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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無法接受,也不愿相信!

何笙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道閃電,他幾乎是顫抖著將那些細小的針孔文字拼湊在一起,一個他熟悉的名字,卻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吐著寒光,刺痛了他的雙眼——

“兇手……是黃俊仁……”

怎么會是他?

何笙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那個平日里和他們一起并肩作戰,一起解剖尸體,一起尋找真相的黃法醫,那個總是笑呵呵的,對誰都和藹可親的老好人,竟然會是那個隱藏在暗處,殘忍殺害了兩條人命的兇手!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何笙猛地將手中的遺書拍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驚動了辦公室里的其他警員。

“何隊,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何隊,您沒事吧?”

警員們紛紛圍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何笙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心的驚濤駭浪,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們先出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警員們面面相覷,但看到何笙那張陰沉得可怕的臉,也不敢多問,紛紛退出了辦公室,輕輕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里,再次恢復了死寂,只有墻上的掛鐘,還在不知疲倦地走著,仿佛在嘲笑著何笙的無能為力。

何笙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黃俊仁共事的點點滴滴。

黃俊仁比何笙年長幾歲,是警隊里的老法醫了,經驗豐富,技術精湛,為人也十分謙和,在警隊里人緣很好,大家都很尊敬他,喜歡和他打交道。

何笙還記得,當初他剛調到刑偵隊的時候,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什么都不懂,是黃俊仁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勘察現場,如何分析案情,如何與死者對話……

可以說,沒有黃俊仁,就沒有他何笙的今天。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是他?

何笙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何笙猛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但他仿佛毫無察覺,幾步就跨到窗邊,一把扯開厚重的窗簾。窗外,濃重的夜色如墨般潑灑下來,只有遠處零星的燈光,像是漂浮在墨汁里的幾粒金粉,微不足道。

“黃俊仁,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他對著窗外咆哮,聲音嘶啞,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在無邊的黑夜中發出絕望的嘶吼。

為什么是老黃?那個整天笑瞇瞇的,跟誰都客客氣氣的黃法醫,那個手把手教他解剖技巧,給他講授經驗的老大哥,怎么可能會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

蘇雅馨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還沒等她開口,何笙就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說!是不是弄錯了?老黃他……他怎么可能會是兇手?!”

蘇雅馨被何笙的眼神嚇了一跳,那眼神里,有震驚,有憤怒,更有深深的痛苦和不敢置信,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孤狼,隨時都可能發起瘋狂的反撲。

“何隊,您先冷靜一下!”蘇雅馨用力掙脫開何笙的手,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他,“您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何笙一把奪過資料,快速翻閱起來,越往下看,他的臉色就越發難看,握著資料的手,青筋暴起,像是要將那薄薄的紙張捏碎。

“醫療事故?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雅馨深吸一口氣,語氣凝重地說道:“根據我查到的資料,黃法醫在進入警局之前,曾經是XX醫院的外科醫生,但因為一起醫療事故,導致病人死亡,被醫院辭退,還被吊銷了行醫執照。”

何笙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努力回憶著,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聽黃俊仁提起過這段往事。

“老黃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我也是剛剛才查到的,這份資料是保密的,只有內部人員才能查閱。”蘇雅馨解釋道,“我懷疑,這起醫療事故,很可能就是老黃心里的一根刺,而張家榮和尤甜舒的死,或許就和這起醫療事故有關!”

何笙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蘇雅馨,眼神銳利得像刀鋒。

“你說,有沒有可能,張家榮和尤甜舒,他們……他們也參與了那場醫療事故?!”

蘇雅馨被何笙的推測嚇了一跳,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并非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老黃很可能是為了報復,才殺了他們!”

“可是,陸子明呢?老黃為什么要殺他?難道說……”何笙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

“難道說,陸子明也發現了老黃的秘密,所以老黃才要殺人滅口?!”蘇雅馨接過何笙的話。

何笙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手中的資料。

房間里,一片死寂,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不行,我得去找老黃問個清楚!”何笙突然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何隊,您冷靜點,現在去找老黃,太危險了!”蘇雅馨連忙拉住他,“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老黃手里還有槍,萬一他狗急跳墻……”

“證據?還要什么證據?!”何笙猛地甩開蘇雅馨的手,怒吼道,“陸子明死了!他可是我們的兄弟!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兇手逍遙法外嗎?!”

蘇雅馨被何笙的怒火嚇了一跳,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何笙已經失去理智了。

“可是,您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你留守警局,隨時關注案件的最新進展,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說完,何笙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只留下蘇雅馨一個人,站在原地,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何笙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不顧蘇雅馨在身后的勸阻,大步流星地沖進了夜色中。

狂風怒吼著,卷起地上的落葉和塵土,形成一個個小型漩渦,街邊的路燈忽明忽暗,將何笙的身影拉得時而修長,時而扭曲,像是一個正在與魔鬼搏斗的戰士,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他一路狂奔,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黃俊仁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讓他感到溫暖和信任的畫面,如今卻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讓他痛不欲生。

怎么會這樣?

那個總是笑呵呵的,對誰都和藹可親的老黃,那個手把手教他解剖技巧,給他講授經驗的老大哥,怎么可能會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

何笙無法接受,也不愿相信!

他猛地剎住腳步,抬頭望向夜空,夜空中,烏云密布,遮蔽了所有的星光,只有幾縷慘淡的月光,透過云層的縫隙,灑落下來,將大地映照得一片慘白。

“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對陸子明?!”

何笙仰天長嘯,像是一頭受傷的孤狼,在向命運發出不甘的抗爭。

一輛出租車從他身邊疾馳而過,濺起一地水花,何笙卻渾然不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憑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也打濕了他的心。

“何隊!何隊!”

蘇雅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何笙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轉過身,就看到蘇雅馨撐著一把傘,氣喘吁吁地朝他跑來。

“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

“我不放心您!”蘇雅馨打斷了他的話,“您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我怕您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何笙看著蘇雅馨那張寫滿關切的臉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擠出笑容。

“我沒事,我只是……只是有點難過。”

蘇雅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傘撐到何笙的頭頂,兩人就這樣,并肩站在雨中,任憑雨水沖刷著。

“我們現在去哪兒?”蘇雅馨輕聲問道。

何笙:“去老黃家,我要當面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何笙的心臟,在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胸腔,像是要沖破喉嚨跳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面前這扇斑駁的鐵門,冷冰冰的觸感透過指尖,直直地竄進心里,激起一陣寒顫。

昏黃的路燈下,門上的油漆已經剝落得不成樣子,露出銹跡斑斑的鐵皮,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無情。

蘇雅馨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她下意識地往何笙身邊靠了靠,輕聲問道:“黃隊,會不會是還沒下班,還沒回來?”

何笙顧不上蘇雅馨的驚叫,三步并作兩步沖進房間,一把按下了電燈開關。

慘白的燈光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也照亮了眼前的景象——房間中央,黃俊仁癱坐在一張木椅上,頭無力地垂向一側,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精明干練。

他臉色青灰,嘴唇發紫,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襯衫上,赫然印著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像是死亡的氣息,緊緊地攫住了何笙的喉嚨,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老黃!”何笙沖到黃俊仁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老黃,你醒醒!你說話啊!”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黃俊仁的身體,冰冷僵硬,沒有溫度,觸手處,像是摸著一塊千年寒冰,讓何笙的心,瞬間跌入了萬丈深淵。

“死了……他死了……”蘇雅馨捂著嘴巴,臉色慘白。

黃俊仁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像是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凜凜。何笙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他用力地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強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感,開始仔細地檢查黃俊仁的尸體。

死者身上有多處刀傷,刀刀致命,下手之狠毒,令人發指。房間里沒有打斗的痕跡,門窗也是從里面反鎖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冰冷的結論——自殺。

自殺?!

這兩個字像是烙鐵一般,狠狠地印在何笙的腦海中,灼燒著他的理智,他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試圖從這個凌亂的房間里找到破綻,找到能夠推翻“自殺”結論的證據。

書桌上,散落著幾份文件,是最近正在調查的一起走私案的資料,案情錯綜復雜,牽扯甚廣,黃俊仁為了這個案子,已經連續加班了半個月,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難道……真的是因為案情陷入僵局,他才會選擇走上絕路?

不,不可能!

何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文件被震得飛了起來,在空中打著旋兒,最后無力地落在地上,像是無聲的控訴。他太了解黃俊仁了,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怎么可能因為一點挫折就選擇放棄?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照片,照片上,黃俊仁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笑得一臉幸福,那是他的妻子,三年前因為癌癥去世了。妻子去世后,黃俊仁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仿佛工作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難道……是還有什么隱情?

何笙的大腦飛速運轉,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書桌前,拉開抽屜,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疊信封,信封上寫著同一個名字——“何笙收”。

他顫抖著手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像是帶著無盡的悲傷和絕望,一字一句地敲打著他的心臟。

“何笙,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我知道,你會認為我是自殺,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不是自殺,是謀殺!

有人想要殺我滅口,我躲不過,也逃不掉……

我知道,你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對嗎?”

信紙從何笙的手中滑落,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信上的內容,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臟,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知道,黃俊仁說的都是真的,這個案子,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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