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蒼虎伏虎
- 極道:從天罡畫卷開始
- 西湖煙雨初相見
- 5967字
- 2024-09-18 22:35:36
眼珠漲開,鼻腔中劇烈喘息著粗氣,“呼呼——”
張放顫抖著周視全身,充血的脖頸青筋乍起,鼓脹的手臂肌肉盤虬,胸口宛若一臺高速運行的柴油機,激蕩著棉衣“咚、咚”鼓動。
他緩緩握緊拳頭,洶涌的勁力自肌腱中傳來,驟然一拳揮出,
“轟隆隆!”
凌厲的拳風,炸出一道爆裂空響!
“呼呼——”
張放凝聚精神,內視那幅天傷星圖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光芒黯淡。
‘這就是天傷星的一毫辰光降身么……該如何停止呢?’
隨著心念一動,圖畫的黯淡定格,霎時一股虛弱之感涌上全身。
“呼……呼……”
張放扶著床沿慢慢坐到地上,忍不住打著戰栗,想要捋起粘連在額上的頭發絲,卻發現手臂上使不出一點力氣,那種感覺就像是……餓了七天七夜,熬了十個夜晚,又困又乏!
良久,總算是恢復了些精力。
他嘗試著站起身,蹣跚地挪到木桌旁,無意瞥見門框上的銅鏡,煞白的臉色,掛著淋漓的汗水,好似病入膏肓的肺癆鬼。
“叮、叮——”
端起的茶壺晃蕩著,清冽的茶水澆進口中,“咕嘟、咕嘟,”痛飲了幾大口,方才好一些。
坐在長條凳上,張放的氣息已經平穩許多。
‘好一個天傷星圖降身!’
他在心中暗贊,盡管降身解除后的副作用異常難受,但降身時那種強橫、霸道的感覺,令他忍不住回味。
再次內視‘圖位一’上的天傷星畫圖,黯淡部分恢復了些許光芒。
他大概了解了這金手指的用法。
就是引得天傷星的辰光降身,從而具備專屬于天傷星罡的特性,同時圖畫的蓄能消耗,停止使用時圖畫重新充能。
‘僅是降身一柱香左右的時間,不過是揮出一拳,就讓我虛弱成這般模樣么?’
他苦笑著,猜測應該是因為這具身體太過雞肋。
若是日后煉皮煉血,身體素質增強,踏入更高的武道境界,圖畫的使用時間應該會相應延長,應用起來也會更加從容。
沒記錯的話,行者武松正是對應的天傷星罡。
想想兩人的境地也是有些相似,同樣的家破人亡,同樣的手刃仇人,難怪得天傷星照拂。
‘一毫天傷星辰光……’
回味著圖畫降身時的感覺,氣血、力氣、敏銳、洞察力,至少是平常狀態的四五倍之多,恐怕舉起五六百斤的大鼎也不在話下。
‘而且這只是一毫……’
倘若一縷、一成……甚至是全部!
會有怎樣難以想象的威力,搬山填海,移川平湖?
誰又敢言不可為之!
‘為何天傷星辰只是增強身體素質呢?’
回想行者武松,撼天獅子下云端,搖地貔貅臨上坐,那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氣魄!
‘也不怪,只是一毫天傷星辰光,要什么自行車?’
張放自嘲一聲,同時心中自勉,勢要煉就非凡體魄,絕不可讓天傷星的威名在自己手中蒙塵!
待到天傷星辰無拘束地降身,必會有著非同凡響的強大效用!
再看圖位,有二則定然有三,殺伐中獲得煞氣,開辟新的圖位,填入天孤星,填入天速星,填入天殺星……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各有所長,俱是絕頂。
當有一日,得到天全部的罡地煞,盡皆開發出威能,超脫出圖畫變幻之中,不拘泥于星辰之力,又會是何等的強悍!
張放不敢想象,但眼神中滿是熱忱。
“砰砰砰!”
門被敲響,他陡然一驚。
“小兄弟,在家嗎?”
打開門,站著一和藹可親的老嫗。
“中午聽狗蛋說,山上新來了個兄弟。”
“放哥哥!”
探出來個小腦袋,扮了個鬼臉,是那個要糖的小鬼頭小青,張放臉色緩和下來。
“俺就住你隔壁,這是俺家大孫,俺家小娃也在前寨做差事,叫李甲,回頭你們弟兄多照顧呀。”
“嗯,嗯,好的,大娘,那個……您進來喝杯茶?”
張放想起初上山時那個‘講著好哥兒’的青年,以及那壺快要被他喝光的水,心中泛起些緊張。
“哎,小兄弟你太客氣,俺是喊你去吃晚飯的。”
“嗯?”
他這才注意到,昏沉的天色,懸在山頂上的皎月。
“不必,不必……”
他連連擺手拒絕,老嫗卻臉色一板,說道:“你去前寨吃還費些腳力,俺家走兩步就到,去哪里吃不是吃?何況當家的給我們這樣一個不納稅不傜役的好地方,還時常送些柴米油鹽接濟我們,多大的恩情,讓老婆子我怎么報答,你要是不去俺家吃,跟俺這么見生,可不要叫俺大娘了!”
張放心中很是感動,一面未曾見過的陌生人就給他這種關懷,在山下是未曾經歷過的。
所謂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哪有那么多惡民刁民?不過是窮怕了。
也見得這里的鄉親物質生活富足。
拒絕不得,他只好應下,確實幾步就來到老嫗家里,看著桌上的臘肉與白米飯,讓他更加感動。
這是以過年迎客的規格招待的他呀!
按大娘的話講,小兄弟在山下受了這些年的苦,上山過好日子,也是該慶賀一番。
飯間大娘又勸下幾杯濁酒,講述著她一家的故事,小青調皮地趴在他的身上嬉戲,童趣盎然。
這一家人籍貫洪山郡徐李村,距鄭豐村約八十里地。
大娘姓徐,有兩個兒子,官衙賦稅繁多,恰逢去年收成不好,交不上稅。
老漢與大兒強征去修運河,大兒媳改嫁,小兒子李甲逃走,幸得上了大龍山,后又將她與小孫子接上了山。
半副家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大娘講起潸然淚下,張放嘆息一聲,苛政如虎。
吃過飯后,張放告別,心中卻莫名覺得壓抑。
舉大龍山區區幾百人之力,與坐擁天下的朝廷作對,這沒有壓迫剝削的世外桃源,究竟能撐到什么時候。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不知哪日天子的震怒就要降臨到這渺小的凈土之上。
但他決心要與山寨同存亡,人在山在,山亡人亡,哪怕這想法甚至有些可笑荒唐。
若想這方天地不受褻瀆,唯有變得強大,強大到可與世界為敵,強大到只一個眼神,便可讓那蜷縮在宮城里敲骨吸髓的皇帝,發自靈魂地戰栗!
飯吃罷,氣力也恢復七八分,就著月光,在門前石土地上,張放趁勁頭練起了蒼虎樁。
“拳風如罡,發力迅猛!”
心頭憋著一口壓抑,出拳更是狠快,站樁穩健,青輝灑在身上,宛若一只靈動蒼虎。
“腰若松柏,沉若磐石!”
一式接著一式,馬步,下腰,提腹……
愈發的熟練,愈發的渾圓,一遍一遍的練習,張放已漸漸將蒼虎樁磨入肌肉記憶,變成習慣。
而更能專注地感受發力,熔煉血肉,小腹部位的氣仿若“嗡嗡”作振,隱約有了雛形。
“簌簌——”
隨著再一拳打出,張放化拳為掌,緩緩按下,氣沉丹田。
“呼——”
一口濁氣,輕輕吐出。
再看那道腹中氣,已有了一根繡花針的粗細。
一日練就腹中氣,這在那些習武世家中也算罕見。
許多天才,自小服食寶藥,也得花上數日時間。
倒非張放天賦卓越,相反,他的根骨只能算中庸平常。
但那口心頭的壓抑,激得他屢屢在力竭時,仍舊咬牙堅持著練習樁功。
而如此做法,在練習樁功上具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正如藍星健身中的‘力竭訓練法’,力竭時仍舊堅持鍛煉,才能取得突破的效果,兩者具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然,那些世家天才不這樣做,因為此法也有副作用……
皓月當空,已是深夜。
稍稍歇息一會,張放打了盆井水擦拭身體,也就歇下了。
第二日,初睜開眼的張放齜牙咧嘴,渾身疼痛似有千萬只老鼠啃噬,這就是‘力竭訓練’的副作用。
超量練習,使得全身肌肉過度疲勞,雖然可逆,但長久如此,會留下暗疾。
正如耕田時,絕不能莽著勁干活,練功也是如此,細水長流。
有著兩世為人的張放,經歷這個教訓,自然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于是歇上了一段時日,但也不閑著,幫鄰家的鄉親父老做些打水摘菜的輕活。
一來一往也就和王大爺、陳姑、何嬸子……熟絡起來。
“……”
二十天后……
“簌簌——”
正值晌午,張放于門前練習著蒼虎樁。
“張放兄弟,一會到我家吃飯啊!”
路過一個矮瘦的女人熱情地招呼,抬起的手上,厚繭凍得皸裂。
“何嬸子,朱大叔剛叫我過會陪他喝兩杯。”
張放緩緩收勢,說道。
“不行!俺家老漢昨晚逮到只山雞,都燉半個時辰了,你得來吃啊!”
“再說,怎的嬸子在你心里不如那酒鬼好嘛?你要是不來,以后就別叫我嬸子了!”
“好,好,那我知會聲朱大叔再去。”
張放滿臉的無奈。
【主破耗傷災的星斗,祈禱你微不足道的一毫辰光,降臨在這命運多舛的小人物身上!】
十天前他的身體就恢復了個大概,之后就合理地練習樁功,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
也取得些進步,但都不如第一日顯著,腹中氣的粗細,僅是由繡花針衍化至牛皮針。
即便如此,身體的增益卻是實打實的,剛上山時他一個田里耕種的農夫,力氣不過一百多斤。
但現在,粗略估計,雙手合力少說有兩百五十斤。
這若是放在健身里面,簡直就是奇跡!
其間,他也嘗試著使用‘天傷星圖’,果然如他猜測,持續的時間有延長半柱香左右,效用也增強了兩分。
而且,他還發現,‘辰光降身’時練習蒼虎樁,效果要是平常的兩倍有余!
無奈的是‘星圖’蓄滿能要十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星圖’提升站樁效率。
不過,好在身體素質的增強,已經能承受‘一毫辰光’降身的副作用。
“朱大叔,何嬸子喊我去他那里吃山雞,實在推不掉,就晚上再陪你喝酒好么?”
灰石木樁圍成的一個庭院前,張放呼喊。
“張娃子,你咋說話不算數嘞?”
屋中走出一個禿頂漢子,敞開著臟兮兮的棉衣,撓了撓頭,有些不滿說道。
“哎呀,朱大叔,我也不想,可何嬸子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一不二,我可執拗不過她……”
“有了!”
禿頂漢子嘿嘿一笑,鉆進屋里,轉身提出個陶酒罐,說道:“我隨你一起去,我說那老秦也真摳門,打到山雞也不叫我,以前我打獵的時候,有野物啥時候不分給鄉親們?”
正講著,禿頭漢子大步走來,搖搖晃晃。
他名朱青,本是一個獵戶好手,一年前兒子不慎被山峰后的老虎咬死,自此與酒為伴,終日迷迷瞪瞪。
“哎,蟲娃子,你也隨我們一起去老秦家吃山雞啊!”
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神色匆匆自院口跑過。
“急著,急著呢,哪有心情吃甚么山雞,春弟被大蟲叼走了!”
青年喘著粗氣,回了一句。
“什么!”
幾乎異口同聲,張放伸手拽住青年,“哐當——”
陶酒罐滑落出手,碎成幾瓣,朱青身軀猛地一抖。
“后寨當值的兄弟呢?”
“唉……也正是巧,不知為何,今昨兩日,后寨沒有兄弟當值,恰好胡大爺帶著春弟在山峰后采野藥,就在一顆松那邊,忽然冒出一個四五米長的大蟲,叼著春弟就跑。”
“我這就要去前寨喊人捉大蟲嘞!”
松手放開青年,不遠處朱青的牙齒磨得咯噔響。
“這一日,這一日,我就等著那畜生現身……”
禿頭漢子好似變了個人,再無半點頹廢之色,眼中似燃著熊熊烈火,飛快地沖進屋子里,取下一把牛角長弓,箭壺負背,腰掛獵刀。
“朱大叔,我跟你一起去!”
“那畜生可厲害的很!”
“我練過武,能幫到你!”
無需多言,兩人眼神一對,并行朝一顆松跑去。一年未在這山野奔波,但老獵戶畢竟是老獵戶,或許還有仇恨加持,崎嶇的山路走的如履平地。
一顆松,后山峰最高處的一顆雄偉松樹,向下望是一片近七十度的松海,也不知那大蟲是長了翅膀,怎的能上來。
松樹下,一片狼藉,老漢胡石川坐在那里,目光呆滯向峰下望去,尤記得他只有五十余歲,此時卻須發全白,蒼老憔悴。
“胡大爺,大蟲往哪個方向去了?”
張放問道,卻聽不見回答,只有幾聲嘟噥,“嘿嘿,我真傻,我是真傻……”
心中嘆氣一聲,朱青已經伏下身子,聞嗅雜草中的氣味,又觀察虎爪痕跡。
“朱大叔,有眉目了嗎?”
禿頂漢子自草叢中慢慢站起,眉頭緊皺,抿著嘴,說道:“我看這畜生,或許是朝這兩個方向竄去了。”
邊說著,他邊指向兩團亂草洞。
“這兩個洞,應該一個是它來時處,一個是它去時處,老胡已經失了智,他要是清醒著就好了。”
“那怎么辦?”
“無妨,你跟著我一起走一條,若是遇不著那畜生,咱就從中間插到另一條路去,定能找著它,合咱叔侄之力,除掉它不成問題。”
‘朱大叔是被仇恨蒙住了心,光想著殺死大蟲,但當務之急是救下春弟呀!’
張放心中思索,說道:“我看著,不如咱倆兵分兩路,一人探查一條,如此救下春弟的機會更大。”
朱青微微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可是這樣,只憑你或者我,遇到那畜生,太過危險了,老漢我倒不怕,只是你……”
“我也不怕!”
想著鄉親們待他的好,張放的眼神異常堅定。
“咻——”
話罷,他吹出一聲嘹亮口哨,說道:“誰遇到大蟲,就吹口哨,另一個就靠過來。”
“好!”
就此分開,張放一頭鉆進雜草叢中,山壁陡峭,要扶著樹根藤蔓才能好走一些。
漸漸的,已分不清來時路,仿佛置身在一片灰綠海洋之中。
說不怕是假的,他曾在動物園里見過老虎。
那是拔了牙,剪了爪子的老虎,可依舊不掩狠戾。
何況這是一只可能吃過人的山野之虎!
小心翼翼地尋覓著,一個踉蹌足以讓他直冒冷汗。
不僅要防備著老虎,還得注意腳下的路。
一顆顆的松樹向后走去,老虎龐大的身軀留下的痕跡還是十分明顯的。
一路上灌木沾染的涎水,散發著腥臭味道。
及往向下,日光逐漸稀疏,陣陣寒風驟起。
“呼呼——”
總算好走一些了。
張放躍到山腰的一個凸起的平臺上,剛放松的眉頭立馬皺了一下。
這平臺不小,四處又有許多植物,粗略看不出老虎的行蹤,如果細細搜索,又要浪費時間。
“簌簌——”
身后亂樹叢中陰風大作,灌進濕漉漉的棉衣中,張放冷得打了個顫。
所謂云生從龍,風生從虎,一道龐然黑影將他籠罩住,他心中陡然一驚。
想要吹響口哨,可腥臭的風吹得他頭皮直發涼,條件反射向前一躍,翻滾而起,朝身后望去。
“吼——”
一聲虎嘯,震得山林搖晃,耳膜嗡鳴。
一頭吊睛白額大虎,正直勾勾地看向他,那凄冷的目光,似是要凍結他的靈魂!
那大虎兩只前爪向下略按一按,不給他反應時間,和身向上一躍,從半空攛將撲來。
打了許多遍蒼虎樁,今日真正的老虎在他面前,才讓他見識了什么叫拳風如罡!
大虎速度極快,張放瞳孔擴散收縮,距離太近,來不及躲。
那索性不躲了,天傷星圖降身!
心意下達,棉衣下“窸窣”響動,淺黃的皮膚漲得通紅,鼓起的肌肉宛若群山溝壑,一雙眼珠,布滿血絲。
“喝!”
馬步扎的穩當,蒼虎樁他已熟練的如臂使指,一雙肉掌驟然向上打出。
“砰!”
肉掌對虎爪,擊出一團白煙,一人一虎,架成個“人”字,大虎黃黑交雜皮毛下肌肉滾動,不停使勁,卻沒討得半分便宜。
張放劇烈喘息著,汗珠大把大把地從頭發上滾下。
‘不夠,還不夠!’
“轟隆隆!”
星圖黯淡的更加快了,同時一股更加霸道強勁的氣血自小腹涌出。
“喝呀!”
張放目眥欲裂,烏黑的頭發狂亂飄舞,猛地打出那憑空多出的氣力。
“咚!”
老虎健碩的身軀一挺,轟然倒塌在地上。
四五百斤重的大虎,再加上一身莽力,少說也有上千斤,竟讓他給掀翻了!
“呼呼——”
來不及松懈,百獸之王何常勇猛,即便銳氣被挫,卻迅速變換了招數,翻滾起身,迅猛的虎尾朝他剪來。
“蹬蹬!”
張放快速后退兩步,興是老虎氣急敗壞了,那虎尾劃過一道圓弧,居然被他輕易躲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嘭咚——”
巖面蕩起一陣塵煙,赫然出現一道裂痕,這一剪好是兇狠!
眼見著星圖愈發黯淡,快要見底。
張放不再遲疑,“踏踏”敏捷地轉身,繞在老虎背后。
大虎剪空,卻更加兇狠,身體向下一伏,隨后猛然向上一掀。
張放卻不躲閃,發狠著使出健碩的手臂,揪住老虎脖頸皮肉,腰腹驟然使勁,上千斤的莽力朝下按去。
“轟隆!”
有天傷星辰光加持,再加上老虎一撲一剪,氣力已然衰頹不少。
碩大的虎軀被壓在地上,還想掙脫,后腿兩爪亂蹬,前身卻直不起來。
張放不管不顧,揮舞出拳頭“砰砰砰!”地落在大虎頭顱上。
那大虎被打得直“嗷嗚”哀鳴,血沫子從嘴里伴著涎水冒出,后爪蹬的愈發使勁,卻無濟于事。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只聽得哀鳴聲越來越細,越來越輕。
直到沒有半點聲音發出,張放才松開手,身體沿著順滑的虎皮癱下,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把指頭塞進嘴里。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