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是統一多民族中央集權的國家,在這個時代,男女都可入仕做官。
而東國的考試制度為科舉制,考試順序為: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
其中院試也稱為童生試,包含歲試和科試,通過考試后方能進入府、州、縣學習。
而白云書院的少年或者孩子都是通過院試的。
陸遠遠是白云書院資質最好的弟子,年僅十歲,劉靜怡次之,年僅十一歲。接著就是那些紈绔的少年,家里比較富有的,資質很一般。
此刻大風肆虐,寒氣逼人,天上雖未下起鵝毛大雪,冷意還是籠罩著白云書院。
戌時,白云書院下學了,平時蠟燭供著,弟子們也都能持之以恒。是以下了學,少年孩子都往宿舍奔去。
打頭的為年歲最大的少年,在前面手持蠟燭,弟子們在后面走。
陸遠遠與劉靜怡并列前進,一路上,不時說說話。
很快,供齋到了,男女分別進入供齋,男的為左邊的供齋,女的為右邊的供齋,互不干擾。
進入室內,映入陸遠遠眼簾的是八張床鋪子,棉麻被子和一張缺胳膊少腿的桌子,上面鋪著一層灰,十分簡陋。
床邊還有炭火。
這是家室好一點的弟子自己從家中帶來的,冬天,這樣簡陋的屋子實再是冷得很。
而白云書院的供應也算很好了。
女弟子們也不面面相覷,各自生起了炭火,又將窗欞輕輕的掀開一角。
待炭火生好了,有的女弟子呵著手,先烤起火來。
本是十分平和的一幕,一個看上去豆蔻年華的少女卻捏著聲音尖聲道:“你們的炭火都不如我的,我全然沒有怪味,還是我家室最好啊!你們看,陸遠遠的也不過是平常的炭火,呵呵……”說著,又冷冷一笑。之所以提起陸遠遠,少女不過眼紅,陸遠遠是白云書院最好的弟子,資質極好,天賦極佳。
陸遠遠皺眉,因這尖聲尖語而不悅,卻沒有說什么。
這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正是張含韻,父親官為白云縣令,所以總是頗為得意。
幾個女弟子也都不時巴結張含韻,也附和道:“對啊,陸遠遠生的是平常炭火,的確不如張含韻的,她生的可是上等的。”
張含韻的炭火不過是中等,但在大多數弟子眼里,那就是極好了。
在這室內,劉靜怡是最安靜的,從頭到尾都默默地站在陸遠遠身旁,看她生起了炭火。
似是注意到劉靜怡,張含韻眼尖,一眼看到劉靜怡沒有帶炭火,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窮人就是窮人,連炭火都沒有。”
女弟子聞言都笑出聲來,是啊,還有人不如自己的呢。
劉靜怡驀然紅了臉龐,怯怯地站著,腳不知該往哪里放。
“還有,你們早上聽到了什么,劉靜怡家里沒有馬車!”張含韻又是劈頭一語。
陸遠遠早就不滿了,道:“你們得意什么!”
張含韻嗤笑一聲,不在意道:“家室擺著在,狗也得讓路。哈哈哈……”
陸遠遠也淡淡地一笑,不予理會。她拉起劉靜怡,讓她一同與自己烤火。
見到兩人這般無趣,張含韻也覺得自己自討沒趣,便停止了嘲諷挖苦。
很快,眾人烤完火,都上床鋪上了,被子一蓋,身子一縮,這一日便緩緩過去了。
而夜深人靜時,劉靜怡卻默默地掉起了眼淚,她臉皮薄,經受不住那些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