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

舞甘順攤在自家玄關看著昏暗的天花板暗罵自己一句。

他光是挪著腳走到家樓下都感覺人要散架了，這上樓的樓梯他真就是爬上來的。費勁巴拉的將門打開就直接撲倒在玄關的木制臺面上，堪堪用腳將門踢上。就這么趴了一會兒才翻個身，嘴不饒人的罵自己像個小趴菜，罵了好一會兒大抵是累了，從進門到現在就和咸魚一樣癱在地上，衣服都沒脫直接頭一歪就昏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樣了……今天看是累得夠嗆。”

嘉成段到家后利索的洗了個澡將衣服扔進洗衣機，走進書房往桌前一坐就摸出手機打算給舞甘順發個信息。一手拿著盒裝豆奶嘴上吸溜吸溜的喝著，騰出一只編輯信息。

“今天的訓練完成度很不錯哦，繼續加油。明天打算干些什么？盡量出去轉轉，不要老悶在屋子里哦?！?

很簡單的一段慰問信息，發送成功后嘉成段就放下手機打開電腦，開始手頭的文字工作，好在這幾天的工作不多，今晚應該也不用忙活多久可以早早睡覺。窗外寒風呼嘯，嘉成段的桌底下放著暖爐很是愜意，身子暖暖的空氣又不躁熱。就這么在電腦前坐了半個多小時結束了工作，站起身子伸伸腰，在屋中把家務做好就上床準備休息。睡前，嘉成段拿出手機又看了看，發現舞甘順并沒有回復他消息，估摸著對方可能是太累到家就差不多休息了，便不再多管，戴上眼罩醞釀睡意。

半夜

“哈啾！”

一個噴嚏一個哆嗦，地上縮著的“抹布”被凍醒。

舞甘順縮著身子從地上爬起搓了搓胳膊打上空調，迷迷糊糊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輕易的就睡在地板上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按下開機鍵，被手機的螢幕閃到眼睛，瞇眼一看已是凌晨兩點半，自己直接在地上睡了五個小時……

“……”

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抬著酸痛的胳膊將一身衣服直接脫在地板上，走進淋浴間沖洗。熱水澆在身上沖走了不少疲憊感，但沖不走渾身的無力與酸痛，特別是這腿和腰。將身上的風塵泥污洗凈，抓過毛巾隨意擦擦就光著身子走到置物柜前翻找，找到盒膏藥后又繼續赤裸裸向二樓走去。干凈的衣物都在二樓放著，舞甘順沒有在家里裸奔的癖好，平常都會在洗澡前先上樓把換洗衣服拿下來，但今天別說多走一趟這樓梯，他現在就是一個臺階都不想看。

從衣柜里翻出褲子穿好就趴在床上拆起藥盒，取出膏藥后無用的包裝盒直接甩在床邊，一邊耐著后腰的抽痛一邊給自己貼膏藥，腰上貼完貼背，背上貼完貼腿，很快一整盒膏藥就被霍霍完，舞甘順就安心地被子一拉悶頭重新昏睡過去。

次日，舞甘順因渾身酸痛不便出門，一整天在家躺在床上，試圖通過靜態呼吸法調整自身狀態。而嘉成段除了覺得稍有疲憊外沒什么其他感覺，該吃吃該喝喝，還逛了超市、到公園散步、去電影院看了電影，享受了一個不錯的休息日。舞甘順拿一整天的時間以靜態呼吸法調整狀態，到了周一雖身上還是要和大腿還是有些抽痛，但身上其余部位的不適反應基本褪去，并沒有過多影響到后來的課程。

有了先前在半山腰上加成段說的話，舞甘順的精神也不再那么緊繃，訓練與生活回歸了原本的節奏。日子按部就班的就這么推進，很快就到了前往交流會的日子。

“一會兒坐大巴大概要兩個小時，我先去個洗手間。”

“哦……”

嘉成段將自己的背包與行李箱丟給舞甘順，自己去上洗手間了。舞甘順低頭看著手上兩人的行李感嘆道：

“這天還是來了啊……”

他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打開開關，低頭在手機尋找適合一會兒在車上聽的歌，最終在嘉成段回來時找了個自己存民謠的歌單開始播放。兩周前嘉成段和舞甘順提起交流會的時候他是真沒料到，沒料到魯蘭西市這么大，沒料到承辦交流會的地方會這么遠。他原本以為去參加這交流會就是打個出租的事兒，誰想到還得帶著行李在那兒過個三天三夜。

“走啦，怎么老是神游，要上車了?！?

嘉成段在前面催促一聲，舞甘順應聲跟上。嘉成段手里捏著兩張車票，圖個方便舞甘順車票、身份證全放嘉成段這兒了。兩人找到要乘坐的大巴，將行李箱放在儲物層后，便跟著同程的旅客排隊上車尋找自己的位置。兩人的座位在車身后部，兩人坐一起嘉成段靠窗。一上車嘉成段就從背包里拽出一個U形枕往脖子上一掛，又摸索出一個眼罩套在頭上，又從口袋里找出耳機，在座位的邊角尋找著調整座椅靠背的操作區，將座椅靠背往后一傾，故作玩笑的朝一邊的舞甘順抬抬手，道：“晚安，到地兒叫我。”

“??？”

舞甘順還在想一會兒是不是需要和坐在一起的嘉成段溝通什么，猶豫著要不要戴耳機。嘉成段倒好，上車系上安全帶直接“開睡”“晚安”。整的舞甘順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小丑。舞甘順一時間不知道干點什么好，就這么看著蓋著眼罩、將睡眠氛圍塑造舒適的嘉成段發愣。

“轟轟……”

大巴車的引擎發動，舞甘順收回視線自己也戴上耳機拉上兜帽，在手機上設了個震動鬧鐘便也調了調靠背準備睡覺。但不巧的是舞甘順剛把靠背往后調了一點點，背后就感覺被什么東西隔著靠背撞了一下，探頭往去才注意到自己和嘉成段身后坐著的是一對母子，母親靠窗小孩坐在自己身后。那小孩顯然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他兩腳亂踢玩著手上汽車人的玩具，隔著耳機還能隱隱聽見那孩子尖銳的吵鬧聲。轉頭又看了看嘉成段發現其胸口起伏均勻平緩，顯然已經睡著了……

“害……這一路不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