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信挑唆生禍端
汪 洋
法律知識點：交通肇事罪與故意殺人罪的區別
2019年3月的一天晚上8點，南方某城市一棟寫字樓里，蔣建強忙完手頭的工作，習慣性地點開手機上的監控軟件，回看家里的情況。看見妻子劉芳除了買菜做飯、做家務以外，沒什么異常，蔣建強準備關閉軟件回去。可這時，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在自家客廳里對妻子劉芳摟抱親吻，妻子半推半就，沒有嚴厲制止。蔣建強趕緊按下暫停鍵，放大畫面，仔細查看，發現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下屬張小偉。蔣建強只覺得血液上涌，渾身緊繃，整個人都僵住了。妻子是什么時候和他好上的？他們兩人怎么會走到一起呢？
蔣建強今年38歲，是一家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板。他的妻子劉芳，是他的同鄉，也是他的初戀，今年34歲，是個全職太太。兩人結婚已經14年了，有個13歲的兒子，在寄宿學校上初一。丈夫事業有成，妻子溫婉賢惠，一家人幸福美滿。可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事，打破了這個家的平靜。
這天下午，蔣建強要去外地出差，并訂好了機票，他從公司回家收拾行李。剛走到家門口，蔣建強就聽到家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開門一看，只見妻子劉芳正和張小偉拉拉扯扯。一看蔣建強突然出現，劉芳和張小偉立刻停止了拉扯，趕緊分開了。
劉芳很不自然地捋了捋頭發，拉了拉衣角，神情緊張地說：“你怎么回來了？張小偉他……他是來給我送點東西的，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說著使了使眼色，讓張小偉快點離開。張小偉沒吱聲，看都沒敢看蔣建強一眼，低著頭一溜煙地離開了。蔣建強滿腦子疑惑，可是怕延誤登機，只好收拾行李趕赴機場。
一路上，蔣建強心亂如麻。張小偉怎么會出現在自己家里？妻子和張小偉的反應太不正常了，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張小偉今年32歲，一米八的大高個子，濃眉大眼，高大帥氣，平時收拾得也干凈利索。他不僅是蔣建強的下屬，也是他的同鄉。去年春節，蔣建強回老家過年，鄰居張大娘帶著兒子張小偉找到蔣建強，求蔣建強給他找個活兒干。十幾年前，張大娘和蔣建強的媽媽一起去城里買東西，路上有輛車撞過來，張大娘推開了蔣建強的媽媽，結果自己的腿腳卻因此落下了嚴重殘疾。看大娘求自己幫忙，蔣建強就答應了。
過完年，蔣建強就把張小偉安排進了自己的工程公司，還給他安排了宿舍。可蔣建強怎么也不能相信，張小偉會和妻子走到一起。他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想來想去，蔣建強決定偷偷在家里安裝監控，看個究竟。很快，蔣建強趁著妻子回娘家的時候，在家里安裝了監控并連接到自己手機上，每天下班后，他都會回看錄像，看看妻子有無異常。
一連一個月過去了，妻子也沒什么異常，就在蔣建強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的時候，今天竟然親眼看到張小偉登門入室，和妻子舉止親密。蔣建強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怒火，一把抓起桌上的鑰匙，沖出門去。
回到家，妻子劉芳正在拖地，蔣建強沖上去一把搶過拖把，狠狠地摔在地上，大聲質問：“說！你和張小偉到底是什么關系？要不是我在家裝了監控，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和他搞在一起！說吧，你倆在一起多久了？發展到什么程度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蔣建強，劉芳一下子臉色煞白，愣愣地杵在原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突然，她撲通一聲跪在蔣建強面前，放聲大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相信張小偉！要不是我太疑心，聽了他說的那些話，我不可能和他……”
聽了這話，蔣建強蒙了，踉蹌了幾步癱坐在沙發上。雖然自己認定妻子和張小偉有不正當關系，可這事妻子親口承認，還是讓蔣建強覺得字字扎心。張小偉究竟對妻子說了些什么？他們兩人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呢？在蔣建強的追問下，劉芳聲淚俱下地道出了實情。
去年，張小偉剛進公司不久的一天下午，劉芳正在做家務，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劉芳開門一看，只見張小偉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進門，張小偉就焦急地說：“嫂子，我攤上大事了，您可得幫幫我啊！”
原來，剛進公司的張小偉，既沒什么工作經驗，又啥也不會，被蔣建強安排在一個工地刷墻。一天，張小偉在工地上抽煙，煙頭竟然點燃了工地上的建筑材料，引發了火災，一下子燒壞了價值一萬多元的工程材料。蔣建強知道后，讓張小偉賠償所有的損失，如果沒錢賠，就從他的工資里扣。張小偉覺得蔣建強太不近人情了，就過來求劉芳幫忙求情。
看張小偉態度誠懇，連連道歉，劉芳就答應了。當晚，劉芳就跟蔣建強說起這事。蔣建強說，自己沒給張小偉做崗前培訓，也沒交代他工地嚴禁抽煙，這次引發火災，自己確實也有責任，這次就算了，下次絕不姑息。他決定先把張小偉調到倉庫管貨，讓他熟悉熟悉環境。
第二天，劉芳就接到了張小偉的電話，說蔣建強不用他賠錢了，還給他安排了個管倉庫的活，活少人閑，他實在是對劉芳感激不盡，以后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劉芳。
從那以后，張小偉經常幫劉芳買米買面，搬抬重物。得知劉芳每個星期三晚上都要去給住校的孩子送飯，來回車程兩個小時，張小偉就每周三晚來幫劉芳開車。張小偉的關心和幫助，讓劉芳感覺溫暖極了。
另一方面，蔣建強工作忙，對劉芳也沒以前那么上心了，加上業務好、應酬多，經常半夜三更才回來，一回家也是筋疲力盡，倒頭就睡。劉芳漸漸發現蔣建強和自己的話越來越少了，兩個人的感情也疏遠了。有時候劉芳跟蔣建強吵上兩句，蔣建強就十天半個月對劉芳不理不睬。看蔣建強對自己這么冷淡，劉芳開始懷疑蔣建強外面有人了，經常疑神疑鬼、捕風捉影。這讓兩人的關系更加緊張，甚至經常發生冷戰。
漸漸地，劉芳開始把這些煩心事講給張小偉聽。張小偉總是耐心聆聽，不僅非常理解和同情，還經常勸劉芳，一定要留個心眼兒，看好蔣建強，不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這讓劉芳的心得到了很多慰藉，也覺得張小偉的提醒很有道理。就在劉芳已經把張小偉當成親信的時候，張小偉又出事了。
張小偉被人舉報，說他在做倉管員期間，利用少計入庫、多計出庫的方法，私自截留公司建材拿出去倒賣。經清點，張小偉共賣了5萬多元。蔣建強為此大發雷霆，說要到公安局報案，告張小偉職務侵占，讓他把牢底坐穿。
這回張小偉是真害怕了，他跪在劉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嫂子，我求求你了！當年我媽為蔣總的媽媽擋了車，留下殘疾，蔣總一點都不念舊情，定要送我去坐牢。我知道錯了，那錢我砸鍋賣鐵也會還給他的，求你救救我吧！”
經不住張小偉的軟磨硬泡，想到張小偉平時對自己的照顧，劉芳又心軟了，答應去求蔣建強試試。劉芳求蔣建強看在張大娘的份兒上，再給張小偉最后一次機會。不然，親手把張大娘的兒子送進大牢，怎么跟張大娘交代，村里人又會怎么說呀。說著，她拿出6萬塊錢交給蔣建強，說是張小偉送到家里來的賠償款。其實劉芳是拿了自己的私房錢，想讓蔣建強對張小偉網開一面。聽說張小偉主動賠款，蔣建強覺得張小偉可能是真的知道錯了，最終沒有去公安機關報案，同意再給張小偉最后一次機會。
聽說劉芳勸住了蔣建強，并且自掏腰包幫他賠了6萬塊錢，張小偉請劉芳吃飯表示感謝。飯桌上，張小偉給兩人倒滿酒，敬劉芳說：“嫂子，除了我媽以外，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你這么好的女人，就應該得到幸福。雖然我沒啥本事，但是你放心，以后我會幫你看著蔣總，絕不讓他有機會背叛你。”
從那以后，張小偉開始有意請蔣建強的司機、公司大門口的保安吃飯喝酒，和他們成了好兄弟，并借機打探蔣建強的行蹤。
張小偉發現，蔣建強和公司的秘書小玲走得很近，兩人不僅一起去商場購物，還經常一起去餐廳和KTV，甚至本地的一些旅游景點。有一次，張小偉按照自己了解到的行蹤，陪劉芳跟蹤蔣建強去商場，竟然發現蔣建強在一家珠寶店和小玲一起挑選首飾。這讓劉芳怒火中燒，氣憤不已。
就在劉芳準備質問蔣建強時，張小偉的一句話點醒了劉芳：“嫂子，你就算問蔣總，他也肯定不會承認。如果他真不和你過了，那咱也得先沉住氣，掌握好家里的財政大權，別到時候人財兩空，那可就虧大了！”劉芳覺得張小偉說得很有道理，決定先暗中觀察，并且把家里的錢好好歸整歸整。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劉芳的想象和控制，讓劉芳后悔不已。
這天下午，蔣建強打電話說要去省城出差，要兩三天才回來。劉芳趕緊給張小偉打電話核實，沒多久張小偉就回復了：“嫂子，我問了，蔣總確實是要出差，但是，我還聽說……”張小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劉芳催張小偉趕緊實話實說。張小偉接著說：“我聽說小玲也請了兩天假，估計是和蔣總一起的。”聽到這話，劉芳目瞪口呆，沒想到蔣建強當真是要背叛自己，背叛家庭，怪不得他和小玲老是一起逛商場，吃飯唱歌，現在竟然還去省城私會，可憐自己在家里當牛做馬，蔣建強卻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風花雪月。想到自己和蔣建強十幾年的婚姻即將走到盡頭，劉芳傷心欲絕，借酒澆愁，自斟自飲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劉芳從昏睡中醒來，強撐著身體蹣跚地打開房門，只見張小偉拎著打包來的飯菜，站在門口。看劉芳酒醉成這樣，張小偉一把扶住劉芳：“嫂子，你這樣太讓人心疼了！”聽了這話，劉芳一下子放聲大哭起來。
張小偉把飯菜放到餐桌上，擺好碗筷，囑咐劉芳一定要多吃點，保重身體，多為自己著想。劉芳卻只想借酒澆愁，邊喝邊哭。張小偉拿起酒杯，也陪劉芳喝了起來。不勝酒力的劉芳倒在了張小偉的懷里。張小偉也在劉芳的耳邊輕輕地說：“嫂子，其實從你第一次幫我，我就已經喜歡你了。我雖然沒錢沒本事，但我會好好珍惜你，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吧。”那一刻，劉芳沒有拒絕，兩人發生了關系。
第二天早上，張小偉離開了劉芳家。劉芳心里很是忐忑，她有點后悔昨天晚上沒有把持好自己，和張小偉發生了一夜情。但轉念一想，明明是蔣建強對不起自己在先，那你做得了初一，我如何做不得十五？而張小偉，他雖然沒錢也沒什么本事，但是他細心又溫柔，溫暖又貼心，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平淡簡單的生活嗎？就在劉芳剛剛做好心理建設時，讓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幾天后，蔣建強在家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司的秘書小玲。她說自己已經回家處理完了父親的后事，但父親走得太突然，母親一時無法接受，住進了醫院，家里還有很多事沒辦妥，還要再多請兩天假才能回來上班。蔣建強不停地安慰她，叮囑小玲和家人節哀順變。
聽到兩人的對話，劉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小心翼翼地向蔣建強求證小玲父親過世的事。沒想到，蔣建強竟然隨手拿出手機，翻出小玲祈禱父親一路走好的朋友圈，一邊感慨世事無常生命脆弱，一邊自言自語說，有個很難纏的女客戶，是小玲陪自己給她選了首飾當作禮物，還多次和自己一起陪客戶吃飯唱歌，打卡旅游景點，工作跟進得很細致，客戶對小玲的工作非常滿意，本來后面還有大生意，但現在沒人對接了，說不定會影響后面的工作進展。
此刻的劉芳已經聽不清蔣建強在說些什么，她跌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看來，兩人沒有一起去省城，他們之間也沒什么私情。難道自己錯怪了蔣建強？錯信了張小偉嗎？此刻的劉芳無比后悔和張小偉發生了一夜情，無比怨恨張小偉無事生非，讓自己疑神疑鬼，錯怪丈夫。可是現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劉芳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
第二天，劉芳找到張小偉，告訴他昨天的事，氣憤地說：“這事都怪你，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胡亂通風報信，我就是因為相信了你的話，才和你發生了一夜情。你走吧，我不會再見你了，就當我們倆從來就沒有認識過！”
一聽這話，張小偉就換了一副嘴臉，立刻反駁說：“你想甩了我，沒門！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天天到你家來鬧，不然，我就直接跟蔣建強攤牌好了，看他愿不愿意戴這頂綠帽子！你呀，還是趕快把你家的財產分分，帶著你的家產，好好跟我過得了。”
此刻的劉芳又氣又悔，如果跟蔣建強攤牌，他怎么能原諒自己的過錯？可如果真的離了婚，張小偉這樣的人，怎么敢托付一生？劉芳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可張小偉卻逼得更緊了，經常打電話發短信，甚至直接到劉芳家里逼她快點離婚。看劉芳這邊遲遲沒有離婚，張小偉再度去劉芳家里對她強行摟抱，逼她快點跟蔣建強分家產。劉芳害怕張小偉直接去找蔣建強，所以半推半就，不敢強烈反抗，這才出現了蔣建強在監控里看到的那一幕。
看著泣不成聲的劉芳，蔣建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都沒想到妻子竟然和張小偉做出這種事情。他一字一頓地說，離婚吧。蔣建強提出房子給劉芳，家里的存款120萬元，自己拿走其中的100萬元，用于生意周轉及再交個房子的首付。兒子跟自己，不用劉芳給撫養費。看著蔣建強斬釘截鐵的樣子，想想自己確實做了對不起蔣建強的事情，劉芳沒有臉面再挽留，只能答應了。
很快，蔣建強從家里搬了出來，并和劉芳辦理了離婚手續。張小偉聽說劉芳分了一套房子，還有20萬元現金，便從蔣建強的公司離了職，更加肆無忌憚地騷擾劉芳，逼劉芳和他結婚。
離了婚的蔣建強陷入痛苦之中，因為無心工作，很多工程質量和進度都出現了問題，業主紛紛要求更換施工隊，這讓公司的資金鏈出現重大問題，陷入困境。因為業績下滑，員工收入驟減、紛紛跳槽，公司瀕臨倒閉。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一個噩耗，劉芳竟然服安眠藥自殺了。
此刻的蔣建強悲憤交加，生意失敗，公司瀕臨倒閉，好端端的一個家，也被搞得家破人亡，蔣建強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小偉無事生非、挑撥離間所致。蔣建強決定為自己，為劉芳，為整個家，找張小偉討個說法。于是，蔣建強通過同事找到了張小偉的住所，連續數日跟蹤張小偉，想趁他在街上閑逛之際，偽造一個交通事故現場，讓張小偉付出代價。
摸清了張小偉的行蹤后，趁張小偉在街上閑逛時，蔣建強駕車踩足油門向他沖去。張小偉被撞擊跌傷致顱骨骨折，顱內出血，手術后被轉入重癥監護室。經過7天的搶救，張小偉終因顱腦嚴重損傷搶救無效而去世。
交警部門通過現場勘驗等認定本案存在犯罪事實，移交公安機關立案偵查。公安機關以故意殺人罪偵查終結，將本案移交檢察院，起訴至法院。
法庭上，蔣建強辯解說，張小偉害自己家破人亡，公司倒閉，自己只是想教訓一下張小偉，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但并沒有想要置他于死地。再說，張小偉本身也有錯，要不是他挑撥離間，誘騙劉芳和他發生關系，導致二人離婚，劉芳也不會自殺身亡。張小偉落得今天的下場，是罪有應得，自己最多只是構成交通肇事罪。
但是公訴機關卻認為，從公安機關的現場勘驗結果及視頻監控來看，蔣建強開車撞上張小偉的撞擊點，到車輛停下后的車頭位置，超過35米，現場沒有明顯的剎車痕跡。也就是說，蔣建強駕車撞人時，根本沒有采取制動措施，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撞到張小偉后，蔣建強還頂著他行駛了30多米才停下來。從蔣建強的行為表象上看，明顯是希望達到張小偉死亡的后果。另外，事發后，蔣建強并沒有第一時間積極救助，是路人撥打了120急救電話。這也充分說明，蔣建強希望達到張小偉死亡的后果，他所辯解的“沒想到也并不希望張小偉死”的說法，明顯與事實不符。
法院將如何判決呢？這就涉及一個法律知識點：交通肇事罪與故意殺人罪的區別。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條規定，“違反交通運輸管理法規，因而發生重大事故，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交通運輸肇事后逃逸或者有其他特別惡劣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因逃逸致人死亡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從字面上看，交通肇事罪與故意殺人罪具有明顯的不同。交通肇事罪多指違章違規引發交通事故，致人重傷死亡或財物受損。而故意殺人罪，就是要置人于死地，剝奪他人生命。但是在司法實踐過程中，如果因開車撞了人，導致他人死亡的，還是要區分行為人的主觀故意是什么。交通肇事罪是一種過失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是過失犯罪；而故意殺人罪是故意犯罪，明確了這一點就有助于本案的定罪量刑了。
蔣建強在開車撞張小偉的時候，究竟是不小心撞了他，還是故意要撞他呢？顯然，通過剎車痕跡、車輛速度、蔣建強事發后的表現，都可以看出蔣建強就是為了讓張小偉付出代價，張小偉因此而死亡，那也是完全符合蔣建強的心理期望的。
最終，法院經審理認為，蔣建強主觀上有故意殺人的目的，客觀上確實有開車撞人的行為，符合故意殺人罪的構成要件，因此判決蔣建強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他用于犯罪的轎車予以沒收，并需賠償受害人家屬各項損失140余萬元。
判決后，蔣建強流下了悔恨的眼淚，他沒有上訴，在監獄里開始了無盡的后悔和思念。他開始后悔自己在家庭出現糾紛時沒有平心靜氣地分析問題，緩和矛盾，化解危機，讓劉芳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后悔自己得知真相后，一時沖動，不計后果和代價，讓自己的后半生在監獄里度過，讓孩子沒有了父母親的陪伴。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祈求，孩子能夠健康成長，并下決心好好改造，爭取能早日和親人團聚。
在柴米油鹽的婚姻生活中，愛情或許會漸漸褪去最初的顏色，但激情退卻后，有效溝通仍應是夫妻相處的重要方式。夫妻之間多一點溝通，多一點理解，有問題及時解決，避免信任危機，避免誤解，才能化解婚姻危機，獲得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