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全了她的心意
- 偷聽心聲后,侯門主母大殺四方
- 海蠣餅小姐
- 2138字
- 2024-09-09 18:08:22
“可夫人,難道就這么放過他們嗎?”
錦云抬起頭,目光染上一層疑惑。
謝云意如今走的每一步,都經(jīng)過她的算計。
每一步,都落在她想要落下的位置。
“放過吧,不要了。”
謝云意高傲地抬起頭,心中的不甘在此刻作祟。
月光落進她的眼眸,照亮了眼眶里蓄滿的淚水。
“就當用錢財,買一份平安吧。”
她微嘆。低下頭不自覺擰緊眉頭。
“花些身外之物買一份人心通透,值了。”
錦云聽得她語氣傷心,想要跟著她離去。
剛邁動步子,就被謝云意抬手制止。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佟宛春的馬車停于宮門外,蘭月掀開車簾的手顯得遲疑。
“怎么了?”
佟宛春看著蘭月微微輕顫的手,目光微微上移。
透過車簾她目光瞥見一抹暗藍,臂彎搭著一柄拂塵。
佟宛春不用猜也知,是皇帝身邊的李宜。
皇帝還是如此放心不下,命李宜在此堵著她,是害怕她與葉天凌說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語,所以如此急切想要打探一二嗎?
她面色微斂,搭著蘭月的手若無其事地走到李宜面前。
“奴才給辰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李公公快快請起。”
佟宛春親手將蹲在面前的李宜扶起。
淺笑著試探道:“可是陛下有何事?”
“這么晚了還讓公公在此等候,真是過意不去。”
“這點錢,就當請公公喝茶了。”
佟宛春一揮手,蘭月立刻解下腰間的錢袋拿了些碎銀子交給李宜。
李宜拿了錢財,笑的更樂呵。
這宮中就數(shù)佟宛春出手最闊綽。
“陛下正在云樂宮候著娘娘呢,娘娘快些去吧。”
李宜wei躬著腰,畢恭畢敬。
可他說的,佟宛春早已猜到。
“多謝公公。”
她了然一笑,在蘭月地攙扶下乘著早已備好的轎攆回宮。
因她病了多日而未開的宮門此刻大開著,門邊跪著云樂宮的一應宮女太監(jiān)。
佟宛春抬頭瞧見窗戶上被燭火映上的偉岸身影,心中的不安卻越發(fā)強烈。
他們,已經(jīng)很久未能好好說句話了,不知今日還能否坐下平心氣和地聊些閑話。
她扭頭看向蘭月,她亦擔憂地看著她。
扶著的手也不自覺抓住了佟宛春的衣袖。
“你在此候著,我沒事。”
佟宛春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輕輕拍拍蘭月的手。
像是赴死般從容,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后,獨自開了房門入屋。
屋內(nèi),皇帝站在珠簾后,目光透過珠鏈看向低著頭有著畏懼的佟宛春。
心中一陣悲痛。
佟宛春立于珠鏈之外,提著裙擺便準備跪下行禮。
剛屈下一條腿,皇帝卻滿是傷心地制止了她。
“從何時起,你不敢再直視朕的眼睛?”
“從何時起,你我之間要離的如此之遠?”
“從何時起,你對朕起了畏懼之心?”
三個反問狠狠砸進佟宛春的心里,她身形一僵,隨后站直了身。
搭在腰間重疊的雙手緊緊箍著,指尖用力到泛白。
“臣妾可以說陛下的話臣妾也不知道答案嗎?”
佟宛春鼓足勇氣抬起頭,看著他淺淺一笑。
卻依然藏不住這之下的心死。
“對陛下來說,臣妾不過是一個妃子,是一個為陛下開枝散葉的器物,與旁的妃子并無差別不是嗎?”
佟宛春這些年一直麻痹著自己,總是安慰自己對皇帝而言自己或許是不同的。
可今日看見葉天凌那生疏的眼神,一切都是她自以為是的借口罷了。
“這些年你享受著旁人都沒有的待遇,你偷偷出宮和天凌見面朕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還想朕如何?”
“說到底,你還是記恨朕沒有把天凌留在你身邊,是嗎?”
“是啊,陛下聰慧。”
佟宛春長嘆一聲,心中的那口郁氣也消散了。
“陛下您覺得您待臣妾很好,可您是否想過那是臣妾想要的嗎?”
佟宛春苦笑著,微微一晃,撐著桌子才勉強沒有倒下。
皇帝擔憂地掀開珠鏈快步行至她面前,她卻連著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無疑是在皇帝心頭狠狠刺進了一刀。
“陛下,臣妾知道臣妾是您制衡皇后娘娘的一枚棋子,臣妾也知道天凌出生時有異象,這輩子都難回宮。”
“既然是利用那便利用到底,又何苦再生出其他的情感呢?”
佟宛春心里其實明白,在開始皇帝只是想要用她的家世和人脈制衡皇后。
可她也看得出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之中,皇帝也對她有了別樣的感情。
“感情之事非你我凡人可以左右。”
皇帝被佟宛春的話刺激了敏銳的神經(jīng),眉心微動。
自葉天凌出宮后,他與辰妃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哪怕后來再有了孩子,可那個孩子的離世也成了斬斷他們之間最后一點情絲的利劍。
皇帝不知何時他們已越走越遠,可他是天子,就注定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委曲求全。
“辰妃,天凌是你的孩子更是我的孩子,朕對你諸多寬容也是因為心懷愧疚。”
“可朕是天子,你方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是,所以臣妾應該對您感激涕零。”
佟宛春目光毫不畏懼地與之相對。
“臣妾一個無子嗣傍身,再也無法生育的女子,卻能穩(wěn)坐妃位。”
“臣妾多謝陛下念著往日情分,不與臣妾計較言語之失,保全臣妾的榮華富貴。”
佟宛春毫無征兆地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面前,行了一個大禮。
“陛下,臣妾但求陛下看在臣妾病愈,賞臣妾一個恩典,讓臣妾與天凌相聚。”
佟宛春埋首,言辭懇切。
皇帝內(nèi)心動搖卻還是無法當下立斷,他要考慮的遠比佟宛春多得多。
最終還是拂袖沉默離開。
蘭月沖進屋內(nèi),正逢佟宛春艱難起身。
她早已原諒了皇帝,只是她過不了心中的那一關(guān),
沒能走出來的,是她自己。
皇帝沒有留宿云樂宮的消息很快傳進了皇后的耳朵。
埋在云樂宮的眼線也報了消息。
“辰妃也是傷心過了頭,還敢提起那個不詳之人。”
“為了他,幾次三番和陛下作對,和本宮作對。”
皇后不屑一笑,將剛洗的手擦干。
青黛立刻掀開了被褥,服侍著皇后歇息。
“辰妃也是傷心瘋了,這幾年總是說些瘋話。”
“瘋不瘋的,全看陛下,她的瘋話陛下愿聽,那就不是瘋話。”
“罷了,她既然傷心,那本宮也全了她這一回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