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序瞬間清醒，一骨碌起身，嚇了坐在電腦桌前的句號一跳。

他給一加五回消息：“怎么了？”

一加五：“我去7k7k愛蛇tv看了，來這家公司應(yīng)聘的人好多。”

柳序：“怎么會？”

7k7k愛蛇tv公司確實是小公司，沒什么吸引力的……怎么會有很多人應(yīng)聘呢？

他倒吸一口涼氣，句號不耐煩道：“干嘛？一驚一乍的。”

一加五還沒回復(fù)，柳序先應(yīng)付句號：“一加五說，7k7k愛蛇tv公司有很多人應(yīng)聘。”

句號挑了挑眉：“7k7k愛蛇tv公司是什么？”

柳序一愣。

咦？哦！

還沒有跟句號說過。

他迅速將戚繼光的任務(wù)解釋一遍。

句號理解情況，理所應(yīng)當?shù)溃骸罢＃瑏響?yīng)聘的應(yīng)該都是臥底。”

“臥底？”柳序疑惑。

“嘖……我厭蠢……”句號捂著臉解釋，“情報又不是只能賣一份，你知道7k7k愛蛇tv公司與Snakebro有關(guān)系，別人也知道，大家都想完成任務(wù)拿報酬，就這么簡單。”

賞金獵人文化，是賽博特色。

柳序吃驚：“這，這樣啊。”

一加五此時回消息：

“不知道欸，但7k7k愛蛇tv公司來者不拒，所以我成功加入啦，而且我還見到了CEO蛇形刁手。

“CEO見這么多人愿意加入公司，非常高興，說三天后要舉行釣魚派對。

“大大，我要去白鷺餐廳上班了，消息之后再回。”

一加五每天要在白鹿餐廳上班16小時，去7k7k愛蛇tv公司應(yīng)聘的時間，是她擠出來的。

時間像海綿里的水……賽博朋克世界，這塊海綿非常干癟。

柳序抓耳撓腮。

好奇怪。

CEO蛇形刁手怎么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如果他與Snakebro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謹慎才對，怎么會對應(yīng)聘者來者不拒呢？

嘶……先不管這個，總而言之，一加五加入7k7k愛蛇tv公司是好事。

只是多了這么多競爭對手，讓一加五接近CEO的難度大大增加……問問萬能的句號吧。

他面上帶笑，挪到句號身邊，伸左手為她捶背：“句號小姐……競爭對手太多了，幫我想想辦法唄。”

句號背一僵，但很快放松下來，享受柳序的服務(wù)：“不要。”

她絲毫沒有拿人手軟，吃人嘴短的意思。

柳序立刻勢利地收回手：“句號，你也不想被戚將軍知道，你偷偷看了人宗入門心法吧？”

句號嘖了一聲，轉(zhuǎn)過頭露出鄙夷神情。

柳序坦坦蕩蕩，目光清澈地看著句號，絲毫沒有做小人的愧疚感。

句號只好嘆一口氣：“知道啦……幫你就是了，那個CEO，蛇形刁手喜歡什么，你知道嗎？”

要接觸領(lǐng)導(dǎo)，成為領(lǐng)導(dǎo)倚重的人，就要討好領(lǐng)導(dǎo)。

那么其中關(guān)鍵——就是弄清楚領(lǐng)導(dǎo)的愛好。

“不知道。”柳序老實搖頭。

“那就去買情報吧。”句號指示道，她給柳序發(fā)一封郵件。

柳序打開郵件。

里面是一個網(wǎng)址。

他警惕道：“不會有病毒什么的吧？”

“別發(fā)神經(jīng)，點進去。”句號張牙舞爪。

柳序小心翼翼點開網(wǎng)址……萬幸，沒有病毒，打開是簡約整潔的界面。

網(wǎng)站的推薦頁上有各種各樣的情報……嗯？！

柳序忽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照片：“怎么回事？我的消息被掛在上面啊！”

網(wǎng)站的智能推送，將柳序的個人信息推給了他自己。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句號匪夷所思，“我的也在上面。”

“啊？誰掛的？”

“誰知道，每個要你填個人信息的公司都會賣……別在意，搜一下蛇形刁手。”

句號說得理所當然。

柳序苦惱……真是后現(xiàn)代，個人信息買賣原來這么常見。

他只得暫時放下，搜索蛇形刁手，跳出的第一條情報便是：

【7k7k愛蛇tv公司CEO深夜釣魚，撿到肉靈芝，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斐濟杯！】

柳序一下子皺眉。

這不是情報網(wǎng)站嗎？情報信息的標題怎么這么奇怪。

他抱著懷疑心態(tài)，點入這一條，卻發(fā)現(xiàn)根本看不了，界面上顯示：

【本條情報10兩銀子】

原來是這個套路……柳序撇撇嘴。

先用標題把人騙進來，再收取費用，與前世的傻逼網(wǎng)文作家差不多。

“買情報的時候可以看看評價。”句號提醒，“虛假情報會有人差評的。”

柳序聽取建議，滑到評論區(qū)。

“謝邀，本人是7k7k愛蛇tv公司員工，這是真的。”

“老大老大，為你打call！”

“老大真喜歡釣魚……叼叼我的。”

評論區(qū)是7k7k愛蛇tv公司員工團建，柳序掃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差評……所以，這條情報基本上是真的。

據(jù)標題內(nèi)容，蛇形刁手喜歡釣魚一事也是真的……真好，搞懂他喜歡什么，還不用花錢。

柳序有了想法，開口分享道：“我發(fā)現(xiàn)了，蛇形刁手喜歡釣魚。”

“釣魚佬？”句號問，“你想怎么做？”

“蛇形刁手三天后要舉行釣魚派對。”柳序露出笑容，“讓一加五陪他釣魚，我潛水給一加五掛魚，一加五上魚頻頻，一定能引起蛇形刁手的注意。

“再讓一加五與他交流釣魚經(jīng)驗，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到時候再套他的話。”

句號倒吸一口涼氣：“你的腦袋居然還能運轉(zhuǎn)！”

“是吧？有沒有刮目相看？”柳序喜氣洋洋道。

“其實我在陰陽你……”句號泄氣，“主意確實不錯……你有錢買潛水設(shè)備嗎？”

柳序一愣：“……沒有。”

他的賬戶上只有六兩銀子了，二手潛水設(shè)備，怎么樣也要30兩銀子。

句號頓時提起精神，她一攤手，翹起著二郎腿，拖鞋一晃一晃的。

她擺出女王模樣，看看自己的指甲：“那可怎么辦，好不容易想出的辦法……只能去找別人借錢嘍，你能找誰呢？”

柳序一咬牙：“不！還可以接客賺錢！”

他要重操舊業(yè)，遁入紅塵了。

句號點點頭：“只能向我借啊，我可不借……嗯？”

她的卡姿蘭大眼睛瞪大：“呃……不……重新去接客？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柳序好奇。

“因為會得病的你這白癡！”句號氣沖沖，“我才不要跟傳染病人共處一室。”

柳序疑團滿腹：“做好保護措施，一般不會得病的。”

“萬一呢？”

“可我沒錢。”

“我借你！”句號咬牙切齒，“以后不準惹我生氣，我就借給你！”

柳序投降：“請借給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才怪。

句號生不生氣，不是柳序能決定的，她總是對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氣。

唉，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句號這才安靜下來，半晌，她嘖了一聲：“這次任務(wù)應(yīng)該不會很順利。”

柳序嘶嘶吸氣：“為什么這么說。”

句號發(fā)過來一封郵件：“自己看。”

柳序一頭霧水，打開郵件，里面是一個視頻。

畫面中是一個陽光瀟灑的少年形象，他面上帶著人見人愛的微笑：“大家好啊，我是名偵探木木。”

柳序頓時暫停。

他的語氣洋溢著熱情，好開朗……我這種陰暗的鼠鼠，最討厭見到這樣的人。

但還是得看……柳序繼續(xù)播放視頻。

“木木出道快五年了，偵破許多案子，也收獲了很多家人的支持，木木很高興……

“為了慶祝出道五周年，木木決定做一件大事——那就是偵破Snakebro一案。

“木木的五周年紀念非常重要，所以呢……我希望各位同事，不要和木木搶，木木想獨自負責(zé)這一案。

“當然，木木也沒有權(quán)力強行要求大家……木木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諸位想與木木競爭，就盡管來吧。”

木木比了一個心，視頻結(jié)束了。

柳序被雷得不行。

這白癡在自說自話什么啊？

要求別人不要跟他搶，這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而且Snakebro可是要發(fā)動恐怖襲擊……這怎么能成為他炫技的案件呢？人多力量大才是正理。

句號問道：“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柳序抱臂，不愉快說道。

句號抬頭望望他，試探道：“不高興？”

“沒有！”

“嘖嘖嘖……說謊都不會，真沒用。”句號站起來，推著柳序，讓他坐回沙發(fā)，“先別生氣，你知道木木是誰嗎？”

柳序別扭：“不知道。”

“好啦好啦，不要鬧變扭……他就是個白癡。”句號安慰他，“木木是近幾年有名的民間偵探，以外貌優(yōu)秀與能力出眾著稱，有很多粉絲……你看看視頻的評論區(qū)。”

柳序不情不愿看評論區(qū)，評論區(qū)群魔亂舞。

“啊啊啊啊啊木木好帥！”

“木木勇敢飛，媽媽永相隨！”

“其他的三流偵探能不能不要碰瓷我家木木啊。”

“有沒有會黑客技術(shù)的兄弟姐妹，把木木對手的電子腦都黑掉吧！”

柳序瞬間關(guān)掉評論區(qū)。

好可怕，賽博飯圈。

句號在耳邊說：

“看到了吧？生活壓力太大，他的粉絲都很瘋狂的。

“你調(diào)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有傳聞?wù)f，木木調(diào)查的時候，會不擇手段。”

柳序平緩心情，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句號撲哧一樂，學(xué)著他的聲音：“謝謝你……好惡心。”

她又回到嬉皮笑臉的狀態(tài)。

柳序笑呵呵，陪著她一起笑，笑畢道：“我先去準備潛水設(shè)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