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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舉目皆敵

喬無庸面皮抽動了兩下。

若不是他此前來尋陳星玄特意算了一卦,

發現沒什么問題,同樣十分順利。

他還真要懷疑陳星玄這是在刻意戲弄自己。

甚至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對方到底是如何改變的樣貌。

怎么看,自己面前的都是另外一人。

弄個臨時身份,不就只是暫時隱忍耳目一用,都見著了,又何必如此認真?

“段兄,你就算為了隱藏身份,為何要弄成這幅招搖模樣?”

喬無庸越看越是奇怪。

與陳星玄不同,這三日他反而常去鎮撫司。

吳頁自他那日去了鳴鸞驛后,便未再出現過。

誰也不知其去了哪里。

這讓他心中產生了巨大的緊迫感。

好在東方武入了詔獄。

他還有另外一條線索可查。

喬無庸同樣清楚,東方武沒道理無緣無故針對陳星玄。

其背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將消息放的滿京城人盡皆知之人。

而這人,多半便是北疆奸細在京城最堅實的后盾。

只是此人究竟是誰,

他卻無法推測而出。

只能隱約有一些根本不敢深入的聯想。

喬無庸邊思量,邊打趣道:

“段兄,你這幅模樣,我可是一點兒也認不出來那日在鎮撫司門前威風凜凜的陳總旗。”

鎮撫司打探消息,一向是裝扮成小廝,腳夫攤販之類,易于藏于人群中的角色。

陳星玄這幅打扮,招搖行事,喬無庸還真沒見過。

這幾日,醉春樓出手闊氣的貴公子段御的名聲,已傳遍了不少京城風月場所。

陳星玄淡然一笑,端起酒杯,隨口解釋了起來。

“東方武雖被抓,其人命案線索,是我暗中得來,還未取得證據。

人是我抓的,自然也得我來查了。”

言盡于此。

他并未將七皇子說出來。

倒不是怕喬無庸泄露秘密。

那日其肯赴死的決心,便已證明了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但陳星玄真怕七皇子密謀和皇帝對著干這個消息,

喬無庸聽了把持不住。

這三日,

京城其余青樓他也變幻身份,暗中探查過。

也徹底確認了其余青樓并無異常,與七皇子沒太大關系。

至于為何扮成這樣,又行高調之事,

自然為了從任瑤口中套出話語的同時,還引起醉春樓方面的重視。

同時,越是這般高調,越能將段御這個身份同陳總旗剝離。

若是有朝一日真暴露,自己也有很清晰的懷疑對象。

“段兄,可你如此行為,好像和調查也沒什么關系啊。”

喬無庸面色古怪,實在不知該說什么。

他從未見過陳星玄這般行事風格奇異之人。

偏偏前幾次,其都做對了。

一次或許是歪打正著,次數多了,喬無庸也知道,這就是陳星玄的行事風格。

“陳兄,查了這么久北疆奸細了,還不能讓我享受享受嗎?”

陳星玄故作無奈嘆了口氣。

自打穿越成了威遠侯的兒子。

自己雖然過得一日比一日好了。

但也一日比一日面臨的局面更加嚴峻。

當了陳總旗,便不再自由。

見喬無庸面色愈加古怪,他話鋒一轉,笑道:

“喬兄,你似乎也沒見過我那日在鎮撫司門前是何樣子才是。”

喬無庸握著書卷的手微微緊了些。

他看著陳星玄認真道:

“陳兄,那日......”

對自己最終還是聽從了父親的書信,沒有去看一眼,他深感后悔。

無論如何,

眼前之人,都算得上自己的救命恩人。

哪怕其不需要自己解圍,自己那日也應當前去。

陳星玄抬起酒杯,打斷了喬無庸。

“我沒別的意思。”

他輕輕搖了搖頭。

“我知你想做什么,也知你在想什么。

但很可惜的是,我們不是朋友。”

陳星玄放下酒杯,深感惋惜。

“你爹是當朝宰相,我爹是威遠侯。

我們也不可能是朋友。

此等來往,還是少有些比較好。”

聞聽此言,喬無庸攥緊了書卷。

他神色凝重,心中思量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段兄,其實我總覺得,陛下的氣量沒有那么小。”

“那是陛下的事情。”

陳星玄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正事吧。”

喬無庸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

“朝中御使又一次聯合起來,要彈劾你。

東方武蓄養情婦之事,鎮撫司有證據。

但如你所言,他害人性命之事,卻沒有證據,只有口供。

今日凌晨,他翻供了。”

喬無庸越說,越是嚴肅。

直到提起東方武翻供,他更是眉頭緊鎖。

東方武在東鎮撫司的詔獄之中單獨關押。

每日均由張臨這三位千戶親自審問。

連吃食也是三人親自送去。

按理說,

東方武都承認自己失手殺了人,

沒道理翻供才是。

況且在詔獄里翻供,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鎮撫司完全可以不理會他這幅說辭。

但他偏偏翻供了。

要么,東方武想通了什么,

要么,鎮撫司這道密不透風的墻,也出了漏洞。

喬無庸不敢去想后一種可能的結果。

只是講述起了在今晨,發生的另一樁變故。

“在沒有了東方武牽頭的情況下,

御使臺眾多御使卻仍然能行動一致的同時上奏,

要求嚴查東方武一事。

大理寺也提出要求,

東方武所犯命案違背了大虞律法,應當由三司會審。”

一口氣說完,喬無庸靜靜看著陳星玄,耐心等待著答復。

陳星玄微微點頭。

七皇子果然沒有輕易放棄東方武。

這更說明東方武所犯的命案,牽扯到了其根本。

讓其也懼怕被牽連。

想著石影探查胡烈行蹤,一直還未歸來。

陳星玄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喬兄,你是否推演過東方武所犯命案相關,或是其背后之人的線索?”

雖已知曉東方武背后是七皇子,但他想看看其余之事,是否能被推演到線索。

“自然。

只是我實力不足,得不到什么結果。

或許,天衍閣那些人來,還真能得到更多結果。”

喬無庸自嘲一笑,

卻又愣住。

天衍閣?

陛下顯然要對天衍閣有所動作。

若是因為此事便去找天衍閣,

那豈不是前功盡棄,證明自己與陳星玄無法處理此事?

反倒證明了天衍閣手越伸越長的必要?

“這一樁陽謀。

如果我們真去尋了天衍閣,不論是否真能得到線索,

我們也將失去顏面,無法繼續查探北疆奸細。”

喬無庸驚嘆一聲,飛速說著。

“可如果我們不尋天衍閣,那人便有信心讓我們找不到線索。

只要東方武被帶到了大理寺,那最終可能是無罪釋放的結局。”

越說,他越覺得膽顫心驚。

他無法相信,那人究竟要做什么。

此事背后,

難道真是位皇子不成?

陛下千秋大典在即,

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父親是宰相,

到底是否知曉這一切,

若是知曉,為何不告知自己。

想著父親那日提醒自己的一封信,喬無庸沉默良久。

陳星玄同樣陷入沉思。

對于東方武翻供,

他同樣有些意外。

這兩日他私下也會去鎮撫司轉一圈兒。

只是未去見東方武,

張臨三人的氣運并未顯現出什么不同,

若說鎮撫司也有問題,

那問題也只能出現在李達與向無身上。

喬無庸的說法,更是激發了陳星玄的思量。

七皇子利用東方武做近乎于逼宮之事,

或許的確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天衍閣。

其想要自己去天衍閣,或是接觸與天衍閣有關之人。

皇帝先前剛保證過自己不會因此事而被追究。

其便坐不住了。

栗粟一直未帶自己去天衍閣,果然引起了懷疑。

若是自己真去了天衍閣,哪怕是接觸了除陳昱外,天衍閣之人。

恐怕還有另外的驚喜等著自己。

從自己進京城來看,

天衍閣的表現就十分古怪。

天衍榜所有任務都未指名道姓,

但誰接了任務卻是瞞不住的。

栗粟在自己身邊,只要有心人想查探一下,便能推測出大概的結果。

但偏偏天衍閣對這件事情,也當做沒看見一般。

如此說來,

其內部多半還是出現了一些分歧。

太子如今為了避嫌,自然是不會多去天衍閣。

皇帝身體雖看上去不對勁,

但對于京城發生的一切定然都了如指掌。

輕輕搖了搖頭。

陳星玄有些無奈。

如今來看,陳家一定是卷入皇帝家里的破事了。

自己來京城,便是一個變數。

難怪七皇子一心想除掉自己。

“段兄,關于大理寺以及那些御使一致上奏,陛下似乎全都壓下來了。”

喬無庸想了想,終是開口。

“但是,有關東方武的證據,你必須得早些找出來了。

無論你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都得抓緊時間。

此事重要甚至還在胡烈那些北疆奸細行蹤之上。”

陳星玄了然。

七皇子顯然要在千秋大典之前去處所有不安分的因素。

自己現在就是京城最大的不安分因素。

想著栗粟氣運,

陳星玄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七皇子費勁心思,總不能要篡位吧?

若真是如此,天衍閣為何還有人配合?

如今來看,很多事情,沒有天衍閣內部之人的配合其根本無法完成。

這事兒太子能忍?

思索了片刻,陳星玄輕輕頷首。

“喬兄,還有別的事情嗎?無事我要繼續聽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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