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劫法場
- 極道:從天罡畫卷開始
- 西湖煙雨初相見
- 2091字
- 2024-09-24 23:23:00
飯也沒顧得吃,張放就回了客棧。
呆坐著,仿佛能聽到心臟壓抑不住狂烈跳動的轟鳴聲。
‘明日問斬’,四個大字,宛若一把利刃插在了他的心里。
這可如何是好?
計劃的是四日后行動,但明日就要問斬,現(xiàn)在返回山寨通知,等趕回來,恐怕孔龍已化作兩截了。
好辦,不救就是了,反正出現(xiàn)了意外情況,幾位當家也不會怪他。
張放捏著杯子的手青筋繃起,表情猙獰地喘著粗氣,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為什么……不夠強!
良久,他大口飲盡杯中的水,把杯子重重地摔到地上。
不救,那我來這大明府是做甚么的!
小甲,我沒有救下,難道孔龍大哥,我也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嗎?
不行!
縱使對手全城的官兵,縱使沒有支援來接應我,那又如何?
我一樣要去舍命去搏他一搏!
哪怕橫死街頭,哪怕身首異處,沒有試過,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沒有試過,又怎么談的上問心無愧?
張放一直在心中吶喊著,企圖激發(fā)出所有的勇氣,可這次不比打虎,尚有幾分生機。面對幾乎必死的局面,誰又能保持從容呢?
他也沒有心情練功了,于是就躺到床上睡覺,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難眠……
第二日,一直到太陽高照,其實張放早就醒了,但腦子卻昏昏沉沉,不愿起來。
巳時的鐘聲在城中回蕩,他心頭猛然一震,迅速收拾東西,朝菜市口趕去。
對于全府的人來說,今天可謂是個好日子,長久的一段時間,那個練魔功的大龍山賊人使得家家戶戶提心吊膽,不得安寧。
終于就在今日,捉住他了,要斬下他的頭顱了,許許多多的城民朝菜市口趕去,只為一睹為快。
東井街道是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得有數(shù)百人圍觀,張放低著頭快步繞過一個又一個人。
來到齊月樓,上了二樓,座無虛席,張放立在樓上,耳邊響著周圍人喜樂的議論聲。
“客官,您來的不巧,人已經(jīng)坐……”
跟他上來的小倌話未說完,張放看他一眼,輕斥了聲:“滾!”那小倌渾身一抖,灰溜溜地就走了。
他快步朝上次他來的那個窗口走去,一把推開圍著那張桌子的人。
“我說,你這……”
五六個人一齊朝向張放瞪來。
一股莫名的躁怒自心底涌出,他手上驟然使勁。
“砰——”
那張桌子霎時震得四分五裂。
“莫要討小爺?shù)拇虺裕 ?
張放輕喝一聲,那幾人訕訕笑著向后面躲開。
撿起地上的一盤牛肉,一壺酒,他大口大口地吃喝起來,鼻腔中噴涌著粗氣。
向窗外望去,菜市口前,十多個官兵圍出一片空地,砍頭樁、劊子手,早已準備就緒。
樓下城民紛雜的談笑,不絕于耳。
“這個位置好啊,正慰籍了兼陽樓那幾十個慘死的人。”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那大龍山賊人練了魔功,一刀能不能砍下腦袋。”
“是這樣,就該備上兩把刀,砍豁了一把再換一把,也不知道砍這賊人的頭和砍其他死犯的頭是否一樣,一刀下去,血濺三尺!”
“老哥,聽你這話,看過砍頭?”
“那還有假,我……”
……
“咚——”
午時的鐘聲驟然響起,張放手中酒杯一顫,抬眼望天,似是起了烏云。
遠方,“咕嚕、咕嚕”的車軸聲響起,只見自東井街頭,緩緩駛來一輛囚車,車里駕著一個憔悴男人,正是孔龍。
“來了,來了!”
“怎么只見著一個,還有一個呢?”
“你懂個屁,那練魔功的是壓軸菜,先砍這個開開胃。”
……
張放丟下手中的酒菜,到了這時候,他索性什么也不再顧忌,橫豎不過一刀,又有什么可好多想的,都當了山匪,早在生死簿上掛過名了。
圍觀的人為囚車讓出一條通道,他仔細點查著車后的官兵,一個、兩個……
怎么才不到二十人,而且,在這小二十人里,甚至沒有一個武者帶隊。
‘為何呢?’
張放皺起眉頭,方才思索片刻,囚車已行至齊月樓下。
‘管他呢!’
眼見著那張熟悉的臉要從眼前過去,張放心一橫,拔出干將寶劍,從窗口一躍而下。
“大龍山全伙好漢在此,要命的閃開!”
一聲巨喝,眾人震驚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他的身上,登時圍觀的群眾混亂起來。
“張放兄弟!”
孔龍?zhí)痤^,不敢置信,眼中閃著淚花。
趁著官兵還未反應,張放一劍先將孔龍身上的枷鎖斬開。
“孔大哥,先殺出去再說!”
他丟去一把大刀,“你且跟在我身后,護好自己。”
“簌簌!”
干將劃過一道銀弧,斬斷攻來的兩柄矛頭,抬腿便是一腳,那矛頭疾射過去。
“啊!”
一個官兵握著貫穿胸膛的矛頭痛呼倒地。
五六個官兵圍了過來,從四面八方攻向張放。
不過在張放眼中,這些進攻破綻百出,他側(cè)身一躲,沿著矛桿貼到一個官兵身旁,一劍揮出,那官兵眼見著閃耀寒光的劍刃劃過脖頸。
“咚!”
“刷刷刷——”
手握千斤力,身如掠水燕。已是煉皮武者的張放,面對這十多位普通官兵,根本用不著使出星圖的力量,近乎招招可以斃敵,何況這些人的攻擊連刺破他的皮膚都做不到。
只四五個官兵倒地,剩下的十余位包括一并圍過來的小吏,皆是畏畏縮縮只敢佯攻、不敢上前,張放也無意大開殺戒,招架著預備向北城門撤退。
……
內(nèi)城,一座十余米的九層木塔,站頂峰幾乎可以遠眺見大明府的任何一個角落。
木塔的最高層,兩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對飲,一人穿著纏金絲的大紅長袍,一人穿著順滑流光的玄色絲綢大氅。
玄衣男子道:“這次吞下數(shù)百個血食,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他肯定藏不住了。”
紅衣男子道:“無妨,待他吞下這些血食,應該就能突破大關,任誰也拿他沒辦法。”
“嘖嘖——”
玄衣男子眸中忽地一閃,說道:“好像出了變故,冒出個武者攪事。”
紅衣男子說道:“無妨,看那武者也就煉皮煉肉實力,他能對付,又多吞下一個武者血食,他突破大關也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