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不是為了和我結婚?
- 引她入局
- 榆吾
- 2022字
- 2024-09-25 00:05:27
寬敞的大床上鼓起一團,片刻探出一只白皙的手臂,無目的地在空中抓了抓,又重新塞回被里。
頭疼,胃也疼,渾身都疼。
簡夏翻了個身埋進枕頭里,大腿傳來一陣陣酸爽疲軟,她眼睛還沒睜開,意識不清醒地嘟囔:“為什么喝醉了還會腿疼啊。”
一道身影閃進簡夏腦海里,緊隨著的,還有男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談吐間溫熱的氣息,手心的溫度……和深邃半暗的眼睛。
簡夏一個激靈瞪大眼睛。
等會兒……
四十六樓,垃圾袋……
樓道明亮的燈光,傅綏之有力的臂彎,忽然靠近的臉……
簡夏第一次喝醉,沒想到她居然沒有大部分人喝酒斷片的毛病。
醉后意識不清醒到極致,但發生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牢牢印在腦海里。
簡夏斷斷續續想起大半事情,臉又燙起來。
“有病啊。”簡夏忍不住小聲罵,罵完自己先笑出聲,“誰家好人爬樓梯扔空垃圾袋啊。”
偏偏傅綏之真的隨她去。
簡夏磨磨蹭蹭坐起身,被子堆疊腰間,寬大的睡衣從肩膀滑落,露出白皙一片。
她得出結論:“傅綏之是個好人。”
“也想過把你敲暈。”
簡夏僵硬地扭頭,懶洋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支著頭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
“!”簡夏迅速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你為什么在我房間!”
傅綏之偏頭,眼里有一層笑意,“為了防止有人又想扔一遍垃圾。”
簡夏張張嘴,腦袋一抽,說:“謝謝。”
“不用謝。”傅綏之屈肘,看了眼腕表,“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洗漱。”
“喔。”簡夏慢悠悠從床上縮到床邊,她想到什么,猶豫片刻,還是問了,“我記得你昨晚說我在和你調情……”
簡夏磕磕絆絆,猜測著問:“我昨天,應該沒親你吧?”
她的記憶都很連貫,除了最后的幾個片段,她能記住的只有傅綏之的臉。
簡夏深知自己的毛病,司塵喜歡帥哥,她也沒好到哪兒去,只是她比司塵克制些許。
也還好克制住了,不然傅綏之能看見的就不是她和朋友喝酒,是她和帥哥臉貼臉玩真心話大冒險。
簡夏無數次感激自己的自制力,希望這次也不會讓她失望。
傅綏之卻不回答,反而問她:“你覺得呢?”
“沒有吧。”簡夏強裝鎮定,腳丫找到拖鞋穿上,說起小慌來眼神止不住亂飄忽,“我不是那么隨便的人。”
“嗯。”
傅綏之紆尊降貴收了神威,起身離開沙發,背對簡夏朝玄關走去。
不一會兒,傳來門鎖開合的聲音。
簡夏抬手,揉揉依舊發燙的臉。
“喝酒誤事啊。”
簡夏揉揉太陽穴。
她昨晚醉得不清,現在卻沒有聞到一點兒酒味。
從某些角度來看,傅綏之真的是個好人。
距離約定時間的最后一分鐘,簡夏及時出現在酒店門口。
她的衣服臭得不能穿,還沒來得及煩惱,酒店侍應生已經敲門送上了洗好烘干過的新衣服。
海城氣溫又降了幾度,簡夏換上了粉色小毛衫,像一團糯嘰嘰的雪媚娘。
左瀾不由感慨:“簡小姐真好看。”
傅綏之涼涼掃他一眼,“閑的?”
左瀾立馬不敢再嬉皮笑臉,“沒有。”
“久等了。”簡夏走近,“謝謝你的衣服。”
“很適合你。”
傅綏之打開車門,“上車。”
“好。”
簡夏抬腿,小腿不合時宜地抽搐一下,疼得她差點兒沒站穩,“嘶。”
“很疼?”
“有點。”簡夏后悔道,“我再也不亂折騰了。”
傅綏之勾唇,伸手扶住她,讓簡夏能夠借力坐好。
“你笑得有點開心。”
簡夏哀怨地扯扯傅綏之衣袖,“你真的沒感覺嗎?”
“沒有。”傅綏之任她扯著,跟著坐在她旁邊,慢聲道,“身體素質比較好。”
確實挺好的。
簡夏偏頭看著窗外逐漸后退的景色。
她昨天倒在傅綏之懷里胡鬧時,能感受到,傅綏之的腰腹手感不一般,沒有一絲贅肉,腹肌還是住的單間。
萬惡的資本主義沒少往身上砸錢,練出的效果,堪稱色女減速帶。
車內空氣不流通,簡夏很快便困到連眼皮都抬不起來,她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睜眼時剛好到達目的地。
她打開車門下去,涼風灌進衣服縫隙,不由打了個冷顫。
帶著體溫的大衣隨即蓋住肩頭,簡夏不用回頭,她能根據傅綏之身上特有的氣味感應到傅綏之的出現。
傅綏之順勢攬住簡夏肩膀,“走吧。”
簡夏腳步遲疑,“領證需要來派出所嗎?”
傅綏之推著她往前走,“還記得我說過什么嗎?”
“嗯?”
“你只是簡夏,我也只是傅綏之。”
傅綏之嗓音低沉,簡夏緩慢抬頭,看見他平靜的神情。
“其他材料我都能拿到,除了戶口本。”
簡夏的心臟撲通跳動,聲音大到她懷疑傅綏之也能聽見。
拿到戶口本卻不去民政局。
那么想要和她結婚,卻不在第一時間領證。
簡夏攏了攏肩上大衣,視線前短暫模糊。
她猜測了很多種可能,傅綏之可能的打算,傅家和簡家隱秘的交易,可她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傅綏之,為什么幫我?”
工作人員早已在門口等候,傅綏之將兩份戶口本遞出,手心下落時牽住簡夏蜷縮的手指。
“你也在幫我。”傅綏之說,“傅家的戶口本并不好拿,是我該謝你。”
簡夏腦子里很亂,所幸她并不用思考,只用跟著傅綏之一直往前走。
“所以,你不是為了和我結婚?”
“是為了和你結婚。”想證明什么似的,傅綏之將她的手抓得愈發緊了,“也是真的想把你接出來。”
簡夏低頭,眨眼時眼眶中蓄積的眼淚落下幾滴,聲音發悶,“戶口都幫我遷了,我如果悔婚是不是特別不是個東西啊?”
“我希望能給你選擇的權利。”傅綏之捧起她的臉,指腹擦干眼淚,直視簡夏的眼神帶上不加掩飾的侵略性,“但這件事,我只能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