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人疑惑地看著他。
隨后他看到了硯河身后的小鬼,似乎明白了什么,狂笑起來。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哈,是來捉拿老夫的啊。不過跟老夫比起來,你還嫩了點……”
硯河掏出匕首,緊張地看著他。
自己跟山里的精怪打過,跟人打還是第一次……他會用什么手段呢?
怪笑……轉身……跑了?
不……不對,是要引我去什么地方吧……
既然如此,速戰速決。
硯河突然加速,眼看要追上了,那老頭肉眼可見的慌了。
硯河感到身后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轉頭一看,是那小鬼!他的神態大變,似乎失去了理智,應該是那老頭搞的。
好麻煩……明明自己只需要抓住他們,現在不得不出手了。
硯河邊跑邊抽出一張符咒向小鬼扔去。小鬼完美避開,后來扔的三張里有兩張擊中了,他索性不再扔了,等鬼靠近了直接貼上去,當務之急是追這個老頭。
他與老頭的距離之間拉近,老頭突然加速,硬生生拉出了一點距離,看得出他是用命在跑了。
跑了一會,老頭突然停下來,轉過頭來,露出一個奸笑。
這下不妙,自己恐怕已經被引入了圈套。
老頭的身后出現百十只鬼魂。他們靜靜地站著,和小鬼一樣,眼神空洞,皮膚蒼白。
鬼魂們不知道飄蕩了多久,隨心所欲地穿過墻體,穿過大樹,穿過草木,一點聲音也不會發出,似乎從未存在,他們和夜一樣死寂。
而現在,他們收到那個人的命令,不再漫無目的,有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采取任何手段殺死這個白衣男子。
鬼魂們緩慢移動著,朝硯河逼去,似乎是在享受這個過程,硯河身后的小鬼也已經離他很近了,小鬼伸出一只手,指尖馬上要觸碰到他,硯河一閃,避開了它的手,掏出一張符貼在它的身上,小鬼靜止住,它無論如何都動不了了,明明就只差那一點。
老頭在鬼魂身后,沒有看見這個場景,轉身要離開。
突然,老頭的耳邊傳來許多的“啪”聲,他轉過頭去,看見后面的鬼魂似乎被什么東西阻隔了,走近一看,前面很多鬼魂都被定住了,而硯河高頻率地甩動著手,給鬼魂們貼著符。
這些鬼魂攻擊力雖然很強,但是動作遲緩,以至于硯河來得及給他們一一貼上符咒,如果他們動作再快些,想贏就沒這么簡單了。也是,人工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天然的。
老頭頓住了,怎么可能……
“你的作品過于粗制濫造了……”硯河冷冷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老頭終于被他捆住了。
“這繩子是特制的,你放棄吧。”他看了眼正在掙扎的老頭。
硯河將手上的一個小瓶子放進了荷包里。
“那是什么?”老頭茫然地問。
“縛魂瓶。”
“?”
“你剛才被打暈了,沒看到。”
“你怎么什么都有?身上怎么放得下這么多東西的?”老頭無語道。
“商店里的好東西真多。”硯河看著手里的荷包說,“這樣就不用馱著這么多東西趕路了。”
硯河剛到這個城市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先跟徐幽分開。他路過一條小巷,看見一臉神秘兮兮的商販,思考了一會買下了這個荷包,據說是能裝好多東西。
“那么,你為什么要讓小鬼來嚇人?”
老頭神色不變。
“你為什么要養那些鬼?又是怎么養的?”
老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硯河覺得他是裝出來的,于是拿出刀,抵著老頭的無名指,裝作要切他手指頭刑訊逼供,老頭立馬哇哇叫,把他這輩子做過的虧心事都說出來了。
原來老頭以前拜了個心術不正的人做師父,學了些歪門邪道,將剛死不久的人的尸體封存起來,按照師父教的方法提取靈魂,再激起他們的怨念來讓鬼魂的狀態維持,最后融入自己的血液,這樣用自己的血養鬼魂。他利用鬼魂做了不少壞事。前幾天跟客棧的老板娘結了些梁子,于是命令小鬼去嚇客棧的客人從而讓客棧的名聲變臭。
他不敢利用鬼魂殺人,一旦這么做了,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他就活不長了。如果只是嚇嚇人的話,可能會被認為是幻覺,就算抓到了也不會被殺。
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客棧里住著修道者的可能性。
離這里最近的宗門除了自己所處的門派——歡靈宗,還有一個幽玄宗。要把他送去幽玄宗接受懲罰,還要把鬼魂交給他們處置。
雖說幽玄宗是離這里最近的,現在走過去也還要走五天,這五天該如何安頓他們呢?還有徐幽,這件事最好不要讓他知道,自己又該如何瞞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