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戲臺后,凌小遐突然拉住林驚絕的衣袖,“什么時候才能讓墨堯加入我們小隊啊,我真的一天都等不下去了——”她表情略顯絕望的晃動著林驚絕的胳膊。
“噓——”林驚絕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說多少次了,在外面別叫我隊長。”他小聲說。
“這是后臺耶大叔。”凌小遐沒好氣地說。
“那也不行,隔墻有耳。”林驚絕警惕的環顧四周。
“哈?要是我們戲班都能被監聽,我看玖瓏的未來也是一片崎嶇。”
就在凌小遐說話的同時,房梁上隱匿在陰影中的那道身影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他默默向更暗處退去,擦了擦頭頂不存在的冷汗。
“呸呸呸,烏鴉嘴,別說這種話,我們玖瓏——”林驚絕再次掃視周圍,將聲音壓得更低,“……我們玖瓏現在有你們這幫后生日漸崛起,不多時定時能夠改變世界的存在,玖瓏的未來光明一片啊。”
“行了吧隊長,這話你都說了無數次了,當初還不是靠這種話把我拐進戲班的。”
“唉,哪能這么說,這都是祖國的真實情況啊,你當初不也是憑著一顆愛國的心毅然加入咱們戲班的嘛。”
“好了隊長,別轉移話題了,我就想知道墨堯啥時候進咱們戲班。”小凌無奈。
林驚絕逐漸收斂起了笑容,他看著凌小遐的眼睛,神情中多了一分嚴肅,話語帶著幾分不容置疑:“公事公辦,必須等到他徹底覺醒的那天。”
夜幕之下,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只剩下隔幾米一盞的路燈連成一排散發出一片片光亮。交錯的樓宇間,一道身影輕盈的在房頂上不斷的穿梭跳躍,越過一條條無人的街道,經過漫長的快速前進,終于縱身一躍,穩穩落進了一座緊鎖著大門的院落。
他摘下頭頂的斗篷,走向院落邊緣的那建在一排小倉庫上層的一排藍色鐵皮房。沒多久,男人來到二樓,輕輕敲響了其中唯一亮著燈光的一間房門。男人站在門口等待了一會兒,很快,門上的貓眼閃爍了一下,下一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快進來,今天回來怎么比平時還晚?”一道女聲輕聲說。
男人走進屋內,二話不說,整個人成“大”字癱倒在了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怎么了到底?”女人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床邊,用他的纖長的腿踹了一腳男人。
“哎——”男人長長呼出一口氣,“今天他們在后臺聊天居然聊到了監聽,那個林驚絕特別警惕的觀察周圍,我都差點以為我露餡了,一直待到所有人都走完半小時才敢離開。”
“但是你其實并沒有被發現。”
“對呀,不然你就見不到活著的我了隊長。”男人哭喪著臉。
“滾蛋,說什么胡話。”
“我感覺我那半個小時就像個傻子一樣。”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天花板。
“沒事,傻子也是有優點的,起碼,你足夠謹慎。”
“隊長……你會不會夸人……”
“有意見?”
“有——”男人出人意料的冒出一個字眼。
“嗨呦?楚瀟南,你小子皮癢了?”
“有…有建議!”楚瀟南連忙道。
“什么建議?”
楚瀟南突然一屁股坐了起來,舉起一只手看著女人,“隊長,我建議咱租一間大點的屋子!”下一秒,女人起身一腳把他踹的又躺了下去。
“你還是安心躺著吧。”
“嗚……疼。”楚瀟南裝模作樣的揉了揉肚子。
女人理都沒理他的表演,看了兩眼這間比一般公共廁所大不了多少的鐵皮屋子,無奈道:“都給你說了多少次了,這個月上頭發下來的錢已經被我們花的差不多了,你要有膽量,你去找會長要去,他可是從來都只希望我們一次就做對決定,每次行動前就把需要的資金報備好,我們殘花會最不缺的就是錢,下次行動前我會把預算抬高的。像這間屋子已經是龍中最便宜的出租房了,金錢要花在刀刃上。”
楚瀟南摸了摸腰間的佩刀,“確實是花在刀刃上了……”
“我說的是這個嗎?!”
女人一把將被子扔給床上的楚瀟南,自己則是回到地鋪上的被窩里。
“隊長,那些‘執花’的能力我們都摸的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走了吧。”
“不行,每個地方考察一周,這是規矩,我們‘秘葬’的其他隊員也都在別的城市考察,給老娘撐著,沒幾天了。”
“隊長,明天還是我來睡地鋪吧。”
“滾,睡你的覺。”
遠在首都的一棟大廈中,最高層的會議大廳內,一個皮膚冷白的年輕人坐在主座的位置,空曠的會議室只有他一個人,此時他正擺弄著手里的小刀,注視著面前的屏幕投影。
“塔莉婭,你在占些什么?”年輕人發問。
“每日占卜,會長。”屏幕另一頭的女人答道,此時她身處一間昏暗的房間,面前是74張浮在空中的塔羅牌,那些牌在空中有規律的交錯移動,牌的背面對著她,正面對著屏幕,然而在年輕人的視角,牌的正面卻全是空白。
很快,塔莉婭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空中浮動的一張牌,擺放在了桌面,與桌面上早都擺好的其余4張牌成功組成牌陣,她手指輕抬,5張牌便同時自動從左向右翻開,看到牌面的瞬間,塔莉婭眼中不易察覺地現出一抹喜色。
“會長,”塔莉婭開口道,“我有些累了,要不我們明天再聊關于‘秘葬’小隊的下一個任務吧。”
“嗯?”年輕人愣了一下,“好,早點休息。”
話畢,塔莉婭便結束了通話。她最后看了眼那5張牌,隨后一揮手,桌面上的5張牌與所有浮在空中的塔羅牌都在幾秒內如群鳥歸巢,重新歸為了一摞。
女人是西方面孔,她的皮膚白皙的像從來沒見過太陽,那如瀑般散落到地上的黑發在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的映襯下呈現出夜空般深邃的美。
她那暗淡星辰般的眼眸望向窗外的那輪明月。
“吾王,這么多年,您終于要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