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嫂子答應教你嗎？”

從支書家出來，陳然問到劉瑩。

“當然。”劉瑩喜滋滋回道：“明天一早我就去嫂子那里，她先教我做被套，只是被套有了，棉花有了，還要找個會彈棉花的。”

“彈棉花的我來找。”陳然接下這個任務：“我們大隊的六爺爺以前經常跑外面給人彈棉花，明天我上門問問他。”

“嗯，等棉被做好了，天再冷也不怕了。”劉瑩想象著跟陳然哥哥睡在一床被子下，臉頓時通紅。

“對了，你們劉家灣的支書跟民兵連長卷款潛逃了。”陳然把從支書那里聽來的，都跟劉瑩說一遍：“可能這幾天公安會上門找你問話，除了黃金的事，其他你都實話實話。”

“那要是他們問起黃金的事呢？”劉瑩有點擔心道。

“你就說不知道，反正不要提一點有關黃金的事。”陳然怕劉瑩說漏嘴了，反復提醒道。

“嗯，可要是他們問起家里新添的東西，那我該怎么回答？”家里突然買了單車、縫紉機，還有很多東西，這些都讓人懷疑。

公安也會抓住這點來做文章，撬開劉瑩的嘴。

“你就說是你媽媽在臨死前給你的。”陳然幫劉瑩找了個借口：“這樣解釋很合理，記住，只要你不說黃金的事，這事就跟我們沒有一丁點關系。”

劉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公安問上次我跟你回劉家灣干什么，我怎么回答？”

“這個容易。”陳然道：“當時我們是去開證明的，你實話實話就是，還是一句話，不要提黃金的事。”

……

第二天。

劉瑩一早就跑去支書家跟著肖紅學裁剪。

陳然則找到六爺爺，問彈棉花的事。

來到六爺爺家，六爺爺正坐在外面曬太陽。

冬天里出太陽的日子少，今天剛好出了太陽，六爺爺便搬了把椅子出來，坐在外面曬太陽。

“六爺爺，您好。”陳然上前喊道。

“嗯。”坐在椅子上都快睡著了的六爺爺睜開眼睛，看了看陳然道：“是陳然呀，你今兒個怎么有空來看六爺爺？”

陳然回道：“天氣冷了，我想做幾床棉被，不知道您現在還彈不彈棉花？”

“彈，干嘛不彈？”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白不做，六爺爺從椅子上起來道：“你要彈幾床棉被？大小如何？”

“兩床大的，兩床小的，不過要得有點急。”兩床小的給陳虎、陳燕，兩床大的給劉瑩和自己，雖說他用不上，但樣子還是要做。

“沒問題，你要得急，我就加班加點，你要不急的話，我就慢慢的來。”六爺爺笑道：“不過要得急的話，這工錢方面……。”

“工錢您說。”價錢方面只要不是太離譜，陳然不會太計較，六爺爺都六十好幾了，還要背著幾十斤重的大木弓。

兩人商定好價錢，陳然回家把棉花送了過來。

下午三點。

陳然家里來了兩名公安。

“你好，你是陳然吧？”一名公安拿出工作證在陳然眼前晃了一下道：“我們是派出所的，找你跟劉瑩了解點情況，劉瑩呢？”

“劉瑩去支書家了，你們坐著，我這就去叫她回來。”陳然招呼道。

“這樣吧，我們跟你一起去你們支書家，剛好跟你們的支書見個面。”兩名公安怎么可能給陳然、劉瑩串供的機會，自然是一刻也不能讓陳然離開他們的視線。

陳然在前面帶路，三人一起朝支書家走去。

一邊走，一名公安很隨意的問道：“你跟劉瑩是怎么認識的？”

“那天我在橋下休息，突然聽到有東西掉到河水里，一看，原來是一個人從橋上跳了下來……。”陳然把他救劉瑩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個沒啥好隱瞞的，當時追劉瑩的幾個人都看到過他，認得他。

“救人之前，你認識劉瑩嗎？”公安又問道。

“不認識。”陳然搖頭道。

“你們現在的關系是……？”公安問道。

“情侶關系，準備明年結婚。”陳然心里也是這樣打算的，總不能讓劉瑩不明不白的跟著他。

“你從她口中聽沒聽到過黃金兩個字？”公安突然問起黃金來。

“沒有。”陳然連連搖頭道：“從沒聽說過。”

“前幾天你跟劉瑩跑去劉家灣干什么去了？”

“劉瑩的家已經被她那些親戚吃了絕戶，我跟她回去找他們的支書打證明，把戶口落到陳家溝。”

陳然回答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漏洞。

很快三人來到支書家。

冬天了，支書大部分時間都在家休息，今天也在家。

“這是我們的支書。”陳然介紹道：“支書，這是上面下來的公安。”

“歡迎，歡迎。”支書迎道：“家里簡陋，要不我們去大隊部。”

“行。”一名公安道：“麻煩支書把劉瑩叫出來跟我們一起去大隊部。”

三人一下子變成了五人。

五人來到大隊部，劉瑩被兩名公安單獨帶到一件房間里進行問話。

“姓名。”

“我叫劉瑩。”

“住址。”

“現在的還是以前的？”

“都說。”

“以前住在劉家灣，現在住在陳家溝。”

“知道為什么找你嗎？”

“不知道。”

“你不老實。”一名公安惡狠狠的道：“你爸爸是不是在臨死前把一批黃金交給了你？”

“黃金？”劉瑩一臉懵的回道：“什么黃金？我不知道呀。”

“還說不知道。”一名公安猛拍桌子吼道：“陳然都交代了，你還敢說不知道？”

“公安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劉瑩裝做被嚇哭了：“不然你叫陳然哥哥進來，我們當面對質。”

昨天陳然就跟她說了，公安問話的時候可能會用到誘騙、吼嚇等手段。

果然，這名公安上來就想騙她，套她的話。

“還敢騙我們？”另一名公安喝問道：“你爸爸如果不是把那批黃金給你了，你哪來的錢買單車、縫紉機？快說。”

公安在來之前還是做了點準備的。

“這些錢都是我媽媽臨死錢給我的，我根本不知道黃金的事。”劉瑩哭道。

陳然跟她說了，要利用好女人的本事。

女人什么本事？

哭。

在公安面前哭。

裝作很委屈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