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劉冰豪泡妞定是個高手,有些厭惡他的章柳依被他纏著說了一會話,竟然開始跟他聊了起來。兩人似乎聊到了共同感興趣的話題,腦袋湊到一塊說著話,章柳依偶爾掩嘴一笑。
辜俊超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仰躺在沙發(fā)上聆聽臺上田昔漫她們的合唱。
一曲完了,幾個包廂里的人起哄叫她們再唱一首。臺上兩人合計一下,唱起了《相思風雨中》。
辜俊超真有些搞不懂了。田昔漫那么驕傲的女人,拒絕了多少男人的搭訕和追求,竟然在這酒吧跟一個搶號硬跟她搭組的腿瘸男人唱的來勁了。
他有什么了不起,不過就是靠著父輩的庇佑頭上頂了個總經理的頭銜而已。
至于嗎?
或者是網上說的對,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說什么不想戀愛,說什么不合適,那都是瞧不上追她男人的借口,是人家壓根沒想跟你這種男人戀愛而已。
辜俊超抬眼看了看歌臺上的毛凱,他不走路,立在哪里,活脫脫一個高富帥;再掃了一眼對面的劉冰豪,那小子更是春風得意,身子緊緊地貼著章柳依的身體揩油。
男人最窩囊的事恐怕就是暗戀愛慕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撩自己卻無能為力,或者與一個女人約會時插進來一個男人還把他涼在一邊。
辜俊超此刻就有一種被人涼邊邊的感覺。
能怪誰呢?
章柳依找我說話,我卻一本正經地回答,這就是直接把話聊死的節(jié)奏,一點風趣都沒有,難怪她轉眼就被有些痞性的劉冰豪吸引住了。
是啊,你看哪個女人和男人到酒吧玩是干坐在那里喝酒的,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不會劃拳不會聊天,這得有多枯燥泛味啊。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話說的真的是有道理的。
他突然明白為什么老實人只有充當接盤俠的命,哪個女人青春年少時會跟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談一場悶得要死的戀愛呢。
想到這里,他頭皮有些發(fā)涼,不過,轉眼就覺得這話也不全對,像他這么個老實人,劉冰玥的第一次不是給了他嗎?
而臺上那個有錢的男人,要是今晚不碰到我,也不被劉冰豪揭露,說不定未來就當接盤俠了。
辜俊超微微一笑,忍不住端起酒杯,品嘗起來,剛才那種涼邊邊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劉冰豪礙于辜俊超在,那只不安份的手才沒有伸到章柳依腰后去,只是身子貼著她,晃眼看著他還在那悠哉悠哉的品酒,心里就有股火直往外冒。
這男人咋一點都不知趣呢?在這里礙事不說,還有興趣一個人喝酒。
他瞥了一眼辜俊超,雖然心里有氣,但是也只能憋著,誰叫自己弄不贏他呢。他望了一眼臺上的那對璧人,再轉頭對著辜俊超,微笑著道:“哥,你趕緊走吧。等會毛哥回來了,萬一說起我姐的事,他心里肯定冒火。你想我的家人與他的家人都同意我姐與他的婚事,我姐卻跑出來跟你耍了朋友,這不是打他的臉嗎?如果你再呆在這里,影響他與田姐的好事,你說他會不會更氣。聽我一句勸,你跟田姐是兩個世界的人,參合在一起對你沒有好處?!?
辜俊超放下杯子,皺眉道:“冰豪,你姐都看不上那個毛凱,你覺得田昔漫會看上他?我看你少操點這些心,再說了,我與你姐已經分手了……”
“什么?”劉冰豪一臉懵,“你……你什么時候跟我姐分手的?”
“就你們找上門的第二天?!?
“啊……你怎么不早說?剛才我說露嘴了,毛哥很生氣了,要不是看在新認識的田姐這大美女份上,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放過我?你以為我虛他。老子光腳一個還怕他穿鞋的嗎?”
“哥,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窮不跟富斗,富不跟官斗。你一走,毛哥看不到你,就不會聯(lián)想到我姐,這事就淡了,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辜俊超沉默了下,道:“我是田昔漫邀請來酒吧玩的,我偷偷走了像什么話。跟你說,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哥,個個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我跟你姐是正大光明的戀愛,就算她與那姓毛的有她們雙方家長包辦的口頭婚約,又有什么用?你姐看不上他,能怪在我身上嗎,就算怪在我身上,老子也不虛他!”
章柳依聞言,美眸望著辜俊超,輕聲道:“辜哥,別說大話!毛總帶的兩個保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你可能不知道他們這些有錢男人最在意面子,你把他的女人搶了,他會饒得了你?就算今天他看在田昔漫面子上不會怎么樣你,但是,以后絕對會找你麻煩的。你還是趕緊走吧?!?
辜俊超不以為然的道:“章小妹,兩年前我可能會害怕這些有錢的公子哥,但是現在,我任何牽掛都沒有,怕個鳥啊?!?
劉冰豪的眼神帶著一些不屑,卻也沒有插話。
章柳依搖搖頭,道:“辜哥,有錢人的關系盤根錯節(jié),他們收拾你很容易的,打你一頓在警察那里也很容易擺平的,而你如果碰了他們,說不定就要在監(jiān)獄里呆個三至十年。你要知道一般有錢人的公司都配有律師團隊的,他們欺負普通老百姓只要不弄出人命案來那就不叫事,而且看心情想整誰也是分分鐘的事?!?
經章柳依點明,辜俊超沉默了。電視上網絡上看過的案例很多,普通老百姓被有錢有勢的人欺負,最后要么被人用金錢擺平,要么被威逼而息事寧人……
劉冰豪皺了皺眉頭,嘆氣道:“這事怪我一時口快沒管住嘴。當時,我心頭氣憤,想到你毀了我的前程,又欺負我兩次,就想借毛哥的手來收拾你。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毛哥跟我姐徹底沒戲了,我畢業(yè)了也去不了他公司了,你還可能被他記恨,太得不償事了。”
辜俊超想不到這小子一直看不上自己,竟然感嘆他的沖動了。他撇了撇嘴,淡然道:“你想的太多了吧。他一個正規(guī)公司的總經理,如果有那睚眥必報的氣量,就算你姐跟他結了婚,恐怕也沒你什么好果子吃。何況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也影響不到他的事業(yè),他會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舍棄一切來整我,傳出去只會更騷他的皮?!?
“哥,我好心勸你趕緊走,免得惹火上身,你不聽就算了。你可能不懂有錢有勢男人的心態(tài),他們看中的女人,追不到或者說追到了又被女人甩了就會覺得是奇恥大辱,何況我姐是被你這種沒錢沒勢的男人搶走了,你說他這口氣怎么咽得下?”
辜俊超對劉冰豪的話一點不感冒,冷笑道:“你姐看不上他,跟我耍朋友了,他就恨上我了?按你這種說法,要是我跟你姐結婚了,他是不是就得殺了我才解得了怨氣?”
“殺了你肯定不至于,不過,我想他會找機會弄你!”
“切!你看他現在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根本沒把你姐的事放在心上。何況經常泡夜店的男人,而且還是多金的男人,你覺得他是真心在等你姐,而且一等就是三年?”
聞言,劉冰豪頓時滿臉鐵青。眼前的事實證明,毛凱雖然身有殘疾,但是憑他的實力,恐怕倒貼的女人都不少。他肯定不缺女人,說不清這三年之中都不知睡了多少女人了,只不過,還未碰到讓他動心讓他想娶回家的女人而已,所以才沒有跟他家了卻那件事。
章柳依看了辜俊超一眼說道:“他們唱完了,馬上回來了,要不,你就一副坦然的樣子對他,看他怎么說。”
熱烈的掌聲中,田昔漫和毛凱一前一后的走回來。章柳依說我去給我的朋友說一下,等會過來,說完她就站起來走了。
劉冰豪坐到正位上,給他倆讓出了位置。
田昔漫回到包廂,沒看到章柳依,問道:“章柳依呢?”
劉冰豪答道:“田姐,她去跟她朋友打招呼去了,等會過來?!碧镂袈]在那邊空位置上坐,走過來挨到辜俊超坐下。
毛凱跟進了包廂,很禮貌的道:“田小姐,我能否坐在這里跟你們一起耍呢。”
田昔漫用手肘頂了下辜俊超手,說道:“辜哥,人多點好耍些,你看呢?”
辜俊超只會喝酒,也找不到令田昔漫感興趣的話題,想必今天陪了他一天的她早都悶死了。他一副無所謂的道:“你請我來酒吧玩,不用問我意見?!?
“那個……毛哥,你坐吧。”
她看了看劉冰豪,笑道,“你們倆兄弟和好了?”
劉冰豪尷尬地道:“有些誤會,說清了就過去了,讓田姐見笑了。”
“喔,你們倆要點什么酒?”
“來一箱百威吧。等會咱們猜色子耍?!?
田昔漫點頭,按了鍵,過來一個服務員,向他點了一箱百威酒。
毛凱在另一邊沙發(fā)上坐下,章柳依回來挨到田昔漫坐到。
臺上的另一對組合人員開始唱了,不過,這歌聲跟田昔漫她們相比遜色了許多。
服務員把一箱百威啤酒抱來,24瓶拿出來全放在茶幾上,整整齊齊一大堆。他又拿出啟子開了五瓶,然后退出了包廂。
辜俊超很少喝啤酒,最多三瓶,算了一下五個人最少得喝四瓶半以上。他今晚喝了兩杯雞尾酒,都有些麻了,心里暗道我得保持清醒,以防這兩個美女被人灌醉了。
田昔漫看著毛凱說道:“毛總,我看你的腿瘸得并不兇,應該對你生活沒什么影響吧。”
毛凱本以為憑借剛才的唱歌天份已讓這美女對自己產生了好感,那想到她第一個問就直指讓他最難堪的事。這明顯是這女人也嫌棄他的腿瘸才有這一問吧。
他心中有股莫名的火直往上竄,但是多年的隱忍力已讓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這個世界征服女人,靠外表那只是暫時的,唯有自身的能力和實力才是王道。他坦然一笑道:“沒什么影響,只是走路不注意時有些滑稽甚至可笑。這些,我已經看開了,可能是上天覺得我擁有的太多,所以給了我一點點瑕癡?!?
田昔漫微笑著道:“毛總,你心態(tài)挺好的,我相信好女人是不會在意男人外表的。”
“對啊,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想好的女人,她們的眼睛肯定不會盯在那張外在的皮囊上。雖然這世上長得俊俏健康的男人找女朋友很容易,甚至換了一個又一個,即便這樣還是有無數女人前仆后繼爭風吃醋的往他們身上撲,哪怕明知道這些男人是多么的花心,多么的無情,也明知要被玩弄,要被拋棄,還是一如既往的沖向他們的懷抱。但是,等她們真正醒悟了就會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才是她們要找的,畢竟外在的美只是滿足了一時的虛榮,真要結婚過日子,還是得找有責任心能抗起家的男人?!?
辜俊超聽著這話,對這毛凱產生了一些好感。想起劉冰玥第一次跟自己分手,不就是嫌棄自己手病嗎?兩個男人被同一個女人嫌棄,嫌棄自己他無話可說,而眼前這個男人實力那么強勁,身體一點缺陷,同樣被嫌棄,那劉冰玥這個女人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幸好自己沒聽劉冰豪和章柳依的話一走了之,能結識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以后找機會把劉冰玥的事攤開了說,或許能清除彼此的罅隙。
田昔漫點了點頭道:“毛哥,你的腿是受外傷的吧,當時沒做手術嗎?”
“沒做手術,也沒找到原因。當時摔了肢體無力,腳走不得路,去醫(yī)院照了片沒發(fā)現什么異常問題,但就是腿的活動受限,一走路就跛行。這都好多年了?!?
田昔漫扭頭看了看辜俊超:“辜哥,要不,你給他看看能不能治?”
眾人微微一愣,毛凱更是驚訝,這小子會醫(yī)術?
辜俊超摸摸腦袋:“明天再說吧。這環(huán)境可不敢看什么病?!?
聽到這話,劉冰豪忍不住笑道:“田姐,他就是一個開面館的,毛哥的腿病請了那么多醫(yī)生來看都沒找到原因,他懂什么看病喲?!?
“你別小看辜哥,我媽上下樓老火,挨床身體就痛,好多名醫(yī)看了都束手無策,他兩天就讓我媽可以上下樓,躺在床上睡覺都感覺不到痛了?!?
“真的嗎?”毛凱有些激動卻還是不相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