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雨軒仙界:奇緣再續
- 墨染林韻軒少
- 1446字
- 2025-08-12 20:51:46
軒少破硯案·再續
玉佛案后,軒少的名聲已越出江南,連州府都有百姓專程來求他斷案。轉年春深,一場夜雨剛過,鎮西的“聚寶閣”老板劉萬貫便慌慌張張登門,言說店里最貴重的一支“血玉簪”被偷了。那玉簪是前朝貴妃之物,簪頭雕著鳳凰銜珠,玉色如凝血,在燈下能映出“清直”二字,與硯臺的“守心”、玉佛的“慈悲”并稱“江南三珍”。
軒少隨劉萬貫到聚寶閣,見柜臺玻璃碎裂,碎片上沾著些銀粉,柜角散落著幾粒珍珠大小的香丸碎屑,地面留有一串帶水的腳印,從柜臺一直延伸到后門,腳印邊緣沾著細碎的藍草籽——這草籽是鎮外河邊獨有的“藍花草”所結,春日剛發芽。
“昨夜打烊后,我親自鎖的門,今早開門便見這般景象。”劉萬貫抹著汗,“前夜有三位貴客來看過玉簪:州府來的李公子,說要為母親賀壽;城中繡坊的周娘子,想給女兒做嫁妝;還有個游方的戲班班主,姓趙,說要給戲班頭牌添件行頭。”
軒少先尋李公子,見他正在府中練習騎射,箭囊里插著幾支雕翎箭,箭尾沾著銀漆——原是他新給箭桿鍍了銀。“昨夜我在府中宴請賓客,席間從未離席。”李公子說著,指了指墻上的箭靶,靶心插著幾支箭,銀漆完好,確無缺損。
再訪周娘子,她的繡坊里滿是絲線,桌上擺著剛繡好的鳳穿牡丹帕子,帕角沾著些香粉,與聚寶閣的香丸同味。“我夜里在繡坊趕工,徒弟們都能作證。”周娘子拿起一支玉簪比劃,“這血玉簪我本真心喜歡,可家境實在買不起,只能作罷。”她指尖纏著絲線,指甲縫里嵌著藍草色的繡線,倒與河邊草籽顏色相近。
最后找趙班主,他的戲班正搭臺排練,后臺堆滿戲服,角落里放著一雙濕漉漉的靴子,鞋底沾著藍草籽,靴邊還掛著半片玻璃碎片。“昨夜我在后臺改戲文,靴子是今早去河邊打水沾的泥。”趙班主說著,從懷里掏出個香囊,“這是我給頭牌買的香丸,與聚寶閣的同款呢。”香囊上繡著鳳凰,針腳卻有些歪歪扭扭。
軒少注意到后臺的梳妝臺上,放著一支銀簪,簪頭缺了一小塊,缺口處殘留著玻璃碎屑,與聚寶閣的碎片紋路吻合。他忽然問:“趙班主的戲服,可有銀線繡的?”戲班徒弟答:“班主前天剛給頭牌做了件銀線鳳袍,昨夜還縫補過呢。”
正說話間,州府捕頭來報,說在鎮外河邊的蘆葦叢里,發現了一個空首飾盒,盒內沾著些銀粉,盒底刻著個“趙”字。軒少心中了然,對趙班主道:“你昨夜穿銀線戲袍去偷玉簪,玻璃碎片刮掉了簪頭銀漆,沾在碎片上;香丸是你慌亂中從袖中掉出的;河邊草籽粘在靴子上,一路帶到店里。你改戲文是假,去河邊藏盒子才是真,那支缺角銀簪,正是你撬柜臺時不小心撞壞的吧?”
趙班主臉色煞白,終是低頭認罪:“我見頭牌姑娘總盼著有支好簪子,一時糊涂,忘了‘清直’二字的道理……”
劉萬貫捧著失而復得的血玉簪,見軒少盯著簪上“清直”二字出神,便問:“軒少可知,這三珍為何都刻字?”軒少答:“硯臺‘守心’是守本真,玉佛‘慈悲’是存善意,玉簪‘清直’是明是非。器物無言,卻在警醒世人:人心如明鏡,稍不擦拭便會蒙塵,而迷案里的蛛絲馬跡,原是照出塵埃的光。”
消息傳開,江南人都說,軒少斷的哪是案子,分明是在教世人如何做人。那支血玉簪后來被劉萬貫捐給了州府學堂,簪頭“清直”二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在說:這世間哪有解不開的迷,不過是有人忘了抬頭看心,有人始終記得低頭尋真。
初夏時節,軒少又接到一樁奇案:鎮東的老藥鋪“回春堂”丟了一本祖傳的藥書,書里記載著專治疑難雜癥的秘方,書皮上繡著“仁心”二字。這一次,線索藏在藥渣里、藥香中,更藏在幾個看似無關的藥鋪常客身上……而軒少知道,無論案情多復雜,只要循著人心的脈絡走,總能找到那束照亮真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