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謀并沒有完全相信哈姆斯的一面之詞，但這些錄像帶的內容卻是真的，證明門徒至少真的在獵殺罪犯。

他進入監獄，來到某個牢房門前。

“我從老界主口中聽過你的事跡。”

“如果你執意想做裁決者，我有個更好的建議。”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牢房之中，門徒蹲坐在角落，“你是界主，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螞蟻，沒有獵人會放棄到手的獵物。”

“你說的對，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種，永遠關在監獄之中，你永遠不會疲勞和困倦，也不會饑餓與口渴，但你的智慧會在漫長歲月里消磨殆盡，直到壽命終結。”

“第二種，我會把你送到一個地方，在那你會遇到很多同類，都是和你一樣以追殺人類為樂的家伙，但他們向普通人伸出毒手。”

“我要你發揮專長，與惡魔為伍，幫我找一個叫做約瑟夫的家伙，并潛伏在他身邊。”

哈姆斯坦白門徒的事以后。

曹謀想到一個大膽的計劃。

如果計劃成功，絕對能打掉好幾名監管者，讓莊園損失慘重。

但這個計劃需要一點小小的助力。

“他犯過什么罪？”門徒問道。

“殺人，殺過很多人。”

“當你進入他們的世界，就會發現他們是無數人痛苦的根源。”

見門徒陷入沉默，曹謀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他也不指望門徒立刻答應。

回到愛貓嶺。

曹謀把計劃簡單告訴了哈姆斯，哈姆斯第一反應是不同意，他絕不可能讓愛貓嶺繼承人冒險進入莊園。

但曹謀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門徒是最適合這個工作的人，她多年的獵殺經驗讓她即使進入莊園也能成為最優秀的監管者。”

“更何況你常年把她留在愛貓嶺，莊園就算有聯盟的情報，也絕對不可能知道門徒的存在，她背景很干凈。”

“聯盟和莊園是死敵，等門徒成為愛貓嶺新的界主再認識莊園，為時已晚。”

哈姆斯沒想到曹謀竟然能思考的這么遠，完全打亂了他的思路，他只想穩扎穩打地讓門徒繼承基業。

在此基礎上，讓愛貓嶺變成專殺罪犯的屠宰場，繼續安撫里世界死貓的怨念。

至于和莊園硬剛。

哈姆斯已經不知多久沒想過，甚至不敢想這種事。

“我不允許，她這是白白送死。”哈姆斯態度堅決道，“那地方是龍潭虎穴，有的監管者連我都很忌憚，門徒不能去。”

“你不讓她去，我現在就殺了她。”曹謀絲毫不帶猶豫，毫無疑問他干的出這種事，“之所以還留著她不殺，僅僅是她對我有利用價值而已。”

“如果你不讓她發揮這個利用價值，那我只好讓她提前一步去見黃老了，畢竟她先襲擊我，即使是你們再開一百次界主會議，也是我占理。”

曹謀說完。

哈姆斯徹底沉默了。

門徒在曹謀手上。

雙方都是界主。

哈姆斯雖然自信有本事打掉曹謀，但他不占理，無法跟另外三位交代，更何況打掉曹謀也要讓他付出不小的代價，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說不定會被曹謀拼死

他根本沒有威脅的理由和底氣。

“……可以，但不要讓她死。”

他終于妥協了。

曹謀當然不會讓門徒死，至少不會死的毫無價值，他要讓門徒進入莊園內部，盡最大可能破壞莊園的節奏。

莊園派約瑟夫殺曹謀，他就讓門徒想辦法搜集約瑟夫的動向，伺機反殺約瑟夫。

當曹謀決定實施這個計劃時，不管哈姆斯支持與否，都不能影響最終結果。

兩人達成協議，哈姆斯停下撫摸死貓，伸手與曹謀握了握。

很快，醫院的一切迅速消退，昏暗的走廊，傳出野獸低吼的鐵籠，還有地上斑駁的血跡，全都如泡沫破碎般褪去。

曹謀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酒店床上，躺的地方已然被汗水浸濕，昨晚在愛貓嶺的夢顯然不止夢。

而是哈姆斯，甚至背后聯盟對他的一次試探。

從結果來看，曹謀不虧。

甚至還找到一個后手。

組建馭鬼者小隊抗衡莊園是明，讓門徒成為監管者潛伏是暗，兩線交錯，打莊園一個措手不及。

看向窗外。

天已經亮了。

“零一，幫我聯系陳雄安和周法稻，讓他們再給我幾根鬼繩。”

“給彭寰宇發消息，讓他弄清楚到底往外發了多少個層級密鑰，什么牛鬼蛇神都能上異度空間，萬一混進來奸細怎么辦。”

根據要求發消息。

對互聯網界主零一來說小菜一碟。

“發完了喵。”

“我查到你今天行程要走，你這么急著離開嘛，為什么不多留幾天？”

“你算力這么高，自己算算不就知道了。”

收拾好東西，曹謀接到陳雄安的回答，他成功申請到兩根鬼繩，給曹謀送過來。

拿到鬼繩后，彭寰宇統計完層級密鑰的數量，給了曹謀一個驚人的數字：

四十多把！

作為最強保命道具之一。

異度空間流傳出去四十多把層級密鑰，其中一半以上都以交易的形式給了聯盟，再賣給各民間馭鬼者俱樂部。

難怪門徒手中都有一把。

這東西數量不在少數。

雖然放到巨大基數面前依然千金難求，但對于層次足夠高的人來說，并不是什么特別稀有的東西。

這也給曹謀提了個醒。

異度空間只是中轉站和休息區，而不是安全區，真遇到危險了不能把層級密鑰當成救命稻草。

如果曹謀執意要殺某個人，布下天羅地網，一定不會漏掉異度空間。

曹謀再次進入監獄。

讓門徒把鬼繩帶在身上，門徒做完之后，曹謀明顯感到與她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指引方向。

同樣，還有另一道方向，那是無害化中心，跛腳羊脖子上的鬼繩。

當然，門徒知道鬼繩的作用。

哈姆斯經常給他聯盟的道具，包括大雪山人皮唐卡，埋骨荒地鬼繩，異度空間層級密鑰，她都見過。

隨后曹謀又給了她一把層級密鑰。

這把層級密鑰本就是他從門徒身上拿到的，他自己本身還有一把。

“準備好了？”

門徒微微頷首。

曹謀撕開邀請函。

詭異的黑霧入侵現實，漸漸籠罩門徒全身，這黑霧在其他人身上顯得極為驚悚，卻偏偏與她渾然天成。

可以預見的是，莊園中即將多一位神秘的監管者，一個戴著死豬頭套的殘忍女殺手，擅長使用下顎撕裂器給求生者開顱，成為又一群求生者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