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倘若根據黑衣人的提示，得出早野詩鬼魂為真的結論。工藤新一呢？他總不能是鬼魂吧，沒道理的呀。】

【如果我的金手指，是能瞧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那這些鬼魂應該沒有實體，可黑衣人為何能推開陽臺門？】

【這不符合邏輯！】

【還是說整個世界都是假的，穿越也是假的，都是我瀕死前的一場夢？】

【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龍清泉毫無頭緒，眼光余光瞥見第二個早野詩居然不是透明狀態。乍看之下像是活生生的人，而非慘死的鬼魂。

如今他自身難保，只能寄希望于對方提供關鍵線索，遂用意念溝通道：

【你有見到兇手的相貌嗎？】

早野詩的鬼魂對此充耳不聞，像是完全沒聽見。龍清泉心中焦急，下意識地‘喂’了一聲。見她居然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看過來，立刻明白要如何交流：

“你有見到兇手的相貌嗎？”

早野詩的鬼魂止住抽泣，走過來用沾滿鮮血的右拳去捶打龍清泉的胸口。

可拳頭并沒有穿體而過，而是結結實實落在身上，令他的臉色異常難看。

“龍之介，都怪你。非要給我戴眼罩戴手銬，說放置一段時間后身體會變得更加敏感。結果有人開門闖入，把我殺了。你知不知道，我這里好痛啊！”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腥風，龍清泉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他偏頭看向床上冰冷的女尸，大腦飛速地思考破局之法。

【根據早野詩鬼魂的描述，兇手是闖進來的人。至于是不是森田健，暫時無從得知。但那個人離開之前，帶走手銬眼罩等情趣用品。以及有客房鑰匙這兩點，都可以當成脫罪的突破口。】

“你那個時候怎么沒叫我？”

早野詩腦袋以詭異的角度傾斜，凌亂發絲下的充血雙眼極為駭人：

“我手腳被綁嘴里還有球，怎么叫你？都說那藥是助興的，你偏要多吃。結果就跟死了一樣，毫無動靜。”

【近藤龍之介確實吃死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穿越過來。】

龍清泉正欲追問關于兇手的線索，忽而一只小手伸到眼前晃悠。他循著視線看去，是小偵探柯南竄到近側：

“大哥哥，你在跟誰說話呀？”

龍清泉一怔，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別人看不見鬼魂，自然無法明白他在干什么。明明是從死者口中獲取重要線索，在他們眼里就是與空氣說話。

“額……我……”

面對眾人投來的審視目光，龍清泉感到莫大壓力。忽而，他心生一計道：

“我在給殺人兇手做側寫。”

“哦？”

柯南才不相信這些，依舊采用稚嫩的童音聲線，順著話茬繼續追問：

“那大哥哥側寫出了什么呢？”

龍清泉知道柯南的真實身份，因此不會將他當成普通小孩子糊弄。

他蹙眉做思索狀停頓片刻，將早野詩鬼魂提供的線索化為己用：

“我當時吃藥睡著了，她戴著眼罩和手銬躺在這里。我十分確定，房門是鎖上的。兇手擁有套房鑰匙，很可能是旅店內部人員，溜進來殺害了小詩。

兇手在離開時，不知為何要將眼罩、手銬等物品帶走。我懷疑，上面沾了兇手的血或是其他原因。待會兒搜搜垃圾桶和員工宿舍，應該能搜出來。”

這個疑似‘森田健’的男人所做的犯罪側寫，與柯南的推斷基本一致。

他在進屋后就檢查過女尸，手腕和腳踝處有明顯的勒痕，但現場卻找不到繩類物品，應該就是提到的手銬。

柯南的鏡片突然反了一下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繼續維系著八歲小孩子好奇心重的人設，向龍清泉追問道：

“你還有什么其他發現嗎？

“喂，小鬼！”

一直被晾在旁邊的毛利小五郎，對柯南總是影響自己查案頗有微詞。

到底我是名偵探，還是你是啊？

“大人辦案，小孩子趕緊出去！”

柯南撇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每次毛利叔叔胡亂指認兇犯，最后都是由自己來擦屁股。

“你這小鬼……”

見柯南不走，毛利小五郎提起他的后衣領強行丟到屋外。去而復返后仍將龍清泉視作最大嫌疑人，語氣厲聲：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龍清泉沒有時間檢查命案現場，只能低聲向早野詩的鬼魂尋求幫助：

“小詩，幫幫我。你還知道哪些兇手的信息都告訴我，我來幫你報仇。”

早野詩對此頗為觸動，將腦袋枕在龍清泉肩上，赤紅的雙眼有些濕潤：

“龍之介，你真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但我當時被蒙住雙眼，看不到兇手的臉。只記得那人身上有股比較淡的難聞的氣味，還有那把刀很鈍。一開始捅我身體，最后才連續捅心臟。”

“氣味？什么氣味？”

“我不知道……”

氣味這一點，只有先放放。龍清泉扭頭看向餐刀，忽而意識到問題。普通餐刀的刀身很薄，想捅死人非常困難。

他不顧眾人古怪的面色，湊到女尸旁進行檢查后，向大堂經理提出疑問：

“你好，我想請教一下。為什么你們的餐刀，比外面的餐刀厚很多？”

毛利小五郎探頭查看，見餐刀確實比其他地方的厚，發揮復讀機的本質：

“是啊，為什么餐刀要加厚呢？”

大堂經理沒接話，轉而向栗子頭投去征詢目光。見后者點頭，這才應道：

“先生，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在兩年前，接到客人投訴。說餐刀太薄切肉容易斷，一連斷好幾把。大老板知道后訂了一批餐刀，全都是加厚款。”

毛利小五郎聞言右手握拳，錘在左手攤開的掌心上，做出恍然大悟狀

“提前定制餐刀，還有房間鑰匙。我明白了，你們大老板是兇手！”

話音方落，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進屋內，表情極為詫異：

“哈？我怎么成兇手了？”

在大老板身后，是毛利蘭、警官和烏泱泱一堆人。新人物的登場讓龍清泉愈發頭大，已經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