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殺豬匠
- 重生八一耕獵記
- 白日灼灼
- 2249字
- 2024-09-15 15:16:39
“大家伙都散開點,裹這么嚴(yán)實干什么,不知道的以為村里人娶新娘。”
王建國推開門,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一張大臉頓時耷拉下來,皺著眉頭說道。
他揮舞雙手,招呼村民讓出一條道。
“父老鄉(xiāng)親們,你們激動的心情我門兒清,我也沒見識過這么大一頭野豬啊,但是得讓殺豬的鄉(xiāng)親進(jìn)來吧。他都被咱們的熱情擠做一團(tuán)了。”
林光耀這才發(fā)覺一位矮矮胖胖的小老頭奮力擠開人群,鉆到人群的最前頭。
他終于站上臺階,林光耀打量一眼就知道是村里殺豬的。
身板兒溜直,膀大腰圓的,胳膊上全是腱子肉。一臉的橫肉,看著就挺兇。但一雙眼睛可有神,透著股子精明勁兒。
腦袋上扣個破帽子,身上穿著個大圍裙,上面全是血點子和油點子。
殺豬匠站上臺階,對眾人拱手抱拳。
“大家伙,聽王隊長說咱村里抓來一只三百斤打野豬,而且王隊長邀請俺殺豬,俺指定不負(fù)眾望,整得利利索索的。”
“好!”
殺豬匠話音剛落,眾人擠作一團(tuán),啪啪拍手。
王建國拍拍殺豬匠的肩膀,說道:“林哥,我沒話了,這頭畜牲交給你處理。”
林屠戶點點頭,走到公野豬旁邊,輕拍野豬的背,野豬已經(jīng)在早上提前放好了整整一臉盆的血。
“別說,這頭畜牲果真是山生林養(yǎng)的,皮肉緊實得殺豬刀怕都劃不開。就是這個腦袋啊...”
林屠戶眼睛發(fā)亮,看到皮開肉綻的腦袋,面露惋惜,砸巴嘴沒說話。
他從王建國那接過一桶燒滾的熱水,一片區(qū)域接著一片區(qū)域澆,等到野豬濃密剛硬的黑毛有些許軟化,再用刮子把黑毛刮下來。
林屠戶招呼一撮人,一起刮野豬的黑毛,忙活半天,刮了七七八八,但是仍有毛茬余留。
“鄉(xiāng)親們,我只能弄成這副光景了,分了野豬之后,你們各自回家用火燎一燎,板正點刮一刮。要不直接把豬皮扒了也成。”
林屠戶說罷,正式收拾野豬。
他往野豬的屁股上穿一道鐵環(huán),用力拉動,檢查是否套結(jié)實了。
“這可得套結(jié)實,三百斤的野豬如果套不結(jié)實摔了,肉得摔散。”
緊接著林屠戶從桌子上抄起一把殺豬刀,給野豬開脊。
他將殺豬刀插進(jìn)野豬的背,從尾巴到頭,沿著背上一條直線劃拉開,開脊時,野豬背部發(fā)出一陣細(xì)碎的嘶嘶聲。
林光耀踮起腳尖能看到裂縫里頭,滿是淡粉紅色的肥膘,明晃晃的。
圍觀的眾人也都看了大概,發(fā)出陣陣驚呼,眼里滿是熱切和羨慕。
林光耀同樣壓抑不住內(nèi)心激動,在他眼里,明晃晃的肥豬肉就是黃金,是能供養(yǎng)一家七口的寶藏。
“來兩個漢子給我搭把手。”
林屠戶拿起抹布擦汗,他對眾人說道。
林光耀跳躍著擠過人群,一下子蹦上臺階。
“林叔,我給你搭把手。”
和林光耀一同沖上臺階的是林光輝,但是在他之前,趙豐年已經(jīng)先走一步,走上臺階。
村里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走,頓時竊竊私語。
“那是林國伯伯的小兒子,林光耀,那是趙叔的兒子,趙豐年。”
“噢,這兩人咋回事湊一塊了。”
“聽說趙豐年混賬一樣辭掉了工廠的活,回來了,人家折八輩子福求不來的活,他撂擔(dān)子不干了;林光耀不清楚,沒見過幾次,一直待屋里不出門,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
“這不兩個混賬湊一塊了?”
“沒差遠(yuǎn)。”
趙豐年神態(tài)自若,眨巴眼睛看向林光耀,林光耀一愣,腦海浮現(xiàn)熟悉的臉。
“豐年,你從鎮(zhèn)里回來了?”
“懶得待鎮(zhèn)里,村里多自在。”
趙豐年灑脫得笑笑。
“我從廠里退出來了,想回鄉(xiāng)打拼了,嗨,一會敘舊,先幫林叔的忙。”
林光耀和趙豐年攜手,一人抬左,一人抬右,林屠戶掐著板凳邊,三人同時使勁,把板凳豎起來靠墻頭。
因為有鏈子勾住野豬屁股,野豬會靠著長板凳,懸在半空,方便林屠戶清理內(nèi)貨。
林屠戶把野豬肚子劃開,戴上一張厚橡膠手套,俯下身子撇頭望進(jìn)野豬肚子,他伸手掏出一塊塊內(nèi)貨,然后遞給林光耀,讓他放到盤子里。
林屠戶忙活半天,滿頭大汗,裝一盆內(nèi)貨,用水瓢子舀井水把內(nèi)臟和豬肚膛子沖洗一遍。
野豬已經(jīng)被開膛破肚,肚膛子的邊緣有一層板油,然后是厚實的肥肉,再往下是一層五花肉,最后一大片紅彤彤的精肉。
林光耀默默地咽一口水,他看著明晃晃的豬肉,已經(jīng)想到紅燒肉,豬皮凍,酸菜豬肉端上飯桌。
“得了,大概是收拾齊整了。”
林屠戶又是一陣忙活,野豬肉整整齊齊分成四大份,疊在一起,他抹去汗珠,抬頭說道。
林屠戶接著和林光耀兩人一起,把收拾好的野豬擺上臺秤。
在鄉(xiāng)親們翹首以待的目光中,林光耀看著臺秤的指稱從零一路旋轉(zhuǎn)到兩百五十刻度和三百刻度的正中央。
“兩百七十斤!”
林光耀大喊道。
圍觀的村民發(fā)出一陣爆炸般的驚呼。
“早知道這頭野豬如此大,我也和生產(chǎn)隊上山了。”
有村民痛心疾首地呼喊。
“王隊長,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家里老小很久沒進(jìn)葷腥了,介不介意留點渣子給咱們。”
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對著王建國大喊。
“對啊對啊,反正這么一大塊,分小塊給咱們不過分吧。”
王建國呵呵一笑,臉色鐵板死的硬,直戳了當(dāng)?shù)卣f道:
“還是那句話,跟著上了山的,出了力的,我要是不分,村里人分分鐘上鎮(zhèn)里的生產(chǎn)隊攛掇我。
但是沒上山,想不勞而獲的,平白無故分一碗湯的,我也不慣著。”
王建國把話說得很絕,他面無表情,毫無回寰余地的樣子。
圍觀的其他村民頓時臉色呆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們隨之臉頰通紅,撕下面具破口大罵:
“你個白眼狼啊,王建國好歹你也是咱們村的,都是父老鄉(xiāng)親,你就敢這么鐵心。”
王建國目不斜視,他坐在板凳上,翹著二郎腿,任憑村民如何哭天嚎地,他滿不在乎。
村民們見無利可圖,頓時罵罵咧咧走了大半。
林光耀不禁高看王建國一眼,這個叔倒是有點混良心,他打量四周,留下來的要么是繼續(xù)想分杯羹,要么都是純粹想湊個熱鬧,看還有啥新鮮事。
“兩百七十斤,咱們昨晚十人上山,一人劃到二十七斤。這個分法大伙相中不。”
王建國起身,提出慣例的分法。
“我覺著這個法子不好使。”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林光耀低頭看,嫂子張秀英搖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