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前戲
- 偷聽心聲后,侯門主母大殺四方
- 海蠣餅小姐
- 2024字
- 2024-09-09 18:08:22
夜里,佟宛春親自為葉天凌鋪床,母子倆親熱了好一會兒,葉天凌才乖乖地閉上眼。
佟宛春嘴角掛著一抹慈笑,輕輕拍打著他,看著她最珍惜的珍寶,紅唇輕啟,一首童謠婉轉悠揚傳入葉天凌的耳朵里。
待葉天凌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佟宛春才斂聲離去,卻在門口瞧見了本不該出現于此的人。
“陛下怎的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今日下了雨外頭涼意漸生,若是病了可怎么好?”
佟宛春擔憂地看著皇帝,他卻沒有回答,反倒彎起嘴角,握住她的手往庭院中走去。
“朕還不知道原來辰妃唱兒歌也如此動聽。”
佟宛春被皇帝說的害羞,面頰染上了一層紅暈,燙的可怕。
“陛下莫要再打趣臣妾了,臣妾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這等哄孩子的兒歌,在臣妾剛懷上天凌時便學著唱了,只是……”
佟宛春剎時剎住了嘴,那抹微笑也蕩然無存。
皇帝一眼便瞧出她眼底深藏的難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將其挽上自己的臂膀,繼續漫步在庭院中,且看落葉飄零。
“陛下,若是有朝一日臣妾騙了您,您會恨臣妾嗎?”
佟宛春抬起頭看向這位九五之尊,許是逆光,她看不清光影之下的皇帝是何面容。
他越是安靜,佟宛春內心的不安便越深。
“辰妃,朕對后宮之事并非不懂,有些事情,別讓朕難做。”
這是佟宛春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帝王對嬪妃的壓迫,也更讓她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想。
自己與旁人并無不同,只是皇帝對自己的寵愛更甚,夾雜多少真情她并不知道。
“宛春,朕已不是少年郎了。”皇帝輕嘆一聲,扶著納涼亭中的石桌落座,眼中是對時光流逝的悲哀。
這是他第一次在佟宛春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神色,讓佟宛春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只是將頭擱在皇帝的肩膀,一如剛入宮時那樣,靜靜地靠著對方,享受著那得之不易的閑暇與寧靜。
“有些時候,朕還是希望自己未生于帝王之家,或許一切都不會變成如今模樣,看著妻妾算計,兒子相殘。”
佟宛春在聽見最后八字時,挽著皇帝的手猛地收緊,慌忙低下頭,抬起手將眼角的眼淚擦去。
“朕不希望你騙朕,但朕知道,若你真的這么做了,便是有你的難言之隱,所以朕不怪你。”
皇帝知道佟宛春心中對葉天凌有愧,所以會為了保護他而拼盡一切。
皇帝也知道,這后宮中最忌憚他們母子的便是皇后,對他們威脅最大的亦是皇后。
可他登位至今也未能完全脫離嚴家掌控,他害怕佟宛春會因此葬送性命,這樣意味著他將永遠失去她。
隨后皇帝又陪她聊了聊,擔心她多想,又閑扯了些話讓她高興些,見佟宛春有了笑意才放心離開。
今日,他翻的是云妃的牌子。然他心中念了一日辰妃母子,不來瞧瞧他心中的牽掛便放不下。
待皇帝一走,佟宛春招手叫來了蘭月。
“明日你帶著本宮親筆所寫的信件去平宣侯府一趟,該做什么怎么做,只要云意看了信便知。”
“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她,一定!”
佟宛春頭一回如此擔憂地反復強調,讓蘭月也繃緊了心弦。
“奴婢一定。”
蘭月將信件收好,上前扶著佟宛春的手臂,輕聲道:“娘娘,您該休息了,奴婢扶您去休息吧。”
“又要變天了。”
佟宛春抬眸望了一眼天,厚重的烏云遮住了月亮,密得透不出一絲光亮。
清晨朦朦亮時,侯府的門便被叩響。
剛起身的錦云見到蘭月時,眼神漸漸有了神采,更是驚喜地低聲笑道:“你怎的來了?可是辰妃娘娘召我家夫人入宮?”
蘭月淺笑著搖了搖頭,跟在錦云身后快步邁過門檻。
“并不是。”
“娘娘這幾日照顧七殿下并不得空,也害怕有心之人做文章,所以我起了個早,送了信便要趕回宮里去。”
聽的蘭月一番話,錦云有些失望長嘆一聲,將對方嚇了好一跳,輕輕拍了拍胸脯,不解地打量一眼。
“怎的?聽你這話,侯夫人也遇見難處了嗎?”
“倒也不是,是王府出了事。”
“老王爺病重,夫人昨日回府瞧了一趟,回來后茶飯不思,更是一夜未眠,只怕是沒辦法好好接待你一番。”
話落,二人已經走到了屋前,錦云叩了三聲,里屋便傳他們進去。
果不其然,一夜未眠的謝云意臉色不佳,面色慘白如石灰,眼下更是一圈厚重的烏青,眼神亦沒有光彩,瞧見了他們才恍然回神,動了動身子。
只是僵硬的出奇,蘭月想,許是一晚上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就這樣坐著到了天明,直到了她來。
所以姿勢才那般怪異。
“錦云,替蘭月倒杯茶。”
謝云意抬眸揮手,聲音十分沙啞,像是聲嘶力竭哭了一場似的。
蘭月從沒見過謝云意如此狼狽的一面,不禁腹議:難道老王爺當真藥石無救,大限降至?
直到錦云在她手邊擺上了一杯熱茶,熱騰騰的霧氣喚回了她的神,她才急忙從袖子里掏出信來交給那位憔悴的侯夫人。
隨后便坐在位置上靜靜候著。
“我知道了,蘭月你回去告訴宛春,就說我會替她做好這件事情,讓她放心等候即可。”
話落,她將信伸至燃燒的蠟燭,任由火舌將其吞沒,化為一團余燼。
“是。”
蘭月不多時起身,規矩地行了禮,垂眸盯著謝云意的鞋尖,娓娓道:“奴婢見侯夫人面色不佳,這便不打擾侯夫人休息,告退。”
“辛苦了蘭月,還要勞煩你轉告你家娘娘,無論我發生了何事,都不要沖動,我都扛得住,哪怕是性命攸關,也不許她胡來。”
“奴婢會如實相告。”
可蘭月心如明鏡,哪怕她據實相告,佟宛春也未必會聽。
連蘭月都明白的道理,謝云意又怎會不知道呢?
但她心中仍相信,佟宛春會明白她隱藏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