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顧忠賢大喝一聲。
妾室陳氏摟住正在玩耍的兒子:“不必如此動怒,聽復禮把話說完嘛!”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父親,連圣上都已饒她不死,您又何必與她過不去呢。”
“紅顏禍水!她留在你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我雖心悅于她,但此女若是做了負我之事,我亦會處置她。”,顧復禮異常的冷靜。
良久,顧忠賢嘆一口氣:“罷了,你若喜歡,把她當個通房丫頭即可!何必明媒正娶!圣上雖饒她不死,但總歸有謀逆之污點,對你的仕途百害無一利!”
陳氏見兩人爭執不下:“不如你們都退一步,將她納妾如何?”
顧忠賢沉默了一會,似是默許了。
許果吃過早膳在院中清掃,想起昨晚之事心中波瀾起伏: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昨夜沒走成,只好找機會和秦將軍說明情況了…
期間兩護衛一直緊盯著她,讓她很不舒服。
直到午時,顧復禮返回,許果看著他等答案,他卻什么也沒說。
“定是不允!我早就知道了,以我的身份,顧尚書是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的。”
“允了,不過是做妾。”
“妾?…”
“到房里細說!”,他拉起她奔進書房。
“白小姐,可能要委屈你…”
“做妾就做妾,反正是做戲,身份不重要。”
“你這么坦然…反而會讓我有些不舒服。”
“說句更坦然的,我又不愛你,你以后可以放心找心儀之女,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我一罪臣之女,你肯如此幫我,已是感激不盡了。”
顧復禮聽了并未覺得寬慰,反而板下臉:“你去休息吧…”
娶妻講究三媒六證,明媒正娶;妾卻不同,幾乎沒有任何儀式,安靜到無人知曉,但這也正合許果的意,自覺沒有未來之人又怎會奢求婚姻能給她帶來什么波瀾。
娟紅倒是哭了兩日夜:“賤人!才來幾天就爬到顧大人床上去了!”
劉媽心中早知會有這天,無半點驚訝安慰道:“傻丫頭,她來第一天我便猜到了,你啊還是太年輕,顧大人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
入夜后,顧復禮進屋,許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我們…”
“我睡地鋪,顧大人睡床。”
“地上涼。”
“多鋪一層被子便是。”
“你睡地鋪,早晚會被下人們發現,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一起睡床,你睡外面。”
許果也不再反抗,她靜靜坐到床頭:“你先睡。”
顧復禮嘴角微微上揚,動手將她的發簪取下,一抹黑發垂至腰間:“放松些,早點休息。”
直到聽見他低沉的酣睡聲,許果才放心合上眼。
一連睡了幾日,兩人漸漸熟絡起來。
這夜,許果依舊睜著大眼等他先睡,不料從后一只溫柔的臂膀輕輕攬住她的腰:“啊!…”
“噓…我有要事離京一段時間,明日開始你都是一個人睡了!今晚便讓我抱一下…”
“…”,她想問卻還是忍住了。
“這段時間你要小心,我知道你會些功夫,但不要逞強,尤其是父親派來的那兩個護衛,盡量躲著他們,不要生是非。”
“你要去哪兒?”,她還是沒忍住。
“查案。”
留下這句話,兩人便都沒有再開口。
昏暗的地府內,白檀醒過來,她想到這幾日與顧澤睡在一起便覺面紅耳赤,而兩人于人間成婚后,在地府便再沒照面。
次日清晨,許果睜開眼,身后已無人。
一連幾日,都沒見到顧復禮的影子,心中逐感不安:“劉媽!顧大人他還沒音訊嗎?”
“大人有時會離家一陣子的,您不必擔心!”
一個人的日子倒也清閑,而且她可以大膽的在書房翻他的手卷,書籍:“這里都是些公文條例的稿子,無甚意思…”,無意間打開身后的一本典籍,中間的紙被挖去,只見內里鑲嵌著一只盒子。便覺可疑,輕輕取出盒子打開一看:“玉佩?”
又拿起那只玉佩仔細端詳一番:“一、二、三、四……五!”,驚訝道:“五爪龍?”
三爪龍為平民,四爪龍為將軍…五爪龍那是帝王?她忙將玉佩塞回盒子:“他怎么會有五爪龍的玉佩?”…………
黑暗的地道中,傳出陣陣皮鞭聲…
“將軍!要不要停手?再打下去人就沒了…”
“停手吧,等下約了白文濟之女,從她那里或許能得到些線索。”
正說著,外面有人喊道:“官兵來了!”
地道正中,兩伙人拼殺起來。
“找到顧大人了!”,兩名士兵將渾身是血的顧復禮帶出地道。
許果帶了只菜籃子,準備去接頭處和秦謙的人匯合,那只玉佩被藏在籃子里。
“我在顧復禮家里找到這個!”,許果想也沒想將玉佩拿出來,接頭的人眼前一亮:“白小姐做得好!我們正在找這個!有了它或許能證明白大人的清白!”
“可是,這是象征帝王的玉佩,怎么會在顧復禮家中?”
“當日顧忠賢帶兵來白家搜集證據掉下了這個,我們懷疑他要謀反!想要將它呈給圣上過目時卻被顧復禮的人攔下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這玉佩是顧忠賢的?他一個尚書竟然想要起兵謀反?”
“他早就聯合了兵部尚書趙鎮一伙人,陰差陽錯被你父親得知了,這才起意陷害你們一家!”
許果握緊拳暗暗道:“我竟和反賊之子同臥一榻……”
“小姐,您接下來有何打算?不如跟我們回去,時機成熟后一同覲見圣上,還您白家清白!”
許果想了又想:“我還有一事未了,等了了,我來這里跟你匯合,屆時便跟你們走。”
回府的路上,她心情愈發沉重,剛進門,又見劉媽神色凝重:”劉媽!怎么了?”
“顧大人受了重傷,如今在顧尚書府上修養,這幾日都不回來了。”
“重傷?被何人所傷?”
“聽說是反賊!”
“反賊?”,許果疑惑心想:他自己不就是反賊嗎?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