有一公子看書,奴才不知他姓氏,不知是否是陛下要找的人。”

綠松眼睛一亮,帶了人就趕過去,果然見到趙世節埋在書堆里。

“文弱書生,太好了!”綠松一陣驚喜,“來人!捉住他,扒開嘴!”還沒等趙世節反應過來,就被壓住了灌了藥下去。緊接著不由分說地被堵住了嘴裝進麻袋里,抬回了后宮。

蕭錦竺打開麻袋時,藥已經起了作用,趙世節漲得紫紅色的臉,在麻袋中呻吟著。

蕭錦竺把他拖了出來,不由分說地跨了上去,用他解了毒。

當蕭錦筠匆匆忙忙地拖了一個麻袋回來時,蕭錦竺已經沐浴更衣過了,淡定的喝著茶水,宮殿也已打掃干凈,除了床上斜扔著一個人昏迷未醒。

蕭錦筠見狀慌張地命人將腳下自己帶來的麻袋抬起來原樣扔回原地去,還附帶了一包銀子算是賠禮。

安排完一切她拍了拍手尬笑了一聲:“人命關天!人命關天!”

蕭錦竺噗嗤一笑,面露羞愧:“對不起,皇姐,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了吧?”蕭錦筠氣鼓鼓地說,“不是答應了我不生事的?轉頭就把自己害成這樣!”

蕭錦竺起身伏在她肩頭,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皇姐,我錯了!我本是想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秦允就不會喜歡她了。現在我才知道,問題的根源不在于她!”她嗚嗚哭的很傷心,鼻涕眼淚一起流。

蕭錦筠拍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慰她一邊嗔怒說道:“你糊涂啊!且不說這藥根本就不是讓人出丑這么簡單,就算是,你明知秦允心悅于他,今日秦允也在宮內,若他不管不顧過來給她解毒,你又當如何自處?”

蕭錦竺哭泣不語。

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已經傷害了秦允和許文音一次,何必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盯著他倆不放?通過這次你明白了吧,強權是壓不住人心的。”蕭錦竺哭著點頭,蕭錦筠為她擦了擦淚水,“明白就好,明白就不晚,這世界廣闊,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蕭錦竺點點頭,不管不顧地抽抽搭搭地哭了很久,直哭到眼睛都腫了起來,才停下。這期間蕭錦筠一直耐心地摟著她,輕撫她的后背,安慰著她。

蕭錦竺哭夠了,抬起頭,擦了把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睛,說道:“皇姐,我要和他和離。”

“想好了?”

“想好了!”

見她意志堅定,蕭錦筠這個做姐姐的心里很是欣慰,只要她自己能想通,解決不過是自己一道圣旨的問題。“這段孽緣因我而起,也應由我來終結,待我問過秦允,會頒布一道圣旨,準你們和離。”

仿佛已經被抽空了全部力氣一般,蕭錦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手扶著圈椅的椅背坐下。

見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蕭錦筠落下臉,語氣也冷了幾分,開口道:“錦竺,雖你今日受了罪,我也不得不說你,同為女子,你怎可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來對付許文音?你平日里囂張跋扈一些也就算了,往后斷不可行如此陰毒之事,更不可生出如此狠毒之心,否則皇姐第一個要懲治你!”

許是因為心虛,又或者是沒料到皇姐會訓斥她,蕭錦竺抬起頭,眼睛里充滿小心翼翼。

蕭錦筠恨鐵不成鋼地點了她一下,厲聲說道:“皇娘怎么教的你,你都忘記了嗎?我蕭家的兒女,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絕不可有此等骯臟齷齪之心,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蕭錦筠輕易不發火,但發起火來,帝王的威壓震的蕭錦竺頭也不敢抬,只得喏喏說道:“臣妹知錯了。”

見她服軟,蕭錦筠也沒揪著不放,而是囑咐她道,“這段時間,你且在宮內禁足,沒我的吩咐,不得踏出殿門一步,好好反省一下。

說完剛要出門,眼角余光瞥見了床上的那人,竟然把他給忘記了!她努了努嘴,朝著里間的方向,“這位你哪里請來的?”

蕭錦竺搖搖頭,“不知。”

蕭錦筠滿臉黑線,“罷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處理好,別再惹出麻煩來,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說完,轉身離開了蕭錦竺的寢殿。

趙世節在床上假裝未醒,將整個對話聽了七七八八,此刻見女皇離開,他悄悄起身。

“聽夠了吧?聽夠了趕緊穿上衣服離開,我會對你負責的!”蕭錦竺橫了他一眼,對這個剛剛救了自己命的人有些不屑一顧。

趙世節起身背對她整理著衣服,嗆聲道:“公主就是這么報答救命恩人的嗎?我入宮赴宴卻遭受如此對待,公主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雖說是世家子弟,又剛剛救了自己的命,但如此文弱,在宮內竟然能被綁了來,蕭錦竺是有些瞧不上的,本想給點銀子打發了,聽他如此說法,竟不像是個容易對付的。

她的本性又露出來了,起身走至趙世節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是哪家的公子?能為本公主解毒,是你的榮幸!你還想要什么說法?”

一歪頭躲過了她的手,趙世節氣鼓鼓說道:“天下之事,總繞不過一個‘理”字,公主行事如此跋扈,以強權壓人,即使不在乎自身的聲譽,難道也不怕言官御史的筆嗎?”

“哼!敢威脅我?”蕭錦竺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天下是我蕭家的,本公主就是理!本公主就是法!就是要了你的命也使得,何況只是要了你人而已!”說完,她抬起一只手做手刀狀,快速劈了過去。

趙世節人未動,閉上了眼睛。只感覺一陣風從面上掃過,蕭錦竺終究沒有朝他下手,手掌從他臉側劃過,寬大的袖子帶起一陣風來,撩動了他額前的頭發。

片刻后睜開眼睛,見蕭錦竺抱臂看著他,心中郁悶不已,“公主又如何,公主就可以不遵禮法了嗎?”他好不服氣,起身整衣,“公主不肯給我個說法,我只好去找陛下討要說法。”

一說到皇姐,蕭錦竺蔫了下來,以前與她斗氣時候自己是一點也不怕她的,如今和好了,反而讓她生出了幾分敬畏。

但她不是個肯軟和說話的性子,梗著脖子,態度仍假裝強硬,但只一張口,就暴露了底氣不足:“你說吧,你想要個什么說法。”

自幼讀的圣賢書在趙世節的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禮義廉恥常掛口頭,如今這份神圣被蕭錦竺撕開了一個口子,他心中羞憤交加,一時漲紅了臉,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要個什么樣的說法才能平衡。

見他支支吾吾,正好也沒心情應付他,于是說道:“現在陛下罰本宮禁足,待本宮解了禁,你想好了到公主府來尋本宮。”

趙世節拂袖而去,出了殿門遇到皇夫帶太醫趕來,他紅著臉行了一禮。

陸煜川心下訝然,但面上未露絲毫,客氣說道:“趙公子,你的仆從在宮門處等你良久,本宮派人送你出宮去吧。

”隨后:“來人,送趙公子出宮。”

“公子這邊請”一個小內監彎腰伸手,讓了他去。

繼伍等在宮門口,焦急地探著頭朝內張望。宮門馬上就落鎖,自家公子怎么還不見人影,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不敢團團轉,心中直悔恨自己貪玩,弄丟了公子,回去肯定要被扒一層皮。

正悔恨憂心之時,見一內監引著公子出來,心中大喜,踮起腳尖快步上前,拱手朝著內監施了一禮,趙世節也回身拱手道了聲“有勞”,目送那宮人轉身離去。

“公子,急死我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再找不到你,奴才就跳河去了。”

那小太監剛一走遠,繼伍就嘰嘰喳喳的。

趙世節回過神,拉下臉來并不言語。繼伍鮮少見自家公子生氣,他的臉色如同六月份黑壓壓的烏云,馬上就是暴風驟雨。

繼伍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再聒噪,蔫蔫地跟在身后,時不時偷瞟一眼公子臉色,戰戰兢兢,感覺自己這身皮,快要保不住了。

趙世節坐在回府的馬車里,羞憤交加,越想越氣,又不好發作,臉漲成了豬肝色,生生將舌尖咬破,傳來腥咸的味道。

他掏出帕子抹了下嘴,沒好氣地將帕子掖進袖口,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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