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慶祝式的發泄,哈玉渚好像有些累了,不過歇息片刻之后,他又跳起舞來。可能是身體恢復地還不夠徹底,他跳地并不是多么嫻熟。不過,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一點,哈玉渚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莫里·洛哥安的身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顯然他是故意這樣做的。此外,哈玉渚一直保持著微笑,那笑容包含了喜悅、勝利和得意,還有對失敗者的嘲諷。
哈玉渚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過身,頑皮地對著莫里說:“莫里老弟,你不該高興嗎?怎么愁眉苦臉的?”
莫里沒有回話,而是禮貌性地向哈玉渚點了點頭。哈玉渚雖然不是很滿意,卻也露出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表示回敬。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不是一直想見識下隱黎珠嘛?今天我就來完成你的心愿。”
隱黎珠?莫里臉上一片疑云。
只見哈玉渚的手緊貼在胸膛上,一會兒他的胸口涌出一股透明的液體,液體還泛著熒光,很快變成無數光點,無數光點又匯聚成一片,形成一個白色深幽的洞。是的,那就是一個洞,仿佛長在了哈玉渚的胸前,雖然洞口很小,但里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通往何處。再一會兒,有東西從里面出來了。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視著哈玉渚的胸口上的白洞。一陣美妙的彩光過后,一顆球狀的物品從洞口中央出現了,它輕輕漂浮在哈玉渚面前,突然閃現出一股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感動和贊美之意,包括莫里,包括佛利,都被眼前這一精美的藝術品深深震撼住了——那是一顆像心臟一樣怦怦跳動,閃著碧色光芒的寶珠,同時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驚艷之美。它的光芒隨著自身的收縮而忽明忽暗,其質感給人一種錯覺:這么堅固的寶貝怎么能隨意收縮?不得不說這東西真的很神奇。
大家都猜到了——那件不該屬于凡間的東西就是維持哈玉渚生命,蘊藏著無線能量的隱黎珠——傲克莫冬!
哈玉渚存在,隱黎珠也真的存在,時隔兩千七百年,他們重現天日,史書上記載的一點兒也不差。他們的出現打破了一切所謂的傳說。
那么接下來,哈玉渚又要做什么呢?只見這個得意的家伙徑直走向超級戰艦,高聲說道:“它在此沉睡的時間比我還要長,是時候蘇醒了!莫里老友,你不是也很想得到它嗎?不用著急。我面前的穆凡都,隨我上天入海,讓任何敵人膽寒——它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今天我就送給你第二份大禮,讓你見識一下它的風采!”
哈玉渚將隱黎珠平穩伸向前方,他要施展一個奇術。慢慢地,大地顫抖了起來,一陣光芒過后,人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穆凡都的身上。戰爭神器仿佛聽到了主人的召喚,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它微微扭動一下身體,只是輕微地一動,就足以使大地震動、山體搖擺。
沉悶的低吟從它的三個頭顱中同時發出,身上猛地燃起了一片火焰。不,那不是火,所有人都錯了,那是哈玉渚變出來得似水非水,似火非火的東西,浪潮般地席卷了穆凡都全身。
綠幽幽的“火”又是透明的,在“火焰”下,穆凡都如脫胎換骨一般煥然一新,露出了嶄新的裝甲,裝甲像是長在穆凡都身上的鱗片,在不同的角度又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混合著碧色的火光,頗顯威武霸氣。
哈玉渚換了一個動作,穆凡都頭部的鋼板出現了變化,在毫無縫隙的裝甲上,一個大大的口子突然裂開了,緊接著又出現一道橫向的斷面,就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大刀將其劃出兩道巨大而又平整的口子。
露菲在暗處一直瞪著眼睛望著那不可思議的一幕,驚詫之時,一陣陣悶響從穆凡都的裂口中傳出。很快,一副寬大的階梯出現了,從穆凡都的內部一直伸展到了山頂處。看得出來,哈玉渚是要迎接某人,或者某些人的到來。
露菲心跳加快,一眼不眨地盯著階梯,生怕自己錯過了什么。隨后他聽到了腳步聲,是那種沉重的,疲憊的腳步聲,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有一群人從穆凡都里面走了出來。
那群人的穿著打扮非常特別,別具一格而又很顯古老,像極了古代邊緣民族的俠客。衣服雖然老舊,卻沒有破損。唯一相同的一點,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黑金面具,莫非他們和康復前的哈玉渚一樣,面目猙獰,恐怖至極?露菲猜想著。想到這里,他突然又聯想到了什么,便刻意數了數走出來的那些人——一共有九個,難道他們九個是九大奇術王?
露菲深吸一口氣。
走在最前那個人穿著一身黑金制造的鎧甲,頭上是一頂黑金帽,肩膀往下是延伸出的用黑金絲編織的長袍,他就是排在奇術王之首的格萊恒——威皇哈玉渚的父親。在格萊恒身后,依次是潘王后、閃刀王、登徒王、怡音王、離妖王、蘭遜王、白逐王和文貝王。
九位奇術王一個也沒有死掉,他們和哈玉渚一樣具備了不死之身,只是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自戰敗的那一天就一直被關押在穆凡都的肚子里,數千年的時光都耗在了巨大的牢籠內,與外界失去一切聯系。
哈玉渚走到黑金王格萊恒的面前,神情激動,幾乎是哭出淚來的樣子。他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親,不斷地用希丹語對父親重復著某句話。而格萊恒卻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溫柔地撫摸著哈玉渚。由于面具的遮擋,看不出黑金王流露出來的表情,不過單從他輕柔地舉動能夠看出來,這是自父親對孩子的愛。
番特別的對話后,哈玉渚又向其余的八位奇術王行禮。
佛利在昏迷中聽到了可怖的叫聲,他漸漸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全是詭異可怖的景象。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當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后,他再次驚愕地長開了嘴巴。
哈玉渚真的活過來了?那幾個帶著面具的人又是誰……佛利還在思索著,又見穆凡都的嘴中走出來一頭不知如何表述的怪物,或者說,它根本不屬于生物的范疇。
那家伙足足有五丈之高,外形像極了一顆能夠行走的“透明巨蛋”。巨蛋內部是一顆閃著電光的球,時不時地發出“嗡嗡”的聲響,電球在其內部來回游蕩,就是無法沖破巨蛋的外殼。巨蛋看起來像液態生物那般柔軟,卻時而像光滑的金屬一般映射出周圍的光。表面產生波動,每一次的走動讓周邊的空間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扭曲。
接下來,更多的巨蛋“走”了出來,輕飄飄地順勢而下,給人感覺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它們吹走。巨蛋雖然巨大,但并沒有給人帶來多少壓迫感和威脅感。直到一顆巨蛋在行走過程中,形體受到擠壓一般快速消失了,又以眨眼間的功夫出現在人們面前,著實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巨蛋輕輕飄動在一般,它碰觸到了一塊巖石,誰知巖石與它接觸的一瞬間,竟被它的表面整齊地切開,石塊漂浮在它如液體般的身體內,受電球猛烈地沖擊著。而巖石的斷面裸露的那一塊,正冒著森森寒光。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人們望向了整齊出現的巨蛋,其中有兩顆巨蛋慢慢走在了一起,身軀發生了碰撞,在一股“滋滋”的聲響中,兩顆巨蛋完成了融合,竟然形成了一顆更大的巨蛋。兩顆電球在更大的巨蛋體內上下游蕩。
哈玉渚望向那些巨蛋,發出了興奮地笑聲,他大手一揮,巨蛋停止了前進。人們再一細看,所有的巨蛋體內都燃起了屬于哈玉渚一個人的“隱黎之火”——巨蛋被操控了。
呆在一旁的莫里見哈玉渚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便對身邊的昂克森使了一個眼神。昂可森馬上明白了主子的意圖。他慢慢接近佛利·巴蘭德,趁佛利和其他野京人沒有一點兒防備之時,迅速抽出了腰間準備好的短刀!
佛利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忽然感到周圍的空間出現波動。他趴在地上一扭頭,一一把短刀恰好落在了腦袋跟前,嚇得他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