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系統界。
七月初七這一日,本該是牛郎、織女鵲橋相會之時,偏偏華夏大陸西域部洲黑土村中,卻迎來了兩位身披黑袍、頭戴銀面的神秘男女,他二人于狂風呼嘯、煙塵漫天之際,如九重天上的謫仙一般凌空虛踏、自上而下俯瞰整個村落。
這黑土村中,土坯屋星羅棋布,被黑沙侵蝕地尤為破?。淮逯形ㄓ幸粭l狹仄崎嶇的道路上,一眾皮膚黝黑、背著背簍的漢子們,正頂著狂風裹挾的黑沙、忍著如細密銀針般的刺痛,步履艱難地前行著。
左側那位身段婀娜、體態優雅的黑袍女子,正自環顧漫天黑沙,她下巴微抬呢喃道:“華夏西北隅,神祇厭所居;黑土如墨染,草木皆化虛;十里山脈遠,蜿蜒若龍軀;晶核富且盛,寶光映心愉。如此黑沙漫天所在,當真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彼此對視一眼,二人踏空而行,來到一處高聳威嚴的宅邸上空。
此間亭臺樓閣、假山花園錯落有致,令人稱奇的是其間空氣通透、絲毫不受黑沙侵擾,細細看去更是惹人咋舌,但見樓閣頂鑲琉璃瓦、涼亭中擺雕花凳;池塘里的錦鯉、花園中的珍禽,一扇嵌著金邊的朱紅大門,更是如天塹一般,將二者隔絕成兩個世界。
黑袍女子看看村中、又看看沈府,心中不由升起鄙夷來:“這些個漢子住著土坯破屋、日日受到黑沙滋擾,偏偏奉了皇命駐守此地、治理此地的世家,不僅毫無作為,更是蓋起如此豪氣沖天、氣派非凡的宅邸,這世道,當真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俎?!?
她這般想著,開口卻對著一旁的黑袍男人道:“天哥,想必這里就是沈府了,咱們聯系沈西風吧?!睉鹛禳c了點頭道:“嗯?!彼沂治⑽⒁惶?、食指處一枚銀戒散發乳白光暈,而后塊半透明系統面板,自二人面前徐徐浮現。
面板之上唯有一個選項欄——‘聯絡人’,此為系統界‘生活系統’之一,名為星羅系統,用作類似于書信往來般,系統擁有者們彼此聯系;但見戰天點中聯絡人,選擇其中‘沈西風’后,面板化作一串串淡藍光點、點點數據交織纏繞間,竟幻化出一道虛幻人影來。
戰天沉聲道:“沈西風,黑土村如此偏遠惡劣,你事先為何不告知我等?瞧這漫天細密黑沙,若是弄糙了瀟瀟的臉蛋兒,你當如何?”
沈西風生得矮胖,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一聽戰天如此說,忙不迭躬身作揖道:“大人可是說笑了,黑沙不過是些凡間俗物,傷不了風大人的?!?
他一掃亭臺樓閣,眼中閃過幾分得意之色,暗道:“哼,不過是兩個不入流的黑衣,到了我沈府也不掂量掂量身份,若非此事不宜被外人知曉,就憑你們,連與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好啊,既然在此處發難,別怪事成之后不留情面?!?
沈西風腰桿兒壓得更低了些,語氣中滿是諂媚道:“二位大人,此處乃是我沈家宅邸,別看黑土村常年被黑沙侵擾,但我沈府中有‘屏障’系統,保證黑沙難以侵擾二位。”
說此一頓,他挺直腰板笑道:“府內珍奇異獸、奇珍古玩數不勝數,不若二位小住幾日,在下定吩咐下人安排妥當,當然了,此事全看大人們的意思,在下絕無指手畫腳之意?!?
戰天冷哼一聲道:“免了。”
他雙手環抱于胸前,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其強大的氣場令周遭空氣、肉眼可見的遲緩了起來,冷眼掃視一圈周遭后,他竟自嗤笑一聲道:“沈府雖鋪設極盡奢華,但到底還是蠻荒之地,我等雖只是黑衣身份,但這點世面還是見過的?!?
上下一掃沈西風,戰天左側眉頭微挑冷聲道:“你一個沈家庶出,花費如此高昂的價錢請我等前來,也定不是來你沈府參觀的吧?說吧,那人是什么人?你又要我等做些什么?”
沈西風臉龐微微抽搐、眼神中閃過不悅之色,但臉色語氣始終不曾變過,仍是討好道:“戰大人,我雖未沈府庶出,但在黑土村乃至黑山城,那也是說得上幾句話的,因此二位無須擔心酬勞?!?
他面色微微一沉,環顧四周一眼道:“此番要尋的人,說來也并非什么厲害人物。此人原本是個外來戶,三年前來到我黑土村,住在村西頭土坯屋里,但奇就奇在,他一無家族、二無血統,據說三個月前竟在黑山礦脈中,覺醒了系統?!?
戰天道:“哦?竟有這等事?”
風瀟瀟同樣‘嘶’了一聲,銀面下眉頭一皺道:“系統覺醒非同小可,若無大量能量晶核堆積,尋常賤民就算體內有系統,終其一生也難以覺醒。”她美眸一掃黑土村,接著道:“要么此人長期在礦脈中挖礦、被能量晶核侵染,要么…此人便出生某個世家,體內血脈之力足以支撐系統自行開啟?!?
沈西風笑道:“這也是需要二位查明之事了,本身我可以親自出面,但華夏鐵律你等也清楚,若是朝廷的人知曉了,此人也就與我等無關了。因此,我需要二位做兩件事,第一、查明此人系統為何,第二,將此人隱蔽的帶到黑山城來,屆時,談好的報酬在下定雙手奉上?!?
豈料風瀟瀟一撫銀面旁的青絲,‘咯咯咯’的輕笑了起來,她道:“哦?沈大人真是說笑了。談好了?什么談好了?”
想起之前那些漢子們,風瀟瀟心底更是冷笑連連,銀面之下,眸中射出狠厲之色道:“此事可不太好辦吶,若只是帶個尋常賤民還則罷了。但您要帶的人,那可是系統覺醒者,其身份想必不用我來細說了,若此人只是‘生活’系統倒也無妨,可若是‘戰斗’、‘功能’系統覺醒者,恐怕此事可得掉腦袋!”
沈西風笑容凝固,討好的模樣登時煙消云散,望向風蕭蕭時、眸中盡是冷意,他輕笑一聲道:“哦?風大人這是何意?難不成,二位是要出爾反爾了?”
風瀟瀟道:“此言差矣,沈大人也是生意人。這生意嘛,合則聚、不合則散?!?
她扭動脖子,骨骼‘咔咔’作響,語氣倒似是玩笑道:“不過此人身份存疑,我等不冒這個風險也無妨。只不過沈家之人,恐怕對您感興趣的人也感興趣的,大有人在…屆時,我只需放個消息給…誒,那三房嫡出,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叫沈,沈東什么來著?”