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別聽風就是雨了。她都準備和人家結婚了,那肯定是這個人值得托付終生。結婚嘛,大部分人一輩子就結那么一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做過充分考慮的。別看她現在和你吐槽她未婚夫的問題,拋開這個問題,倆人甜蜜著呢。”
“對呀,她倒是從來沒和我秀過恩愛。這一點兒我也能理解,可能她是怕傷到我。還是老祖宗有智慧,勸和不全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歸根結底,還得他們自己來解決。別人給再多建議也沒用,咱們又不了解具體情況。狗頭軍師可不是那么好當的?!?
很快就到了吳情家,兩人停好車,就上樓去了。
進了家門,蕭暮雨在茶幾旁坐下。吳情打開冰箱,拿了幾罐rio出來。
“喝吧,度數不高,不會醉的?!?
蕭暮雨拿過一罐,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情情,你說人為什么要結婚呢?”
吳情在蕭暮雨對面坐下,“有很多原因吧,有感情到了就結婚的,還有一些是利益交換。結婚不是人生的唯一選擇,也可以不結婚。這世上大抵分為兩種人,想結婚的和不想結婚的?!?
“想結婚的和不想結婚的?”
“是呀,這兩波人誰也無法理解誰。允許自己做自己,允許別人做別人,說起來輕松,但真正能做到的,還真沒幾個。”
“可是不結婚多孤獨呀?”
“不結婚就一定會孤獨嗎?有些人是沒有孤獨這種情緒的,他們就喜歡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吃火鍋,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很愜意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很難理解?”
“對呀,我覺得這很可憐呀,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也沒個朋友?!?
“你覺得無法理解的事情,在他們來說卻是甘之如飴。他們享受獨處的時光,這種生活能給他們帶來內在的力量。他們靠這種生活方式給自己充電,假如和朋友一起逛街吃飯,這對于他們來說是很耗電的?!?
“人和人的差別可真大??刹唤Y婚真的可以嗎?”
“這沒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他們選擇不結婚,是因為他們有讓自己幸福的能力。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能去羅馬,走哪一條路都沒錯。”
“我大概是以己度人了。我總覺得不結婚就會孤獨,也沒個可以商量的伴兒。沒想到他們會享受這樣的生活?!?
“大家的生活方式各不相同,互相尊重就好了。再說現在為了彩禮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是呀,都不知道在鬧什么?”
“貧賤夫妻百事哀,那么在乎彩禮,鬧得那樣難看,還不是為了利?人活著,就有很多無奈吧。誰都想最大化保障自己的利益。女性為了婚姻要犧牲很多,男性肯定會說他們也犧牲了很多,可社會對女性的容忍度相對要低一些。”
“對,我朋友的公司都不太愿意招女性,尤其是適齡女性,光是結婚生子就挺麻煩的,女生有了孩子以后,重心都在家庭,沒法像以前那樣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要說我那些朋友也是有妻子、有女兒的,但開公司就是為了賺錢,能怎么辦呢?”
“女性為了結婚甚至會丟掉自己的工作,生育對女性身體也會有損傷,結婚對女性來說真不見得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往往是需要做出一些犧牲的。但很多男性不會理解這些。這就是男女矛盾的根源。互相不理解。各有各的苦,但卻缺乏感同身受?!?
“聽你說了這么多,感覺活著真難呀。人與人之間很難達成共識,卻都想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對方,久而久之,各種誤會和矛盾就出現了,最后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是呀,我們老是想著去改變別人,這真的沒什么必要,還是先改變自己吧?!?
“干杯,為我們的明天干杯?!笔捘河昱e起rio,和吳情碰了碰杯。
“干杯,也為我們的今天干杯。”
“情情,你的白月光呢?你打算怎么辦?”
“我沒想到你會這么直白的問出來。”
“咱倆誰跟誰呀,我是擔心你?!?
“我沒事,你放心好了。這一段感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承認。如果承認吧,我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對他而言,是一種負擔。畢竟他什么都沒說過,更沒做過什么。如果不承認,那我過去的那些年算什么。成年人的感情,真是復雜。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我真懷念我們的大學時光。那時候,我們無憂無慮,除了學業壓力,也沒有別的什么壓力了。那時候,整個宿舍空閑的時候都在玩仙劍、看美劇,多好啊??蛇@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是呀,我也懷念那個時候的我們。自由自在,對未來有無限的憧憬和期待。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這一切都變了?!?
“這些年,你累嗎?”蕭暮雨看著吳情,淚眼婆娑。
“累?我想,大家都很累吧。為了業績,為了生活,來回奔波,給完胡蘿卜給大棒。向往大草原,因為我們是牛馬;向往大海,因為我們是咸魚;向往遠山,因為我們是嗎嘍。”
蕭暮雨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就是苦中作樂的感覺嗎?她揉了揉眼睛,她現在還不想哭,只是眼睛疲勞了而已??蛇@眼淚怎么就止不住呢?
吳情將抽紙遞給她,自己也抽了一張紙,抹抹眼睛。
“我以前還有夢想,但現在,我只想過好當下。我不再去希冀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我只想把眼前的事做好。只要做好眼前事,那些夢想以后慢慢就會實現了。腳踏實地總要好過天馬行空。”
“是呀,腳踏實地總要好過天馬行空。幸福都是實干出來的,不是空想出來的。”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以前我們半夜還對詩呢。”
“我記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