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下了幾日的雨水。
陸山也提不起勁來,想懶洋洋的躺在家里一天。
可是待了一小會兒,就格外難受。
他嘆了口氣,人真賤啊!
陸山可悲的同情自己一下下,旋即投入進步的方向。
不想著奮斗的人是沒有好結果的!
細雨飄搖,少年提刀舞。
龍在淺灘,終有沖霄日。
【中級箭術:(40/100)】
【練筋階段明月長鯨功進度:(45/100)】
直到身心俱疲的時候,陸山才結束修煉,發梢混著雨水和汗珠凝成水珠滴落。
“還是奮斗才是人生的真諦!”
一掃之前的頹廢,陸山亢奮的想著。
大黃趴在陸山腳邊,閉著眼睛睡覺。
陸山惡趣味出現,用腳撥了撥大黃,讓它離得遠一點。
大黃嗚嗚的叫著,慢慢的爬了回去。
“阿兄!”
陸魚惱怒的抱起大黃,摸了摸大黃腦袋:“我們不和壞人玩!”
圍在小院猶豫許久的人,終是撐著傘拜訪。
是個年輕男人,約莫二十來歲,臉上疲倦,露出壓抑。
“陸師。”
他開口就讓陸山愣住。
這未免有些大了,陸師這個詞他現在還擔不住。
你小子給我戴高帽啊!
陸山余光掃了眼陸魚,讓陸魚趕緊進屋,而他戒備的看著眼前陌生男人。
“我叫王光蘭,是黑水幫的幫主。”
王光蘭臉上露出猶豫道:“我想請陸師成為我們幫的供奉。”
黑水幫,供奉?
陸山不動神色,手指輕輕叩在桌面。
讓王光蘭繼續說下去。
不可能說成為供奉他就立馬同意,送上來的餅總是存在問題的,而且不小。
王光蘭苦笑:“我們幫多是些沒了戶籍的人,在西街部分富裕的地方收一些保護費,其實就是維護和巡邏的事情,不干什么壞事。”
“有錢的就多收,沒錢的就少收。”
陸山嗤之以鼻,此話問題就很大。
有錢的就多收撲,沒錢的就少收,那什么是有錢,什么是沒錢呢?
以一個唯心的東西作為標準,十有八九里面會冒出矛盾。
王光蘭本以為會引得陸山追問,結果陸山依舊不感興趣的模樣,只能自顧自的訴說:
“我師弟覺得我們走的路太窄,發展不起來,想做大一些,帶走了一批幫會成員成立了一個黑蛇幫。”
“他們擴張的速度太快了,地痞流氓全部混了進去,師傅年紀大了,壓不住我師弟,而我武道上天賦一般,練到現在也不過比普通人稍微厲害一些……”
陸山靜靜的聽完王光蘭的話,沒有詢問,便讓王光蘭離開。
一個月出手一次,主要起震懾作用,每月定期送五兩銀子作為酬勞。
聽起來很好。
可是陸山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相信,誰知道對面的依仗是誰。
說不定是一個武道三關練透的武者呢?
他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需要自己去探一探虛實。
雖然他們如同墻頭草一般會搖擺不定,隨時找上一個更強的靠山。
可……
陸山自己就是最大的靠山,他的成長速度遠比黑水幫抱大腿的速度快。
那最大的腿只能會是他陸山。
他遲早需要更多的眼睛,看到更多的事情。
……
“你說黑水幫啊?”
“那就有得說了,你過來,我和你好好說說!”
眼睛亮起來的大娘,拉著陸山在一旁細細的講。
陸山初聽還有點意思,后面臉黑成煤炭。
講黑水幫的奮斗史,但后面怎么扯到今日米價漲了,今年婚娶了沒……
打住!打住!
陸山頭痛,咳嗽幾聲道:
“大娘,黑蛇幫是咋回事?我最近聽說黑蛇幫勢頭正兇。”
“呸!黑蛇幫!”
大娘冷著臉,瞬間對陸山的態度冷淡下來:“一個狗幫派無惡不作罷了!”
“咋的?你對黑蛇幫感興趣?”
陸山感受了一波變臉,被盯的直勾勾發毛,義正言辭道:
“我怎么會和蛇蟲一道呢!只是聽聞惡行,想了解一下,以后好避開!”
“我看你也不像!”
“黑蛇幫勾人賭田賭地,碰到那些難過日子的人,死命欺負,不就是仗著那些人背后沒人撐腰……”
“若是黑水幫倒嘍,那還真是黑蛇幫勢大了。”
陸山聽了許久后,扯了個謊離開。
他若有所思:“黑水幫還真不好過……
只是底牌都還沒出,沒真的都斗起來,這是想拿他試探對面的底細?”
他眸光一閃,看見一個熟人。
劉叔兒子,劉明聰?
他來這里干嘛?
“李師兄,嗝!”
劉明聰兩頰喝的通紅,打了一個酒嗝。
醉醺醺的,伸手想摟住李春谷的肩膀。
李春谷笑盈盈,卻不動聲色躲開。
讓劉明聰撲了個空,差點摔了一跤,他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掩飾尷尬:
“師兄帶我見這么多好東西!師兄要的東西我肯定給你搞到!”
他胸脯拍的噗噗響,自豪道:“咱們師兄弟以后肯定是踏浪武館的親傳!”
“哈哈!是啊!”
李春谷看著劉明聰一副猴樣,不由得捧腹大笑:“師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路上小心點。”
他也不看所謂師弟的樣子,徑直離開。
“嘿嘿,沒事!”
劉明聰揮了揮手,然后成了一灘爛泥,倒在地上無人關注。
他喃喃自語,情不自禁的露出傻笑。
“我認識大人物,我爹……嗝!”
此時街上有積攢的雨水,讓爛泥發出腥臭,如同爛魚的氣味。
劉明聰干凈的衣服沾滿了污泥……
陸山看著似人樣的劉明聰,默然嘆息。
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看在劉叔和趙平安的面子送你回去得了……”
他將劉明聰背在背上。
“平安你怎么在這……換身衣服,別露出那副窮酸樣,丟面……”
這世界總是有人蠢得令人發笑。
劉明聰瞧不上趙平安,卻在背上想到的是趙平安。
而不是他所謂的師兄。
“陸山你怎么來了?”
劉叔劉孝遠先是笑著問,等看清了背上的人后便是一臉歉意。
“我來,我來!這小子又去喝酒了。”
“阿山,換身衣服,我家小子和你差不多高,你先穿著,我幫你把衣服洗了。”
劉叔媳婦李紅花擦了擦手,連忙去取了衣服。
衣服精美,皆是好布料,好綢緞。
陸山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早就習慣了,上山打獵哪里有不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