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是秋天了,但秋老虎的余威還在,商場里的冷氣開得很足。
看著商場里的秋季新款,兩人心動不已。雖說是周末,商場里的人倒是不多。
“今天怎么人這么少?往日里熙熙攘攘的,多熱鬧。”蕭暮雨一邊拿起一件風衣,上上下下打量著,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下,看著鏡中的自己,似乎這件風衣不太合適。
“最近商場里的人都不怎么多,可能周末大家都去周邊游了吧。”吳情也在起勁兒的試衣服。她除了買衣服,也沒啥別的花錢的地方了。先敬羅衣后敬人,沒辦法,人在職場,身不由己。
“對,最近旅游可火了。我打開朋友圈一看,全都在發旅游照。全國各地,到哪兒旅游的人都有。”蕭暮雨放下那件不合適的風衣,又繼續挑選。
“現在人的文化需求多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詩和遠方,一直都是大家的理想生活。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去旅旅游。平日里整天想得都是工作,腦袋里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要是能旅旅游,看看清新的美景,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給忙碌的大腦放個假,多好呀。”吳情看中了一件碎花裙,用眼神示意蕭暮雨,蕭暮雨圍著吳情轉來轉去。
“這件裙子挺適合你的,既稱你的膚色,又能凸顯身材。很有一股小清新文藝風,這要是在哪個景區拍個照,還不得迷死一群路人。”
一番掃貨之后,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商場。
蕭暮雨啟動了車子,向吳情家駛去。
在車里,兩人又開始天南地北的聊起來。
“情情,最近我朋友遇到一件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你幫幫我。”
“什么事兒啊?”吳情拿出隨身帶的化妝鏡,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的。
“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有根睫毛掉眼睛里了,怪難受的。”
“我給你吹吹?”
“不用,馬上就弄出來了。”
“好,我那個朋友,十一就結婚了,結果前幾天,她無意中發現未婚夫的手機里存著十幾年前的初戀的照片和視頻。她一時之間有點兒接受不了。”
“這換成誰,恐怕都接受不了吧。自己的未婚夫心里裝著別人,這和被綠了有什么區別?那她的想法呢?”吳情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才把掉進眼里的睫毛弄出來。將化妝鏡放回包里,她調整了下坐姿。
“可不是,誰都受不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兩家之間還有項目在合作,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她不想沖動,但也不想委屈,就挺矛盾的。”
“這種事兒誰碰上都不好受。再加上他們兩家人之間還有利益的糾纏。他們是自由戀愛的嗎?”
“是,他倆本來就認識,后來生意上合作多了,就走到一起了。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礎的。”
“那得看她自己的選擇,她要感情,就得和她未婚夫好好談談,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了三十多歲,難保沒有白月光。白月光好就好在她是一種想象,是愛的投射,其中摻雜了一些幻想,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都是這樣的心理。有白月光不是什么壞事,起碼證明這個男人有情有義。但如果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那就沒法容忍了。”
“可我始終覺得同床異夢的人不應該稱為夫妻。”蕭暮雨的手無意識的敲打著方向盤。
“可這世上有多少夫妻是同床異夢呢?要么為情,要么為利,結婚總得圖點什么。圖感情的,一旦沒了感情,就會分開。圖利益的,利散人盡。生活不是童話,沒有那么多王子公主,柴米油鹽哪一樣不需要花錢。”
“你是說,如果她不求感情,就求利?”
“是呀,白光月于她,如鯁在喉。如果她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那就只能保住利益了。不管怎么樣,生意還是要做下去的。她也不希望父母的心血毀之一旦吧。”吳情望著旁邊飛速駛去的汽車,眼神里滿是令人看不清的情緒。”
“情情,如果是你呢?你會怎么做?”
“我?我大概會先問我的未婚夫吧,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如果事情搞大了,是很難收場的。先問問他,為什么手機里會留著那些照片和視頻?是留作念想還是別的什么?我記得,有些軟件只要授權了,就會自動備份照片和視頻。我手機里,現在還有很多年前的照片和視頻呢,我都沒去管它們。”
“你這方法也不錯,夫妻之間還是得多溝通,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畢竟是兩個人過日子,什么都不問就給對方判死刑,也不太明智。”
“是呀,人這情緒一上頭,就容易鉆牛角尖。那牛角尖多好鉆啊,想鉆多少有多少。關鍵不是問題有多少,問題是怎么去解決。把情緒先放到一邊,先思考解決途徑。情緒對于解決問題沒什么用處,甚至可能會把自己搞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是呀,我看她這幾天就挺痛苦的,她又不想放手,又膈應白月光,天天生悶氣。”蕭暮雨將車速放慢,給旁邊的車讓了路。
“她這多得不償失,她那未婚夫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給自己氣夠嗆,別人啥事沒有。”
“說到底,也是別人的家事,咱們外人也不好多管,別到時候弄得里外不是人。”
“可她那未婚夫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幾天對她不聞不問的。”
“你也說了,生意人嘛,應酬多,事情也多,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呢?再說人家關起門來過日子,你在中間橫插一腳,算怎么個事兒?假如他們倆人以后說開了,那你這勸分的是不是兩頭不是人?到時候你那朋友再把責任推到你頭上,你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這點兒我倒是沒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