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伐匈奴(一)
- 大秦養馬島傳奇
- 任之我行
- 5955字
- 2024-12-04 15:44:02
秦皇聞得眾卿之議,呼曰:上蒼佑吾大秦,顯天昭“亡秦者胡”!時機難得,兵貴神速!昭令蒙恬為帥,即日征集三十萬秦甲,討伐匈奴(胡)。
蒙恬接到圣諭,命驛甲快書魏、韓、齊、趙燕五地二十五郡郡守,郡尉。令大小各郡以比率抽調郡甲共二十萬,各養馬苑、牧師署亦按比率供給戰驥十五萬余。并飛函簡與計陌沁曰:匈奴(胡)逼危,帝昭北伐。正值王朝用人之際,望卿以君臣大義為重,挺身而出,再赴沙場。以陣法助本帥一臂之力,擊潰狄戎。
計陌沁閱之,決意再次以身許國。與丈夫任仲商議,任仲全力支持妻子所為。知其放心不下小霞、任噐與父尊計章。暖心告曰:汝大可安心前去,父尊吾一定會扇枕溫衾、菽水承歡。兩孩子左提右挈,關懷備至。
養馬島牧師署亦接到調令,預備一萬精良戰驥,遣送上郡。任仲令任叔、任季、任噐及眾廄師加緊挑選戰驥,以待調運。
不日,齊郡郡尉呂橫接到調令,西上陲郡。仲冬積雪,陸道難行。呂橫跨“神荼”坐騎,率兩萬郡甲、八千戰驥繞道達之罘港口,欲乘樓船北上石碣,再途往上郡。隨后,計陌沁攜任季與父尊計章、小霞、任噐、宋藝、任叔、牧師署全體官職廄丁、莒里里正計光夫婦、以及眾舍民作別,率一萬精驥亦前往之罘港,威海、萊山、成山、駹口四雄驥在列。任仲、宋武率八百駐甲一路護送至芝罘碼頭。任仲與呂橫不期而遇,緊緊相擁。任仲引妻子陌沁拜見呂橫,皆為武將,惺惺相惜!當日,膠東郡郡尉牟誠亦率一萬三千郡甲、五千戰驥達之罘港,自然又是一番寒敘。
次日,三萬三千余兵甲、二萬三千戰驥,由計陌沁、呂橫、牟誠率領,任叔與兩郡幾廄副協助戰馬管理,分置四十樓船,由八十樓船長及兩千水甲護送,北上石碣港。任仲與宋武目送樓船駛離,返回養馬島。
樓船五日便達石碣港,由瑯琊港樓船所載瑯琊郡、東海郡兩萬余郡甲、一萬八千戰驥,亦抵石碣。齊地四郡六萬兵甲、四萬余戰驥匯合一處,浩浩蕩蕩向上郡奔去。
送走妻子陌沁、庶弟任季及一萬戰驥,任仲令廄棚清理衛生,重新歸置。待以明春,接收新育兒駒。臘冬嚴寒,學堂閉館放假。任仲將岳丈計章接到牧師署,與任噐、小霞一起過活,便以照顧。計章年歲已高,初于島上過冬,時有生小疾。任仲通醫馬,亦懂醫人。自開藥方為岳父治療、調理。小霞已八齡,遺傳其生母媯如云之龍血鳳髓,才思敏捷,百伶百俐。《詩經》、《尚書》、《禮記》、《六韜》皆能倒背如流。其意不明之處,翁公計章解授一次,便豁然貫通,了如指掌。隨娘娘計陌沁操習武藝四年,騎射功底扎實,拳劍行云流水。打小染習計陌沁風格,娘娘不在身邊,亦聞雞起舞,一如既往。任季不在,任噐接替其四叔父之務,與三叔父專職管理崖埠口廄棚戰驥。
而今牧師署幼駒年年成才,種馬、騍馬綽綽有余,任仲已連續兩年不在前往昆崳峰捕獲野駒。任噐亦一年未去與鐘離染見面,引日成歲,蒹葭之思!
鐘離染何嘗不亦如此!大雨磅礴,其站在竹林,全身淋透,亦寂然不動,想著任噐翩然而至。落葉飄零,圍著無鹽皇后冢,一圈一圈地走來走去,數天如此,翹首以盼。然秋去冬至,飛雪茫茫!任噐還是沒有出現。鐘離染癡心不改,矢志不移!相信任噐總會到來,或許就在明春……
嘉平望日,計陌沁、呂橫、牟誠等一行十數萬人馬終達上郡,駐扎于陽周縣域內。其它二十一郡兵甲、戰驥皆已待命太原郡郡境。加之邊陲十萬守甲,兵力共聚三十萬之多。蒙恬見到計陌沁,歡欣鼓舞!當晚于幄帳推心置腹,徹夜長談。
時日,主帥蒙恬召集眾衛、偏、裨將、各郡郡尉前來麾帳,點將議事。將三十萬秦甲兵分四路。邊陲六萬守甲為左路,繼續由衛將魏虎、偏將李明攜領;衛將姬啟、偏將趙磊統領趙、魏兩地十一郡八萬右路,各郡尉升裨將協領;任命計陌沁為衛將,與偏將蒙豹帶領齊、燕兩地十一郡九萬中路,呂橫、牟誠等郡尉亦為裨將協領;主帥蒙恬自率上郡、北地郡四萬郡甲、韓地三郡三萬,共七萬作為機動后援。蒙括令幕參掛界域帛圖,授解匈奴與大秦界邊態勢,告悉眾將胡人游牧出沒飲息規律。眾將皆明,主帥蒙恬作出前期戰術布署:一、戰事未起之前,各路兵甲扎營隱匿障翳,以免暴露。初春至,匈奴游散部落定會犯吾疆土,掠民財物。驛令各縣嗇夫鄉勇、邊陲守甲抗而佯敗,誘敵深入。數次以來,胡必自傲猖獗。二:左路軍趁夜由上郡北上,潛入河南地(今鄂爾多斯市一帶)北部;右路軍由北地郡入蕭關,伏于河南地南部。待匈奴大部沒入腹地,合圍殲之。三、衛將計陌沁攜中路軍加緊演習奇陣,待以堪重。四、令勤尉楊嶧前往咸陽少府卿署,協調春季糧草押運。
秦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孟春,匈奴數支部落屢次進犯上郡幾縣邊境,邊甲不敵,掠奪大批牛、馬、羊、稷黍等物猖狂而去。匈奴單于頭曼見胡騎頻頻擊潰秦甲,得意忘形!傲慢呼曰:秦人已江流日下,不以為懼!
仲春朔五日,匈奴單于頭曼派其弟從曼(左谷蠡王)、其三子果頓(左骨都候)、四子爾頓(右骨都候)率六萬胡騎,欲再次南下,突襲上郡高奴縣。此舉正中蒙恬下懷!在奢延之地,突遇秦右路衛將姬啟所率五千戰與,一萬騎甲,兩萬步卒。從曼見秦軍人數少于胡騎數萬,且以步卒為主,很是囂張!令果頓率兩萬胡騎正面激戰秦甲,其與爾頓各攜兩萬胡騎迂回兩翼,欲將秦甲包圍而全殲。不曾想,其左翼胡騎于沙漠處被秦右路偏將趙磊所率一萬戰與、兩萬騎甲、一萬五步卒攔截;爾頓右翼胡騎亦被秦左路偏將李明帶領三萬騎甲切斷。
匈奴果頓不明就里,率兩萬胡騎一字長蛇,嗷嗷大叫,狂妄襲來,姬啟令五千戰與為先鋒,排成方陣迎擊,五千中御甲駕四馬橫沖直撞,五千左甲發弩,五千右甲戈擊,數千胡騎人仰馬翻。一萬步卒緊隨其后,左盾右矛,搏殺倒地匈戎。大部胡騎躲開戰與,欲回馬襲與。被大秦一萬戰騎迎頭相擊,又一萬步卒四散開來,執青銅戟勾以胡騎馬腿。胡甲上下被抑制,手忙足亂。手握胡刀,無法施展。胡騎被秦與、騎、步聯合縱隊,打的懵頭轉向。果頓急盼從曼、爾頓四萬胡騎馳援,卻久等不來!眼看胡騎死傷近半,速鳴牛角,收兵后退回逃。
從曼兩萬胡騎對陣秦將趙磊所率四萬五秦甲,被擊的狼奔豕突,潰不成軍。爾頓兩萬胡騎自然敵不過李明三萬騎甲,被繳殺大半,無奈率剩余殘騎狼狽北逃。
姬啟、趙磊、李明率部甲,各自追擊敗退胡騎。于河南腹地將三股胡騎由東、西、南三面夾擊,雙方人馬懸殊太大,胡騎寡不敵眾,被擊殺殆盡。慌亂中,從曼被趙磊弩射身亡,李明策馬飛奔,一劍斬爾頓于馬下。只剩果頓攜數千殘兵敗卒,借機向河南地北部逃竄,魏虎三萬騎甲埋伏胡楊林中,早已等候多時,胡騎魂亡膽落,絕望之極!皆下馬跪地,獻刀受降。魏虎令秦甲削去果頓右耳,放逐其回去報信,其余胡騎虜回上郡為苦役。
經此一役,戰國時期被匈奴占領之河南腹地(今鄂爾多斯市),及西部數百里(今烏海市、五原縣)皆被秦甲收復。戰簡驛飛咸陽,秦皇甚慰,令無名(任器)帶其圣諭前往上郡,嘉揚將士。命蒙恬繼續向北推進,攻打匈奴都城龍邑。令左丞相李斯將收復之地置“九原郡”,下設九原、臨河兩縣,遷徙數萬關中黔首到此筑城墾荒,繁衍生息!
孟夏以至,養馬島牧師署又開始繁忙。耕糧種蔬,放牧飲馬。騍馬配種,孕馬分娩。去歲,牟平、福山、乳山、南山、即墨五匹雌馬皆受孕,今仲夏欲誕兒駒,任仲令廄師特別關注。學堂孩提越來越多,計章招呼學童于堂院席地而坐,授以新童《倉頡篇》,往童《爰歷篇》和《博學篇》。小霞年紀最小,雖為唯一女童,卻率性灑脫,不拘一格。翁公令其為齋學長,管理其它學童。而其所學已達《詩經》、《尚書》、《禮記》、《六韜》深奧之篇,非其它學童可比。故經常代翁公計章授學,還將自己所騎射,武藝教習眾童,皆服之,尊其為首。任噐與其三叔父任叔于崖埠口廄棚掌管戰驥,向其父牧師令任仲請命,將摯友宋藝亦差調崖埠口管理草料。眼下有一些戰驥患疾,任噐、任叔、宋藝忙的不可開交。
三個月來,于陽周縣曠原之地,計陌沁朝乾夕惕、夜以繼日,攜九萬中路秦軍排練魚麗陣,推演天馬星宿陣。孟夏望日,終于大功告成。蒙恬聞知,意氣風發。一盤精心策劃、激戰匈奴主力之大棋,成竹在胸!
仲夏朔日,主帥蒙恬于麾帳點將,再作戰略布署。責令偏將李明三萬鐵騎巡防九原郡,衛將姬啟攜四萬北地郡郡甲回守北地郡,衛將魏虎三萬騎甲駐扎上郡,以防月氏部落乘虛而入。令衛將計陌沁、偏將蒙豹攜九萬中路軍由陽周縣北上西折高闕(今陰山山脈之烏拉山),自己攜偏將趙磊親率其余十一萬秦甲,由膚施縣折東北上梁渠山(今陰山山脈之大青山),攻打匈奴老巢蘢邑。
責令勤尉楊嶧即日前往咸陽少府卿署,督催秋季糧草。
這日日跌,計陌沁所部達西山咀,峰巒疊嶂,松柏如濤。裨將呂橫、牟誠所率兩萬前鋒秦甲過一山隘時,先行五千步甲剛入谷口,突聞角號聲起,無數砂巖由谷頂滾下。牟誠大喝:前有伏敵,快快撤回。步甲聞爾,倉促轉身奔退。數百來不及跑出之甲,被砂巖擊中傷亡。數千鳴鏑,陸續嚯嚯飛來。步卒慌忙持盾擋之,騎甲揮劍左右擊落。五千戰與左甲連發弩矢還擊,谷頂伏敵,哀嚎四起,驚惶遁去。呂橫令步甲搜山,果發現幾百胡狄之尸。掩埋傷亡秦甲后,過山隘,乃一片荒漠草原,待以大部人馬到來,呂橫、牟誠向衛將計陌沁、偏將蒙豹稟報山隘伏敵所況。計陌沁揣析乃小股胡戎之敵探情,見天已日暮,命秦甲提高警惕,全軍扎營造飯,就地夜宿。
二日繼行,穿過荒原,莫入一片森林,白樺蔥蘢。復行數十里,呂橫、牟誠所攜兩萬前鋒秦甲率先達大樺背之峰,只見片巖壁矗,高聳入云。有了昨日之鑒,呂橫令眾甲原地休整,以待大部,并派哨甲前去探路。忽聞馬蹄聲碎,右岔口處,兩萬余胡騎殺氣騰騰沖出,每人左手執胡刀,右手腹抱黑布袋。牟誠急令秦甲披堅執銳,嚴陣以待。雙方于峰下對峙,相隔離許。呂橫大喝:來者何狄?見吾大秦鐵騎還不快快下馬受降?胡騎首領聞爾怒吼曰:吾乃西胡左大當戶巴特爾,爾等中土秦盜為何冒犯吾族領地?呂橫呼曰:數百年來,爾狄趁吾中土之亂,屢屢侵擾。殺吾邊民,掠吾財物,受盡爾狄之氣!今天下歸秦,四海升平。吾皇懿旨,派吾甲前來繳滅爾狄禍害,絕以后患。胡騎首領聞得,驚曰:春悉北胡從曼族被滅,莫非爾等所為?呂橫答曰:爾狄下場與其皆同,拿命來焉!言必,令牟誠擊鼓助威,跨“神荼”,揮秦劍,親率五千戰車、五千鐵騎,向胡騎殺來。然胡騎一點也不慌,首領巴特爾眼神中透露出狡黠光芒,似乎在策劃著什么詭計。只見其左手托頷,嘴巴鼓起,連吹幾聲“咻咻”口哨,山峰中閃出數千胡甲,將無數腐亂馬肉、內臟、血水擲下,落在秦甲戰與、戰驥,兵甲、鐵騎身上、頭上,霉味十足、惡臭熏天。與此同時,所有胡騎撕開黑袋,放出兩萬余黑鷹。黑鷹嗅到腐味,烏壓壓向秦甲襲來,一頓猛啄兇叮。秦軍戰車、騎甲傾刻亂作一團,山峰中胡甲射下數千支嚆矢,秦甲紛紛落馬。胡騎趁勢而動,揮舞胡刀殺來。呂橫被黑鷹啄瞎雙眼,騎神荼揮劍亂砍,被一胡騎一刀斬首,跌落馬下!神荼見主人戰亡,飛奔頭撞胡騎,被數矢射殺!牟誠見狀,御戰與,攜一萬步卒加入戰斗。胡騎游刃有余,加之山上胡甲弩矢策應,秦甲傷亡慘重,漸漸不敵。危急之際,衛將計陌沁率四萬中鋒秦甲趕至,將胡騎重重包圍,一萬戰與弩甲齊發,將山峰胡甲,黑鷹全部射殺,胡騎被秦甲里外加擊,人仰馬翻。計陌沁右手執劍,緊追胡騎首領巴特爾,一劍劈下其左臂,巴特爾疼的哇哇嚎叫,騎馬轉圈亂竄。計陌沁左手張弩,連發五矢,將其射落馬下。胡騎見首領被殺,潰不成軍,秦甲大開殺戒,不到半日功夫,將胡騎全部殲滅。偏將蒙豹攜三萬后衛秦甲亦至,計陌沁命步卒清理戰場,秦甲傷亡八千余。見到呂橫尸首,痛心不已,莫能仰視。令將其尸挖冢獨葬,劈樹成碑,刻曰:大秦裨將呂橫之冢。又將戰亡秦甲聚埋一大穴筑丘,命所有戰與秦甲下與、騎甲下馬,卸頭盔向呂橫、及戰亡將士致敬!
當日,全體秦甲誓師繼伐,齊呼大秦戰歌《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雄渾磅礴,響徹云際。
少府卿署此次所運糧草需往匈奴之地,供給前線二十萬秦甲。為防止路上被胡狄部落劫搶,少府卿章邯向秦皇上奏簡,請帝允派部分御衛甲協防押送。秦皇亦覺此事非同小可,令郎中令無名(任器)攜三百御衛、一千虎賁,與少府卿署所轄治粟內史差官、押運眾甲共同前往。
主帥蒙恬攜偏將趙磊所率十一萬秦甲,經云中郡境達梁渠山,再向西進伐,沿途剿滅數支匈奴部落。仲夏末日,與衛將計陌沁所率八萬余秦甲在高闕西麓勝利會師。蒙恬帷幄點將議事,令衛將計陌沁率八萬秦甲為前鋒,己攜五萬秦甲中鋒,偏將趙磊率六萬秦甲后衛,向陽山(今內蒙古狼山)開拔,追討匈奴單于頭曼主力部落。責令裨將王成帶五千騎甲往西山咀南接應糧草大軍。
時日,計陌沁所率八萬秦甲先達陽山北麓,令各部安營扎寨。幾日派數路哨甲南下打探匈奴動向,皆被匈奴巡戎擒獲或射殺。敵情不明,自然不能貿然行動。計陌沁心急如焚!
任季管理戰驥,于馬廄聞知,欲替主帥嫂子分憂,便自告奮勇前往。其帶一哨甲,攜十幾匹力馬,換胡服扮作馬販,折東繞到黃河岸邊,西至沙灘,混入匈奴寨中。賄以幾匈民數匹馬,由其口中打探出匈奴各部落落跡之處、兵力分布,畫帛圖令哨甲趕回報信。其留下繼續打探消息,被匈奴右賢王(次曼)手下巡兵識破抓獲。鞭打火烙,逼其說出實情。任季假意屈服,將計就計。實告秦甲駐扎之地,虛報兵力數量,欲引匈騎前往送死。匈戎見其招畢,關入地牢。
右賢王次曼將抓獲秦甲刺探(任季)稟于單于頭曼。頭曼痛失六萬嫡系胡騎,一弟一子被殺,一子耳廢。方知中了秦人之計,怒不可揭。又聞幾月間,數部落丟寨失地,損兵折將,更是火冒三丈。次日便召集左賢王旺頓(其次子)、右賢王次曼(其二弟)、右谷蠡王未曼(其四弟)、左骨都候果頓(其三子)及眾部落首領于王寨商議對策。其曰:秦人此番殺氣騰騰,欲絕吾等,怎么辦?眾左右大都尉、右大當戶、萬騎長等七嘴八舌,各說其詞。有言秦人太強大,不如躲其鋒芒,遷徙而去。也有說可派使節前往秦都,面見其王求和,諾以再不冒犯邊陲,歲歲納供,荒服稱臣。右賢王次曼卻怒曰:秦人殺吾左谷蠡王從曼、右骨都候爾頓、左大當戶巴特爾,屠吾各部數萬戎騎,如此不共戴天之仇,爾等忘乎?右谷蠡王未曼繼曰:西有月氏,東有白狄(東胡),北地戈壁荒灘,遷徙何往?眾部落首領皆不敢再言!單于頭曼問左賢王旺頓曰:吾兒有何良策?旺頓思而答曰:秦人跋山涉水、舟車勞頓,幾戰雖勝,然已力倦神疲。況其人地生疏,糧草難以后援,其略善分化瓦解,各個擊破。若吾眾齊聚合力,與之大決,應勝算在握。單于頭曼又問右賢王次曼曰:可知秦人前來多少人馬?次曼答曰:審訊刺探,得知秦人留守邊陲十萬余,前來不足十萬。單于頭曼繼曰:吾眾多少驍騎?次曼答曰:嫡騎十二萬,加之眾部落十萬,共二十二萬余。單于頭曼聞得,憤曰:“秦人奪吾領地,殺吾勇士。皮之不存,毛將安傅?今既來送死,定讓其尸骨無存”。令右谷蠡王未曼即日派人前往秦帳下戰簡,眾部落首領歸寨召集各自騎甲,欲與秦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