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面圣
- 偷聽心聲后,侯門主母大殺四方
- 海蠣餅小姐
- 2000字
- 2024-09-11 12:20:30
且說鳳北昭推著鳳傾梧到了自己的明理院。
自從鳳北顧走了之后,他又搬了回來,恰逢府中多事,謝云意也沒有多管,隨他去了。
他將鳳傾梧推到了涼亭下,看著她神神秘秘道:“你乖乖在這兒等著二哥,二哥等會兒就來。”
鳳北昭神神秘秘地走了,留下鳳傾梧一個人在偌大的空院中等待。
手中把玩著裙帶,一陣清風徐來,吹的她吹落在輪椅下的群尾飛舞著,猶如一朵展翅的蝴蝶。
“都快點兒,爸東西都給少爺我拿來。”
鳳北昭的嚷嚷聲透過了高墻,吸引了鳳傾梧的注意。
只見他帶著頭凌著一眾下人們帶著無數籮筐的鮮肉,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他們有序擺在她面前。
她倒是有些好奇鳳北昭這是要干什么,抬起頭疑惑地望向他。
“傾梧,你不是念叨著想吃肉嗎?”
“二哥今兒個就讓你吃個夠!只是二哥沒有大哥那么好的手藝,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麻溜地支起了小火堆,又鋪上了鐵架子,一切就緒便趕走了那些下人。
只他一人盤腿坐在火堆前,認真地烤著。
怕鳳傾梧無聊,還不停與她搭話,可一心撲在烤肉上的他可沒注意到鳳傾梧的雙眼早已被熱淚侵占。
“現在的侯府就是個空殼,以后怕是沒有什么安生日子過了,今日給你吃這些的事兒可不許告訴娘,否則二哥可不疼你了!”
他一吸溜鼻涕,小手一抹臉,在臉上留下了五道黑印,甚是滑稽。
【如今我這二哥也是開竅了,也懂得看形勢了。】
鳳傾梧看著她,看著鳳北昭努力搗鼓的身影,露出欣慰之色。
他如今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莽撞、只懂得玩樂的紈绔子弟了,他成長了很多。
這種成長是在血窟里生生磨出來的,她深知其中的利弊。
【但愿,對你是福不是禍。】
鳳北昭不知道她是何意思,將烤的外焦里嫩的肉一塊塊裝在了寫著大大的“福”字的瓷碟中,隨后站起身將鳳傾梧從輪椅上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還沒等他坐下,一只手從他懷里伸出,柔滑的布料滑過他的面頰,輕的如同擦拭著易碎的珍寶。
鳳北昭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了懷里的小人,她認真地擦著,絲毫沒有感覺到那炙熱的目光。
“臟臟,要擦擦。”
一句極簡單的關懷,讓鳳北昭渾身一顫,周身的暖意都匯聚在了心尖。
抱著鳳傾梧小心翼翼地坐下,先嘗了一塊生熟,確定沒問題后,才仔細吹涼喂給了鳳傾梧。
瞧著她饜足的模樣,鳳北昭覺得謝云意的打罵也不重要了,只要鳳傾梧高興,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要是大哥在,一定烤的比我好吃。”
說完,又覺得不對,急忙岔開了話題。
“不過沒事兒,二哥烤的很不錯對不對?”
“沒大哥的好吃。”
打臉來的如此猝不及防,讓鳳北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無語地把鉗子放下又拿起,如此來回折騰了幾次還是難消氣。
可一想到剛剛她關心自己的模樣,又舍不得說舍不得打,只能一遍遍暗示自己“童言無忌”。
鳳傾梧面上露出難以察覺的笑意,心里卻說不出的高興。
這樣和兄弟姐妹打鬧的日子,從前她可沒有福分享受。
她沒有兄弟姐妹,只有一個義妹,只是他們之間素來水火不容,這樣的日子若是沒有穿進話本子里,她還無福消受。
也算是因禍得福,她也可以體會一回這樣的愜意日子。
明理院門口,謝云意駐足瞧了許久還是沒有上前打擾他們兄妹二人,回頭看向身后的錦云淺淺一笑道:“走吧。”
錦云忙不迭失應聲,扶著謝云意的手慢慢走回長意居,身后的夕陽已被山遮擋了大半,只留了一角,更顯天邊霞光燦爛恢弘。
金燦燦的余暉落在謝云意的身上,平添幾分凄涼。
“我瞧北昭又長了些個子,明兒個讓人來府上給他量體做身新衣裳。”
“奴婢知道了。”錦云的嘴角含著一縷笑意,剛剛的場面依然歷歷在目,“如今二少爺已經有大少爺的模樣了,夫人也可放心些。”
謝云意沒有回答,幽幽嘆了聲氣,將錦云弄的有些恍惚,卻又不敢細問,只能陪著她慢悠悠地走著。
“這十二年來就像一場夢一樣,拋開華麗的表面,內里是骯臟的棉絮。”
“像北顧有什么好的?一個孩子而已,要那么多心機算計做什么?北顧,我還是欠的太多了。”
如果她曾經能夠看透鳳遠宴的真面目,也許,鳳北顧如今也不會活的這么累,承擔著他這個年齡不需要承擔的一切。
“奴婢相信您已經做了當時最好的選擇了,您無需自責,大少爺也不希望看見您這樣。”
錦云扶著她的手微微用力,苦笑著寬勸,可面前的人仍舊緊皺著一雙眉,說不盡的苦澀。
“他為了林慕瀟來勸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注定只會是你死我活。”
謝云意原本并沒有想要誰的命。
她最開始只想和離,離開這個三心二意的男人,離開這個隨時可以吞噬她性命的家。
“你去告訴大哥,盡快梳理清楚南下的所有事,明日我會派人護送他入宮面圣。”
謝云意停下了腳步,眉頭微微抽動,眼底是無盡的痛苦,復雜晦澀。
她原本打算等到鳳北顧和謝云瀚回京時,新賬舊賬一起算,但現在來看她已經等不到那時了。
“奴婢等會兒就親自去送口信。”
錦云知道這事兒茲事體大,謝云意也不愿假手于人,所以親自走了一趟,將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害怕被人發現蹤跡,一路上她都極其小心,腳程也快,可不只是否她太過緊張,一路上總覺得有人盯著她。
可回頭時除了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葉,和搖曳的垂枝倒影,什么也瞧不見。
怪哉?難道是自己緊張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