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門徒后，曹謀很快便登上飛機，返回安市。

他已經對聯盟基地有了全面的了解，知道這是個怎樣的地方，不必再過多逗留。

安市才是他真正的基本盤。

安市，無害化中心。

曹謀回來時，才發現程小雨早就在屋子里等著了。

“今天周六，昨晚上我給你打電話，結果一直打不通電話。”程小雨有些傷心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呃……那可能是我在開會。”

聯盟總部的會議室有信號屏蔽，程小雨打不通電話也很正常。

曹謀看了眼手機。

他回來時，陳雄安和他一起抵達安市，這時陳雄安已經通知丹增，胡忠祥等人。

果不其然，幾條信息進入眼簾。

丹增很快就到了。

高速路上拐進來一輛轎車，丹增從中走出，和最初見到的僧衣不同，丹增這次穿輕便的運動裝，嘴里吊著個未知品牌的電子煙，甚至還十分風騷地戴了幅美式大墨鏡。

很難想象，這家伙是住在寺廟里的和尚。

“來的這么快。”曹謀見到他這副行頭，“你以為來旅游的，我是不是還得送你套沙灘泳裝，咱去海邊曬日光浴？”

“對我來說，肯定算旅游啦。”丹增笑道，“反正有你兜底，肯定不會出什么事，泳裝就算了，那東西我有一櫥柜。”

“再說，我可是大雪山第一高手，上次是準備不充分，這次我人皮唐卡，阿姐鼓什么的全都帶了，別說監管者，就是莊園界主來了都不在話下！”

丹增一開口，老毛病又犯了。

曹謀懶得和他糾結這些問題，看了眼車內，只有丹增一個人。

“尼瑪呢？”

“你說師弟啊，師弟上次佛牌打爆了，喇嘛罰他念經一個月，恐怕短時間內出不來了。”丹增說道。

“念經一個月？我怎么記得是一周。”

“因為喇嘛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差和你組建隊伍，可以免除一周的雜役。他本來還很樂意，多嘴問了一句組隊打誰。”

“喇嘛說，打莊園。他當場臉都綠了，又只好回去念經，喇嘛都快氣瘋了，罰他念一個月，什么時候我們把監管者干掉，他什么時候解禁。”

原來如此。

曹謀只覺得有些好笑。

僅僅是監管者的名字就嚇得尼瑪不敢出門，而他卻要直面追殺。

說話的功夫，胡忠祥也開車來到無害化中心門口。

“小胡啊，你也來了。”

“不，我是來給你開罰單的。”胡忠祥說著，一張罰單甩到丹增臉上，原來是丹增一路超速，他順便就跟過來了。

“我靠，我在大雪山都是五檔起步，怎么就你這破地方規矩多。”丹增眼睛一瞪，“我看你是欠揍了。”

胡忠祥冷哼一聲，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他雖然打不過丹增，也惹不起這位天之驕子，但他也是有背景的。

丹增不是傻子，不可能冒著和埋骨荒地交惡的風險隨便殺人，這可都是他競爭喇嘛之位的政治籌碼。

“好了，說正事。”

“現在我們是一個隊伍，隨時應對監管者的襲擊，但敵暗我明，我們不知道約瑟夫什么時候出現，他們始終伺機而動。”

“我們要面對的監管者是約瑟夫，我查過所有關于相中有鬼，以及有關返老還童的記載，從東漢南北朝查到民國，基本能確定約瑟夫是兩百年前的老鬼。”

“兩百年……”

丹增沉默了。

上次他差點栽在柴老太手中，而柴老太只死了十多年。

如果約瑟夫真如曹謀所說，是兩百年歷史的老鬼，那他們即使湊齊三個人也很難有勝算。

即使曹謀能打開監獄，最多也就幫他們自保而已。

監獄倒是能關押約瑟夫，別說兩百年了，就算兩千年的鬼關進牢房也得乖乖被壓制，但人家約瑟夫哪有那么容易關進牢房。

“我們只有三個人，等他找上門就是慢性自殺，必須主動出擊。”曹謀接下來拋出更重磅的消息。

這就是曹謀的處事風格，既然你追殺我，我只會躲，那豈不是落了節奏？

我反過來主動出擊，到時候誰追殺誰還不一定呢。

當初他主動去孫家村找柴老太，這次也一樣，他完全可以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你認真的？”

“恕我直言，這種行為就是以卵擊石，就算成功讓監管者吃個大虧，莊園不會放過你的。”

胡忠祥聽完，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并不看好。

“我服了，你是莊園的奸細嗎，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還沒開打氣勢就矮一截，怪不得你這種家伙就只配洗地。”

“現在是什么情況？莊園已經和曹謀開戰了，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你不滅了莊園，就只能被莊園殺掉。”

“這種情況還想著巴結莊園，跟割地賠款有什么區別，以為交了錢人家就不打你嗎？”

“怕死你就滾回去。”

丹增一頓罵。

曹謀在旁邊微微點頭。

這次他支持丹增。

胡忠祥最初就警告過他，對他說莊園很恐怖之類的話，權且當作胡忠祥不知道曹謀和莊園之間的關系。

現在都擺到明面上了。

二者就是不死不休。

胡忠祥還擱這做縮頭烏龜。

“丹增說得對，綏靖小心把褲衩子綏掉，如果真嚇破了膽，可以申請回你埋骨荒地。”

“周老爺子歲數大了，但保你安全足夠了。”

胡忠祥這下不說話了，他這次行動代表埋骨荒地的態度，他只在成為馭鬼者，加入聯盟的那天見過周法稻，此后就再也沒見過。

不是不想，是沒資格。

結果就在昨天，他突然接到周老爺子消息，讓他代表埋骨荒地去幫曹謀，與曹謀組隊。

這下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如果灰溜溜跑回去，埋骨荒地其他馭鬼者怕是直接把他殺了，喂給餓死鬼。

“哎……難道我命中注定要命喪于此？”

逃跑會死。

跟曹謀一起直面莊園也會死。

橫豎都是死，讓胡忠祥很悲傷。

再看向曹謀，胡忠祥回想起周法稻和他對話時的語氣，只能祈禱曹謀真的能創造奇跡。

聯盟元老如此看重曹謀。

也許正因為他能創造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