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都是任人玩耍的困獸
- 偷聽心聲后,侯門主母大殺四方
- 海蠣餅小姐
- 2123字
- 2024-09-09 18:08:22
一個母親又怎么會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
她開始反思自己究竟是否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竟一夜未眠。
第二日,去學堂前,鳳北昭例行來向她行禮問安。
或許是因為昨日的責打,他并不高興,耷拉著腦袋,也沒有笑意。
仿佛就只是走個過場。
她知道鳳北昭在同她賭氣,也沒有挑他的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邊抬手讓他做自己該做的事去。
鳳北昭抬頭時,眼神余光瞥見謝云意眼下的一圈烏黑,只是愣了愣,隨后跟著身旁的嬤嬤一言不發(fā)地準備退出長意居。
【真是的,明明兩個人都很關心對方,怎么就是不開口說話啊?不聊天說出心中的想法,能和好嗎?】
鳳傾梧無法理解,明明長著一張嘴,就是憋著不說,好像那嘴說兩個字關心一下對方就會爛掉似的。
謝云意的眼睛瞟向了壓根沒往這邊看的鳳傾梧,她甚至還躺在搖籃里。
“娘,下學的時候,你可以來接我嗎?”
鳳北昭鼓起勇氣轉過身向謝云意說出心中訴求。
他覺得鳳傾梧說的特別對。
如果不說的話,謝云意又怎么會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當然。”
謝云意甚少出門,更不用說去接孩子下學。
不過鳳北昭愿意主動邀請她,她打從心底里高興。
“路上當心些。”
她又不放心地囑咐一句,緊緊盯著鳳北昭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院門外。
“夫人,您要不休息些會兒?”
錦云說完,謝云意點了點頭。
“傾梧乖,娘親休息會兒。”謝云意像是與其商量般,原本躁動不安的小人像是聽懂了似的漸漸穩(wěn)定下來,可不久后又開始伸手在空氣中亂抓,咿呀咿呀地亂叫著。
【想曬太陽,想曬太陽。】
謝云意坐在榻上扭頭從沒關緊的門窗望去,一縷陽光從縫隙溜進,灑在她那張上好的深色梳妝臺上。
“錦云啊,帶傾梧去曬曬太陽吧,今日陽光不錯。”
她說完,便先開被褥躺了進去,再沒出聲。
錦云輕聲走到窗邊將窗戶掩上,便抱著鳳傾梧到院中了。
今日雖熱可陽光卻不刺眼,曬在身上是剛剛好的舒適。
廚房燒了水的錦珠擦著手走來,就瞧見了錦云抱著鳳傾梧站在院中。
她走到鳳傾梧面前笑著挑挑鳳傾梧的下巴,隨后問道:“夫人呢?”
“睡了。”
她說完,本趴在她肩頭的鳳傾梧突然立起了腦袋好奇地左顧右盼,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錦云錦珠。
她們好奇地看著她這突然的舉動,隨后她一爪子扣在錦云臉上。
“呀!”錦云躲避不及時,鳳傾梧的手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若是沒躲,那爪子可就戳進她眼睛里了也未可知。
錦珠慌張地上前將她的小手拿開。
“怎么可以這樣呢?不可以喲。”
錦珠說完,就將鳳傾梧從錦云的懷里抱了過來,她笑著坐下,隨后抓著鳳傾梧那如同蓮藕般的小手揮舞著。
隨著她一下又一下,鳳傾梧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仿佛能治愈所有的不悅,
純真且美好。
他們喜歡與鳳傾梧玩,卻不知鳳傾梧也喜歡有人陪她玩耍。
也算是彌補她從前未能有過的遺憾。
如若可以,她寧愿做一個凡夫俗子,做一個永遠在幸福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平凡女孩。
而不是做一個肩負使命卻只能孤獨地在庭院中度過她一生的天女。
鳳傾梧開心地玩耍,可另一頭的鳳北昭卻痛不欲生。
他原先不怎么愛讀書,落了不少進度,如今要拾起來卻也不是易事。
每每他想偷懶,手心戒尺的印記便會開始隱隱作痛,仿佛就是為了提醒他要專心些。
今日,他身前來了個新的男生,不怎么愛說話,看上去也十分瘦弱好似病怏怏的。
一來,就單獨擺了張上好的梨花木桌子在他的前頭。
夫子只是簡單地向他們介紹道:“從今日起,忘塵便來旁聽,大家要敬之、愛之,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他小聲地應答,可目光卻一直盯著面前的那顆腦袋。
“忘塵,真是奇怪的名字。”
他小聲地嘟囔著,這名字聽著像是寺廟的僧侶才會起的法號,可不像是一個孩子會叫的名字。
殊不知,他那一句小的如同蚊蠅一般的聲音早已被前面的忘塵一字不落地聽去。
他沒有爭辯,只是安靜地翻開書,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彎下腰猛咳兩聲。
鳳北昭更覺得這人怪異了,這身子簡直虛弱的不成樣子。
“今日,我們講的是……”
夫子的聲音催促著鳳北昭收回心思,隨后屋內(nèi)便是一陣朗朗的讀書聲。
不過他還真是小瞧了他面前的男生,雖然身子瘦弱到翻個書便能咳幾聲,可夫子的問題他卻能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答案,甚至都得到了夫子的贊許。
好不容易挨到休堂,鳳北昭立刻耐不住性子戳了戳前人。
他半晌沒回過頭來,鳳北昭偏偏是個沒有耐性的人,沒過幾秒又想再上手。
面前的人卻正巧轉過身來,鳳北昭肉嘟嘟的手指便尷尬地頓在空中。
他眼神淡漠,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鳳北昭只對上一眼,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對其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鳳北昭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這人別是啞巴吧?
不過他知道這樣說是冒犯的,便將其藏在了心里。
“你真的叫忘塵嗎?”
“嗯。”
沉悶的應答讓鳳北昭非常不爽。
多說兩個字他是會咳死嗎!
“北昭!”正想再說呢,一向與他交好的李少卿之孫李上遙來了,興高采烈地拉起袖子說道,“放學了斗蛐蛐去?我最近新得了一只,比定贏得過你!”
“不行。”
“為什么?”
李上遙有些不解,明明鳳北昭對這些是最感興趣的,平日里也嚷嚷的最大聲。
今日真是破天荒了,竟然會拒絕他?
“我以后不斗了,我娘會生氣。”
他認真地說完,李上遙的眼神里多了一絲詫異。
忘塵也望向了他,隨后一個巴掌便落在了忘塵的肩頭。
是李上遙。
“喂,你去不去?”
他立刻搖了搖頭,冷淡地說道:“籠中蟲有什么可玩的?”
隨后便抬手拿開李上遙的手轉回了身。
他和蛐蛐一樣,不過是困獸。
都是任人玩耍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